雲寒汐沒有理會江無俟自顧自地喝着茶,可江無俟卻道:“你盡力就好。”雲寒汐撇嘴一笑看都沒有看江無俟一眼便答道:“這一戰勢在必得。”
想到雲寒汐立馬就要出征了,江無俟特許他這幾日不用上朝,這樣安靜的日子自然是很難得的,而云寒汐卻也沒有閒着。
一日深夜,雲寒汐身着一身夜行衣閃身出了房門直奔太醫院,雲寒汐到的是後院,沒想到現在後院居然都還有人。按慣例太醫院每天都有值夜的太醫和小童以防宮中有人突病,可是多半都在前堂打瞌睡。後院是藥鋪和熬藥的地方,不知爲何現在竟然有點點燭光。
雲寒汐悄無聲息地落地,看見熬藥的地方有個人正點着蠟燭鬼鬼祟祟地在做什麼,而那人的身影竟決定有些熟悉,接着那人四處望望又離開了那裡。那人一走雲寒汐就跑過去看,那裡全是一排排的藥罐,每個藥罐上都寫着名字,宮裡的主子們都有自己專用的藥罐。
雲寒汐打開藥罐細細查看,發現在倒要出來的口裡有些細小的粉末,雲寒汐抹了一些在手上,放在鼻尖一嗅頓時皺起了眉頭。手中放下那個藥罐又查看起別的藥罐,竟然每個罐子都有那樣細碎的粉末。
雲寒汐趕忙朝着那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只見那人還沒走遠,雲寒汐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那人轉身過來,果然是童心,雲寒汐厲聲道:“你做了什麼?”
童心面不改色地道:“什麼做了什麼?”說着竟然翻身逃過了雲寒汐的鉗制,雲寒汐心道這可越來越有趣了,於是和他過起招來,還一邊問道:“如果沒做什麼那砒霜是怎麼回事?”童心發現事情敗露,變得一招比一招狠厲,可是不一會兒童心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見童心幾乎都費盡全力了,雲寒汐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道:“說。”童心動彈不得,可是也不準備回答雲寒汐的發問,反而把頭扭向了一邊。接着雲寒汐笑了,童心疑惑地看着他,雲寒汐打趣道:“你和那滄雲人的侍女走得好像很近啊!”說着還威脅似的緊了緊手。
童心一臉憤怒地道:“你究竟是誰!”雲寒汐道:“現在還輪不到你來發問吧!說不說?不說,那我帶你去見見她。”童心咬牙切齒地道:“混蛋!砒霜是我放的。”雲寒汐又問道:“理由。”童心道:“我也是滄雲人。”
這話倒是引起雲寒汐的好奇不禁問道:“你是滄雲人?你要是滄雲人怎麼會在珈邏當太醫?”童心一陣沉默,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講條件的資本於是道:“我隨父母來珈邏,他們死於珈邏官兵之手,我從小就在珈邏長大在藥鋪當學徒,當年醫好了一位王爺,我也由此進了宮。”
聞言云寒汐笑了道:“那雪兒長得還不錯嘛。”聞言童心立刻變了臉色道:“你想做什麼?”雲寒汐道:“不做什麼。”說完一把扯下自己的蒙面紗,笑着看着童心。
童心看着雲寒汐先是一番震驚隨後便平靜了下來對雲寒汐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的。”雲寒汐聞言只是笑笑。
童心接着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雲寒汐考慮了一番開口道:“你下毒有多久了?”童心回答道:“我進宮有四年了,最初一年根本進不了這裡,所以只有三年,這三年,只要他們一生病就相當於在喝毒藥。”說完童心躊躇一番又道:“你是想整垮珈邏?”
雲寒汐毫不掩飾地點點頭,心想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得多了,也省得他半夜來偷藥了。雲寒汐讓童心隨他回到竹苑,兩人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躍進牆內,一進屋雲寒汐就到了裡間,隨後拿出來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遞給童心道:“過幾日我便要隨軍出征了,你想辦法讓三皇子服下這個。”
童心想了想道:“這個好辦,每月太醫院都會爲皇子們準備藥膳,到時候我放進去即可。”雲寒汐點點頭接着道:“這個服下去,三日之後他便會開始昏迷不醒,之後醒來就會像哮喘發作一樣,此時只要是學過醫的都會在藥里加上砒霜,不出兩日他就會悄然死去。”
看樣子云寒汐並沒有在開玩笑,童心問道:“確實是要他死?”雲寒汐果決地點點頭。童心接下那個木盒子竟然笑着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雲寒汐看着童心淡淡地道:“別被仇恨矇住了雙眼。”童心笑笑看着雲寒汐道:“放心!我不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
悠閒地過了兩三天之後雲寒汐便跟着屈敬率領的十萬大軍出發了。屈敬出生於將門,從小就混跡沙場,雖見不得那些個文縐縐的書生卻也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一路上也沒爲難雲寒汐。而江仞儘管是皇子可珈邏尚武從小便習騎射,一路舟車勞頓也不顯倦色。
打仗不是尋常事,軍中有女子也不方便,雪兒便沒有跟來,只派了兩個士兵照顧雲寒汐的起居。一路上雲寒汐也隨他們騎馬,他本就寡言,加之也沒人願意和他說話這一路幾乎是沒開過口。
夜晚紮營時將軍屈敬的營帳在最中間,旁邊兒便是江仞、雲寒汐、李澤的營帳,再後面則是士兵們的營帳了。屈敬估摸着明天就能夠抵達邊關了,於是今夜召集了幾人商議在城中何處紮營。
屈敬鋪開了地形圖,這地形圖繪製得倒也詳盡,與滄雲接壤的地勢都畫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了他們想要奪得的山海鎮的地勢。屈敬見衆人圍過來便道:“明日便可進城了,此次十萬大軍人數龐大,如按慣例在河邊紮營恐怕是不行了。”屈敬講完便看着面前的三位年輕人。
江仞先道:“這城好歹有這麼大,不能臨河紮營那便到郊外去。郊外總有足夠大的地方讓我們駐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