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賈媛吧。”不等無言揭曉答案，步妖妖就先一步說出了答案。
無言驚訝地看她：“你早就知道了吧？”
步妖妖不置可否，“原本可能作案的嫌疑人也不多。”
能做這種事的，要是不想很快被發現，必定要降低藥性徐徐圖之，長期給陸揚灌藥，尋常人哪裡有這種機會？非是頗爲親近之人不可做到。
他爹孃肯定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那就只有賈媛這個被陸揚辜負，婚後生活不美滿，還被親爹摒棄的人了。
“沒錯，陸老爺已經查出動手腳的人正是賈媛，她讓身邊的丫鬟花了點錢去藥鋪裡買藥，那人已經被找到，證據確鑿後賈媛也沒有否認，但是……”無言的表情有點古怪，“也不知賈媛在陸家時被陸揚如何對待，事蹟敗露後不但沒有絲毫懼怕，反倒像是破罐子破摔？又或者是瘋魔了一般，對陸揚和陸家人破口大罵。”
“哦？她是怎麼罵的？”步妖妖眨了眨眼睛，旁邊默默旁聽着的鳳軒也不着痕跡地豎起了耳朵。
無言嗤笑一聲，道：“大意就是說陸揚打罵她，不把她當妻子看待，連他的小妾也對她冷嘲熱諷惡意欺辱，在陸家過得比奴婢還不如，而陸老爺陸夫人眼睜睜看着也不阻止，既然陸家人不仁，也別怪她不義，陸揚無子時都能這樣對她，要是他的某個侍妾有了身孕，豈不是沒了活路？於是……”
“於是就乾脆讓陸揚斷子絕孫，既報復了虐待她的正主，也間接地給了無視她受到的虐待的陸老爺夫妻倆。”步妖妖說道。
無言嗯了一聲，又道：“事情鬧得有點大，也驚動了賈家，賈之程雖然已經不是知府，但縣令也不是陸家尋常商戶之家能比得過的，賈縣令嘴上說日後賈媛之事與他無關，可難免有人會在他耳邊提及，私下裡也有不少百姓唸叨，沒過幾天便派了人到陸家，又是好一番折騰。”
步妖妖對此也能理解。
賈之程對賈媛這種給他丟人現眼的女兒不待見，可一旦賈媛那頭出了什麼問題，打的還不是他的臉嗎？何況爆出來的事情還是賈媛在陸家遭虐待，被陸揚打，被那些更上不了檯面的小妾欺辱，這火辣辣的耳光打過來，要是賈之程能無動於衷就怪了。
不論誰都會覺得陸家這是絲毫不把賈之程放在眼裡。
難不成他們還真以爲這些事情只要他們自己家裡關起門來就能瞞一輩子了？還是就算暴露出來，賈之程也不會理會？
旁的就不提了，人言可畏不知道嗎？閒話聽得多了，賈之程不想管都得管，不然就等着人嗤笑吧，便是日後賈夫人的女兒嫁出去，都說不定有人覺得賈家的女兒好欺負，再做出類似的事情來。
不管當初怎麼被硬逼着把賈媛娶回來，總歸是他們沒理，縣令親自出面找陸家討公道，按理，陸家合該賠禮道歉，但陸揚身體的問題又事關陸家血脈延續，這種大事陸家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就需要扯皮了。
雙方鬧騰了大半個月也沒能想出個解決之法來，反倒成了青城的一大熱鬧，百姓們每天就盯着縣衙和陸家的八卦看，就着兩頭的八卦，他們都能多吃一碗飯！
“難不成陸家這些事到現在還沒解決好，還在鬧？”
“不。”無言意味不明地笑了，“前些天已經有結果了，還多虧了陸老爺呢。”
鳳軒和步妖妖分明從無言的語氣中聽出了嘲諷之意，這話恐怕不是什麼褒義吧？
“那姓陸的做了什麼？”鳳軒也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嘴。
無言看了他一眼，道：“陸老爺後院的一房小妾有孕了。”
鳳軒二人頓時恍然。
陸家之所以在縣令面前都硬扛着，無非就是因爲事關陸家子嗣繁衍問題，陸老爺的小妾有孕了，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陸家哪裡還有底氣繼續和賈之程叫板？
後續發展就很容易猜測了，無非就是該道歉道歉，該拿出實際行動金錢補償或是別的補償一個都不能少。
而且陸老爺不再擁有唯一一個兒子，對於陸揚可能造成的威脅，也會使得陸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內部都不得安寧。
遠的不說，無言又特意告訴步妖妖，就在前兩天，陸夫人就揪着那有孕的小妾的事不放和陸老爺狠狠鬧騰了一番，也引起一陣熱議，這陸家的事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能繼續給城中百姓們提供不少樂子。
儘管，那小妾肚子裡懷的究竟是男是女還未有定數，如果是個閨女，估計就更搞笑了。
“陸揚那邊的治療沒斷吧？”
“沒有。”無言道：“陸老爺心中估計也是沒多少底的，在他那小妾沒生出個兒子來之前，不會將陸揚棄之不顧。”只是經過這次的事，到底父子關係肯定得受到影響。
“那賈媛呢？鬧出這種事來肯定不能繼續在陸家待着，難不成是被賈之程給領回家了？”
“賈縣令做主讓她和陸揚和離後，據說是被送到了王家。”
王家？步妖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王家應該是指賈夫人和小王氏的孃家。
賈之程幫賈媛出頭估計也是勉爲其難不甚樂意，要是再把賈媛領回去，更得嫌礙眼了，送回到她母家那邊也是理所應當。
雖然以這樣的方式送回去，在王家也未必能招人待見，但至少比在陸家強吧？
這些八卦和他們其實沒多大關係，步妖妖也就是聽一耳朵知道有這麼回事，就和其他城中百姓一樣，當做一個八卦一笑而之也就罷了，沒怎麼放在心上，倒是在心裡嘀咕了一下，難道最近是懷孕高峰期嗎？怎麼懷孕的人這麼多？
敏夫人，陸老爺的小妾，再往前一點，還有個百川鏢局陸川的夫人元湘，也着實挺巧。
提到元湘，步妖妖忽然想起來之前她還想過等回來以後要幫元湘看看身體呢，正好這會兒還沒開始忙活年底的亂七八糟事，不如明天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