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看着雲寒汐心情不錯也就放心了,準備讓在前殿的侍女看着點兒太醫院的什麼時候送藥來,卻被雲寒汐叫住了:“雪兒。”
“恩,在!”
雲寒汐依舊閉着眼只輕輕開合着嘴脣道:“明日我會出去一下,得兩三天才回來。”聞言,雪兒轉身睜大了眼看着雲寒汐驚詫地問道:“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雪兒小心地朝着亭子外面望了望確定沒有人了才小聲道:“公子是要回滄雲?”
雲寒汐依舊躺在躺椅上沒有動身只點了點頭接着繼續說道:“我離開的這幾日應該不會有人來找我,如果真有人來你就說是江無俟下的命令誰也不讓進來。要是連江無俟都驚動了,你就說我出宮了,剩下的就讓我回來處理。”
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雲寒汐看着雪兒笑了笑,現在雪兒功夫有所小成,身在異鄉讓她成長了很多,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單純地小姑娘了,這既讓雲寒汐感到欣慰又讓他感到愧疚。
原本雪兒可以就這樣一直單純地活下去,永遠接觸不到這些醜惡的一面,雲寒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縱使他有如此智慧有些事也不是他能改變的,就像他自己一樣,越是有大智慧的人就越會承受更多。
雪兒倒是沒有想這麼多,既然雲寒汐已經吩咐了下來那她照做便是,現在面對江無俟已經不像原來那樣緊張了,就算是說謊也能面不改色。雪兒還是有些擔憂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囑咐道:“公子,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小心一點兒!”
雲寒汐含着笑點了點頭道:“幫我準備一下夜行衣,今晚我就走。”雪兒聞言便準備進屋去收拾東西,剛一轉身就被雲寒汐叫住了:“我書桌一旁的抽屜裡的紅繩兒拿一條出來。”雪兒點了點頭便提起裙子往屋裡跑去。
不消一會兒雪兒手裡就握着一條紅繩兒跑出來給了雲寒汐,雲寒汐看着雪兒離開的樣子笑了,她總是這樣活潑充滿了朝氣,有時候想想雲寒汐覺得或許自己是羨慕這樣子的個性的,自己總是太靜了。
雪兒離開了一會兒雲寒汐這才把目光放回到了手中的紅繩兒上,瞬間記憶就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和奶奶一起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奶奶手裡拿着一條紅繩兒,自己的手裡也拿着一條紅繩兒,學着奶奶的模樣讓紅繩兒在指間穿動。
想着想着,雲寒汐的臉上不自禁地就帶上了笑意,紅色的細繩在修長白皙的手指間如小蛇般來回穿梭,雙眼帶着柔情注視着自己手上的事兒,彷彿真的就回到了小時候。
不消半盞茶的時間,一個精美的墜子就編好了,雲寒汐把它放在手心裡來回摩挲,像是在回味着什麼一樣,不過只一會兒雲寒汐就把它揣進了衣服裡,臉上沒有了那樣的笑意。
慢慢地離春天更近了,天也黑得晚了些,雲寒汐吃了點兒東西就一直坐在書桌面前望着等着。雲寒汐說不出自己現在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是害怕還是期待,細細地想了想,又好像二者皆有。雲寒汐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把目光移到窗外,這是天已經全然黑了,晴朗的夜空裡還有着三兩明星,他準備再等一會兒,讓夜再深一些就動身了。
四周都已經變得靜悄悄的了,雲寒汐吹滅了桌上的燈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此時雪兒並沒有和雲寒汐一起,而是和往常一樣早早地回房了。雲寒汐走到窗口,把窗戶打開了一點點小縫兒,準備避開院中潛伏的侍衛躍身出去,可是突然像是在躊躇一樣,雲寒汐愣在窗邊半天都沒動作。
過了一會兒,雲寒汐才又掩上了窗戶,走到牀邊,打開了一旁的櫃子,櫃子不知是什麼木料製成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雲寒汐打開櫃子裡的一層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錦盒。
錦盒極爲精美,上面繡着的一對鴛鴦竟如活物一般,水波用銀線秀成,竟有了水一般波光粼粼的感覺。雲寒汐打開盒子,裡面躺着的原來是“癡纏”,他伸出手來回摩挲那圓潤的玉環,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把它揣進懷裡。
瞬間雲寒汐就回到窗邊,直覺一道黑影一閃而逝雲寒汐就已經躍到了院子外。揣在懷裡的癡纏像是知道雲寒汐的心情一樣似乎變得有些燙,一直灼着雲寒汐的心口。
雲寒汐自己也不知道爲何要帶上它,當初雲啓宇選擇放棄他時雲寒汐就把“癡纏”給收了起來,現在拿出來是追憶?不管如何就是想把它帶上,雲寒汐自己在想可能是生辰這個特殊的日子讓自己變得有些脆弱了吧。
一路這樣想着,可是腳下的步子一刻都沒有放緩,雲寒汐無奈地搖搖頭,收起了這些心事,轉眼就已經出了皇宮。此時街上以及了無人跡了,唯有客棧在門口點亮了兩盞燈,雲寒汐落在了一間閣樓上,打開了窗戶便躍身進去了,在那窗戶的不遠處有着一塊牌匾:“風月閣”。
從閣樓上下來繞到了走廊處,截下了一個丫鬟低聲道:“帶我去見你們掌櫃的。”丫鬟嚇得全身都在哆嗦,只得領着雲寒汐又上了一層樓走到一間房的房門外。接着雲寒汐推開了房門,裡面的人像是會些功夫一樣,一隻鷹爪裝的手一下就揮了了過了,雲寒汐伸手扣住那人的手腕,將懷裡的紅繩墜子扔向了那人。
只見那人反應也不慢,躍身接住了那紅繩墜子。那人一見墜子便默默地收進了懷裡,隨即讓那個侍女退下,那侍女聽了自家掌櫃的的吩咐離開。那掌櫃的見侍女一離開就趕忙跑過去將門給關上,這才又對雲寒汐道:“公子,屬下不知是您,剛纔貿然出手,多有冒犯。”
雲寒汐擺擺手道:“沒事。”說着向着椅子走去,雲寒汐剛坐下那掌櫃的便遞上一杯茶道:“公子,屬下叫李安,不知公子這次來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