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雲寒汐獨自躺在牀上,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的他臉色蒼白得可怕。明天就是與迦邏帝國的十五日之期了,雲寒汐無論是作爲右相還是作爲皇子都必須到場。明日早朝或許就將決定滄雲帝國的命運,雲寒汐逼着自己入睡,可惜只是徒勞,那雙沒有了往日神采的眼睛漸漸佈滿了血絲,錐心的痛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他的心。
只是轉眼就已經是破曉,雲寒汐不得不拖着疲憊的身體穿上朝服上朝.雲寒汐心理明白,儘管他們已經做好了所有能做的準備,但卻還是沒有一點勝算。不過雲寒汐還是盡他所能保衛着滄雲帝國。
滄雲帝國的大臣們早早地就到了大殿,今日非比尋常,容不得有半點疏忽,就連雲啓宇也是正襟危坐等着迦邏帝國的使者團到來,整個大殿鴉雀無聲,一片肅穆。
果真沒多會,江無俟就領着一羣人走進大殿,羣臣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準備應付這場即將開始的沒有硝煙的戰爭,江無俟還是走到殿前的座位,路過雲寒汐時已然轉頭看了他一眼,江無俟心頭一怔,才幾日不見,雲寒汐爲何就成了這麼虛弱的模樣,忍不住又撇了雲啓宇一眼,皺了皺眉頭。
待江無俟坐定,雲啓宇才問道:“這些日來,江國主住得可還習慣?”江無俟爽朗地笑着:“滄雲真不愧是個好地方,這裡的人更是不錯,哈哈……”說着用帶有深意的眼神看着雲啓宇。
在諸位大臣聽來這話就透露着赤裸裸的敵意,雲啓宇嘴邊掛起了一絲冷笑,滄雲再好可卻不是他所可以染指的,雲啓宇絕不允許滄雲國敗在自己手裡,不論是以何種手段,只要能抱住滄雲社稷,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博上一博,不惜任何代價。
就這一句話就讓大殿上的氣氛凝重了幾分,雲啓宇也懶得與他們周旋,開門見山的問道:“那十五日之期已到,不知貴國有何打算?”
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江無俟的身上,就連珈邏帝國的官員都一臉緊張的樣子看着他。雲啓宇見着樣子心中一陣疑惑,那些官員明顯是不知情的樣子,難道整件事都是江無俟獨自在操控而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心中的打算嗎?
不過疑惑歸疑惑,雲啓宇還是有些緊張地看着江無俟,畢竟如果能用非戰爭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江無俟側身坐在椅子上,用神秘的目光掃視着周圍接着道:“這十五日以來,珈邏的官員四處調查,確實是滄雲帝國國內天災人禍不斷,才導致拖欠的款項沒有收齊。”聽到這話,滄雲的諸位官員皆是舒了一口氣,不過又隨着江無俟的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但是,這麼大筆款子也不可能就這麼不了了之,這樣我也沒辦法對珈邏的子民交待。”說完江無俟邪邪的看着雲啓宇。
“那貴國以爲如何纔算妥當?”雲啓宇問道。
“哈哈.......我珈邏身爲大陸第一大國,自然也不願意看到天下蒼生生靈塗炭,所以我們是絕不會主動挑起戰事的。”這話倒是讓朝堂上的每個人都爲之一驚。居然不打仗?對珈邏而言,一旦開戰那吞併滄雲則指日可待,江無俟居然捨得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雲啓宇用危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江無俟,就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樣一來就是給了滄雲喘息的機會,那要再遇到這麼個好機會可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不僅如此。”在大家皆震驚不已的時候,江無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珈邏還可以與滄雲帝國簽訂十年之內,互不開戰的條令。”
這話遠遠比剛纔的話還要令人意想不到,朝堂之上立刻紛紛議論開來。珈邏的官員們都面如土色地看着自己的國君,而滄雲帝國的各個官員們則是喜上眉梢。不過雲啓宇和雲寒汐聽後都忍不住皺眉。平白無故,珈邏不可能給他們這麼大的甜頭,在此之後的但書恐怕更是足以打消他們心中所有的喜悅。
雲啓宇威嚴的目光看了看下面,底下輕聲討論的聲音頓時就停了下來,大臣們畢恭畢敬地站着。雲啓宇看着一臉深意的笑的江無俟道:“呵呵.......珈邏帝國如此慷慨,不知我滄雲如何才能算作回報呢?”雲啓宇也知道,單純地撈這麼多便宜是不可能的。
江無俟當然知道雲啓宇的意思,他這麼做的確是不可能不要任何回報的,兩國之間的利益從來都是爭得你死我活,還從沒聽說有那個國家白白地把便宜送給別人。
江無俟笑着,一臉高深的模樣,不過滿朝堂確實沒有人能猜透他到底在想什麼。江無俟享受地看了看周圍人各異的目光,頓了頓道:“剛纔那些無疑對滄雲而言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吧!不過好歹滄雲也是拖欠着那筆款子沒有歸還,要是在這十年之間,你滄雲不遵守條令,挑起戰事那我珈邏豈不是本着一番好心卻沒有得到好結果啊!”
雲啓宇不言,如若真在十年之內滄雲能超越珈邏的話那開戰將是必然的,看樣子江無俟應過是要一個保障,於是道:“那要如何?”
“人質!”江無俟原本嬉笑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衆所周知,遣送了人質那就是兩國之間交惡的開始,想必江無俟是因爲某個原因才放棄了就此覆滅滄雲帝國的打算轉而以人質的方式保雙方十年太平,不過十年之後雙方肯定會有一場鏖戰。
雲啓宇心中一驚,人質?難道自己忽略了什麼?有什麼能夠比吞併了整個滄雲更重要的事?居然能讓江無俟冒着放任滄雲發展十年之後再與之一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