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綠和沉香二人到底因爲後兩者的油鹽不進導致不歡而散,但巧綠本人並不覺得自己的行動失敗了。
再怎麼忠心的人,只要給她們足夠的甜頭,讓她們知道自己有另一種可以爬上來的機會,她們當真能一點都不心動嗎?
一旦在她們和步妖妖主僕間增加了一丁點的嫌隙和隔閡,在她們看着王爺和步妖妖恩愛之時,在王爺對步妖妖無條件各種寵溺之時,她們能不心生嫉妒,不幻想自己也能成爲下一個步妖妖,在王府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
沉香和連翹表示:是的!我們不會!
在巧綠自以爲用非常言秀人的話語蠱惑二人時,她們腦子裡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啊!玉夫人,麗夫人那幾個侍妾的墳頭估計都已經長滿野草了吧。
還惦記着往王爺身邊湊,都不用王妃做什麼,王爺就得將動歪念頭的人收拾得不要不要的,連個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巧綠以爲便是爲了不引起步妖妖的猜忌,她們也不會將今天的對話告訴她,誰曾想,二人匆忙吃過午飯後便回到主院,一個字不落地將巧綠的話轉達給了步妖妖,末了,連翹還直接發誓說:“王妃,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敢妄想着伺候王爺的,王爺和您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其他任何人妄想拆散你們或插足其中的人,都合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步妖妖知道連翹的性子,也不阻攔她什麼,沉香雖然沒跟着連翹發誓,卻也默默點頭,目光中滿是堅定和對巧綠的不喜。
步妖妖打趣地對連翹說道:“你這話真該讓盈香公主也聽聽,要是她能直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我可真得放炮仗好生慶祝一番了。”可惜,爲了避免麻煩,她還得找個時間幫對方調理調理身體。
“不過這盈香公主倒也不算太蠢,居然還能想到這種從內部搞破壞的念頭來。”步妖妖摸着下巴嘖嘖稱奇,“她怎麼就不想想,萬一我真提拔了幾個侍妾,又得了王爺幾分青睞,擋在她前面的人豈不是更多了?”
連翹道:“估摸着是覺得我們到底是丫鬟,出身太低,根本不可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處理起來並不費事吧。”就像民間那些個被人收買了說王妃壞話的人,說白了不也是盈香公主一直覺得他們王妃的出身不夠高,比不上她,才越發地憤憤不平嗎。
“也有道理。”步妖妖琢磨了一下,忽然冒出個惡趣味的想法來,對沉香二人笑着說道:“既然對方打着這個主意,也不好太早讓她們失望,那丫鬟必定不會僅僅攛掇你們一次便放棄或覺得能馬上得逞,下次再碰上她,別露出太明顯的牴觸和厭煩,最好是……心動一下,遲疑一下。”
沉香和連翹精神一震,後者更是一雙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王妃,您的意思是……”
步妖妖笑得意味深長,“總得給她們一點盼頭不是。”也能省了又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
至於沉香和連翹會不會時間長了真的被說動,這點她是完全不擔心的,一方面這兩個丫頭是鳳軒給她挑選的,又經過較長時間的相處,品性絕對信得過,另一方面,她們也最清楚不過鳳軒對她如何,對玉夫人等人如何,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爲了能好好活着不自討苦吃,她們也會安分守己地繼續當她的丫鬟。
讓二人下去後沒多久,鳳軒也來了,王府內發生的事情本就逃不過他的耳朵,巧綠如何攛掇沉香和連翹的事情他也在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步妖妖靠在鳳軒懷中笑不可遏,“你說這盈香公主有這算計別人的功夫,將這腦子用在正經事上多好,怎麼這些個女人整天就知道用一些陰私手段?”
鳳軒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因爲這世上只有一個步妖妖啊。”
這個時代的女子本就一門心思地只想找個好的婆家,相夫教子,便是在官宦人家,當家主母也不過想着如何整頓好後院,籠絡男人的心,或是爲孃家謀求利益吹吹枕邊風之類。
如步妖妖這般即使沒有他,也能靠着自身本領闖出名堂來,叫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獨立自主的女子可謂是少之又少,至少至今爲止他除了她還一個都沒有遇到過。
步妖妖道:“到底還是時代不同啊。”
鳳軒很是認同地點頭。
後面兩天,巧綠不負衆望地每天最少也要和沉香或連翹巧遇兩三回,有時是趕巧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時也會故意挑她們單獨一人時私下裡慫恿。
不但慫恿她們打鳳軒的主意,還有意無意地挑撥二人之間的關係,等回過頭來倆人那麼一對口風,都不禁爲巧綠那濃濃的惡意嗤之以鼻,極爲厭惡。
當然了,每一次巧遇時巧綠說過的話,也無一例外地被她們轉述給了步妖妖,讓步妖妖很是得了一番樂子,尤其是鳳軒還給她補充了一下每次巧綠完成任務後回去給盈香公主報告時,這主僕兩個如何得意,彷彿計謀得逞的模樣。
就衝着他們給自己提供了不少樂子,盈香公主面上也的確安分了幾天,步妖妖就沒打算繼續把人晾着,到底也是早點把病情穩定了才能儘早把人給打發走不是?
當管家派人來傳信說明日王妃就會來給盈香公主診治之時,公主和她的狗腿子巧綠對此是這樣理解的。
“一定是之前奴婢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沉香和連翹在步妖妖耳朵邊吹點風,說些好話,又有天玄國的皇帝早前的叮囑,她纔不得不趕緊過來幫公主殿下診治。”巧綠語氣中頗帶着幾分自得。
好笑的是,盈香公主居然也當真信了,還很是愉快地又賞了巧綠一荷包的賞錢,道:“繼續努力!務必要讓那兩個丫鬟和步妖妖徹底離了心,若是有她們給本公主做內應,想在王爺面前露臉也就輕而易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