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的傷亡情況如何。”鳳軒問道。
“只有十幾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無人死亡。”
“很好。”鳳軒冷聲道：“將那二十多個人帶走嚴加拷問，其他屍體處理好，封鎖宅子，排一隊人駐守在這裡，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或出入，一旦有人靠近，不需要審問，直接拿下，有反抗者照舊就地格殺。”鳳軒說得斬釘截鐵。
將領表情凜然，“您放心，末將一定將這裡守好，絕對不會讓任何靠近的人逃脫！”
鳳軒對暗衛們一比手勢，又看了眼之前神秘人所站的位置，不知道爲什麼，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這個神秘人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但什麼樣的威脅卻無法預測。
明明對方今天算是幫了一把，否則不可能將士們一個戰死的人都沒有，可對方目的未明，倒叫他沒辦法生出任何感激之情來，相反的，他很懷疑，對方就是故意想討要這一份人情。
……
“所以，你懷疑對方不是天玄國的人？”步妖妖詫異地看鳳軒，“說起來，之前不是就知道江南這邊來了其他國家的人嗎，會不會是一夥人，對方來的目的也是那些亂黨？”
鳳軒正在給鳳煜寫摺子，手中的毛筆微微停頓了一下，道：“舊太子殘黨的人只會對我們天玄國造成一定的威脅，別國的人沒理由盯上他們，就算是對我天玄國存有惡意想尋找聯手對象裡應外合，就憑舊太子殘黨殘留的力量，怕也不值得大國的人出手。”
可今日出現的那神秘人給他的感覺，能夠悄無聲息解決掉近半的亂黨，可不是小國能擁有的力量。
“雲鶴國這幾年算是徹底老實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洛水國，或是……西鳶國。”步妖妖不知道想起什麼，微微蹙了下眉頭，隨口道：“最好不要是西鳶國的人。”
鳳軒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擡頭看了看她，道：“就算這次不是，早晚有一天，西鳶國也會發現，或是爲了天玄國這幾年的變化探尋，這兩年西鳶國派使節過來的時候我們都避開，但終究不可能一直避着。”
“是啊，真麻煩。”步妖妖往後一靠，直接躺倒在軟榻上，表情看上去似苦惱又似無奈：“你說我當初來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巧攤上了這麼個複雜的身份呢。”
鳳軒聽罷也笑了笑，將筆放下，走到她身邊坐下，輕撫她的臉頰打趣：“其他人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是高興都來不及，畢竟，比起毫無背景的孤女，你真正的身份……”
“我現在已經有了睿王妃的身份，其他的，有沒有又有什麼區別？”步妖妖哼了一聲，“能給我什麼助益未必，找事兒倒是更有可能。”
鳳軒悶笑兩聲，嘴上沒說，心中卻很同意她的說法，其實根本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不過你說的很對，一味地避着確實沒什麼用處，等下次他們再派人過來的時候，我們便去見見，正好歡兒也大一些了，該到處走走，多見見人了。”
鳳軒有些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他的妖兒從來也不是怕事的人，何況有他在，其他國家的人與她有什麼關係，只要她自己不願意，任何人都勉強不了她，他也不會允許。
“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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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軒解決掉舊太子殘黨的同時，由陸羽高程等帶領去清剿其他幾處的人也不是毫無收穫，那些地方也都是舊太子殘黨的地方，只是人數稍微少一些，起到的作用也不一樣。
加起來活捉的人也有三十多人，其中小頭目有三人，鳳軒這邊更是特意留下了兩個一心扶持那幾個舊太子血脈的頭目，而這幾個人，也正是當初奪嫡之時被舊太子牽連進去的那一派的官員後代。
想把仍然潛伏在朝中的叛黨官員挖出來，只能從他們嘴裡摳出來。
後面的幾天裡，掃尾工作也仍然在繼續，審問，以及將舊太子殘黨平時分散在周邊的人陸續抓捕，該殺的殺，還有那些和他們有牽扯的官員，也由鳳軒直接亮出身份一一拿下。
平頭百姓們不知道那些有權勢的人圈子裡發生的動盪，但也察覺出城裡的氛圍不太對勁，有些路子的更是已經得知了一些官員落馬，以及江南疑似來了什麼大人物的消息。
江南的官場局勢比起其他地方都要複雜得多，一般來說上面派遣來什麼大人物，多是爲了查貪污，可真正能查出什麼，落下一些人的卻少之又少。
忽然毫無預警地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被抓，據說還有想反抗直接被格殺的，不確定消息真假，可收到消息心中有鬼的人都嚇得魂兒都快丟了，其中又尤以陳濤反應最大。
一說到什麼大人物，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沈家的那些人。
如果真是他們，他是不是也隨時可能被波及！？僅僅是一種可能性，就足夠陳濤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各種自己懼怕的結果也不斷地浮現在腦子裡，每天都沉浸在驚慌中難以自拔。
而鳳軒要的就是讓陳濤這樣擔驚受怕，先將其他人一個個解決，把陳濤留到最後。
“你們要走了嗎。”沈匡問正看着在院子裡玩鬧的鳳歡和沈昊的步妖妖。
“嗯，我們下江南也有些日子了，能去遊玩的地方都逛得差不多，他要辦的事也辦好，家裡也有不少事要處理，該回了。”說完，步妖妖微微側目，道：“我知道沈家一直想幫沈鴻報答我們，這一次沈家也確實幫了我們大忙，我們算是兩清了。”
沈匡問道：“兩清……難道我們日後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當然不是。”步妖妖笑道：“只要沈家不擔心我們會給你們家帶來麻煩，我當然是很願意與你們結交的，多一個朋友總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沈匡鬆了口氣，也笑了：“我們當然也是願意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父親對我說了一些事，我們沈家怕是還要沾你們的光讓生意更上一層樓，我還該說一聲謝謝纔是。”
步妖妖看了他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麼，更沒問他沈雲海都和他說了些什麼。
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心中有數即可，真的說出來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