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妖妖面若寒霜,對他們的警告之語置若罔聞,只是用冷冷的,嘲諷的目光看着他們,好像在看一羣白癡一樣。
合着她得毫不反抗地任由他們玩弄纔算是識相?
步妖妖只想送他們一句話——出門前吃藥了嗎?
那三人也沒打算和她廢話,直覺只要是有點腦子的都應該明白順從比反抗更有活命的機會,見步妖妖沒有半點要繼續逃跑的意思,也鬆了口氣,正要把人抓住,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風聲。
三人心裡一急,剛要轉身,其中一個就被一把木椅狠狠地拍在後背上,疼得‘嗷’地一聲大叫,身形也踉蹌了一下差點直接栽倒在地上。
步妖妖見機不可失,也再次故技重施,將一根銀針飛射到另一個黑衣人身上,只是那人爲了防備後面的偷襲下意識地身體偏了偏,陰差陽錯避開了穴道,銀針扎進了皮肉裡幾乎沒什麼感覺,當然也沒造成任何影響。
反倒讓對方發現步妖妖揮舞手臂的動作,眼神一變,目光猙獰道:“不識擡舉的娘們兒!”說着,揮起手裡的匕首便用力朝她揮了過來。
“東家小心——!”無言面色大變,想衝過去救她,卻因距離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把匕首往她臉上招呼。
步妖妖也有點愣神,躲是來不及了,只能依靠本能舉起手臂擋住臉頰,剛舉起來,就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痛楚劃在手臂上,疼得她也忍不住悶哼一聲。
“東家——!你這混蛋!”無言看到步妖妖被鮮血染紅的手臂,眼神瞬間變得兇狠,甚至是殘暴起來。
對方也感覺到無言周身氣息的變化,直覺有些不妙,本能地想往後退,卻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毫無預警地倒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出手的無言面色一僵,眼中滿是驚愕,待看到倒下的黑衣人後面居然又出現了另一個類似裝扮的人,眼神再次變得銳利,卻見那黑衣人根本沒搭理他,迅速出手將那個傷了步妖妖的人,還有另一個還沒倒下的黑衣人也一併解決,之後便急忙走到步妖妖跟前,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下忙道:“屬下是暗二,是主子讓我保護步姑娘的。”
步妖妖神色一頓,沒說什麼,只是將剩餘的銀針在傷口附近刺入,減緩流血的速度。
暗二一看步妖妖衣袖上那刺目的一條長長的血跡眼皮就挑了挑,眼中又是自責,又是懊惱,想到主子得知步姑娘在自己的保護下還受了傷會如何震怒,忍不住渾身一抖。
“步姑娘,這是上好的金創藥,您快點先處理傷口吧,這些人交給我處理。”
步妖妖接過金瘡藥,看了眼眼前樣貌平凡的男子,淡淡問道:“你之前不在?”她原本還想着既然鳳軒平時派了人在她身邊盯着,她遇到麻煩了應該能及時出手,哪裡想到關鍵時刻這廝居然掉鏈子了?
暗二面露慚愧,“不久前屬下察覺到院外有可疑之人徘徊,主子吩咐過要護住姑娘安危,不得有失,以防萬一,屬下便想前去弄清楚那人身份和目的,沒想到……”
“被調虎離山了。”步妖妖肯定地說道。
暗二的神色更慚愧了。
步妖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果然,遇事的時候不能指望別人幫忙,還是得靠自己啊!
誰知道身邊的幫手遇到點突發情況就不在了呢。
那把暗二引走的人明顯是和這幾個人一夥兒的,連她身邊暗中有人守着的情況都知道,對方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這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步妖妖擡了擡下巴看向倒在地上的四個人。
暗二道:“屬下會將他們交給主子。”以主子對步姑娘的重視,這四人膽敢對她出手,還傷了她,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無言走近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鳳軒。
這個人是鳳軒的人?
說道鳳軒,步妖妖微微皺了下眉,“你家主子今天有事?”這會兒早過了平時鳳軒會過來的點兒了,一般他如果有事不會過來,前一天晚上會和她說一聲,要是臨時有事,白天也會讓高程或者別人送口信,今天卻什麼都沒有。
暗二愣了愣,老實回答道:“屬下不知。”自從被派來保護她,他已經很久不曾跟在自家主子身邊,自然不可能知道主子的實時動向。
不過,那麼巧,今天有人來偷襲她,他被調虎離山,主子也沒出現……很難不讓人懷疑,莫非主子那邊也被什麼人絆住了腳步?
事實也的確如此。
鳳軒出門之前,後院那邊就讓管家傳消息過來說是他的便宜兒子病得厲害,哭着想見父王,處於個方面考慮,他都得去露個面,誰想到,到了地方後,便宜兒子倒是的確病了,卻只是尋常風寒,吃兩副藥就能好,根本沒有後院傳話過來的那般重。
倒是他一到了那裡就被孩子的娘拖住,一會兒說孩子離不開父王,一會兒又明着暗着表示想侍寢。
兒子病了還想着爬牀,態度也比從前更加纏人很多,看上去頗爲反常。
鳳軒直覺不對,卻一時不好確定這女人玩的是什麼花樣,也壓根沒往步妖妖身上想,只是看着時間還早,便順着對方的意假做意動,試探一下是不是她背後的人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王爺~”侍妾一回到房間便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試圖往鳳軒懷裡靠,後者眼中滿是厭惡和不耐,卻還得耐着性子裝出一副受了引言秀的樣子。
這女人的容貌的確比步妖妖的要出色很多,或許大部分男人見了她都會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可在他眼裡,再絕色的女子也不如他的妖兒讓他喜愛,更何況,這女人還身在曹營心在漢。
鳳軒剛強忍着不喜應付了對方兩句,正在考慮要不要用老法子,面色忽然變了變,猛地將人推倒在地上,俊朗的臉上滿是陰霾之色。
“王爺,您怎麼了?是妾做錯了什麼嗎。”只穿着一身紅色薄紗裙的侍妾委屈地揉着被摔疼的手臂,眼眶溼潤地擡頭看向鳳軒,卻在撞上後者冷冽攝人的目光後不自覺地抖了抖,心虛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