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那些打下手的小兵,也只掌握了基本的治療外傷的簡單的幾種藥材調配,還有給傷兵們固定,包紮傷口,以及煎藥等相對簡單的活兒,個別兩三個人,不太嚴重的毛病能幫着處理,其他人……”張軍醫無奈搖頭。
另一個軍醫則道:“便是而今這種水準,也是我等幾人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才得來的結果。”
“即便是到傷兵營來幫忙,這些兵卒平日裡也仍然需要和其他將士們一樣訓練,能夠用來學習如何包紮傷口,一些常用藥材的功效的時間也很有限……”
每天只能擠出來一個時辰或半個時辰的時間,還不算傷兵營中如果有不少傷員或者病患,軍醫們也沒空教導,兩年時間培養出二十來個人便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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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妖妖聽得若有所思,心中靈光一閃有一個想法忽然浮現了出來。
只是,具體如何操作,可能性如何,還要從長計議。
步妖妖一直在傷兵營待到了臨近午時,甚至和他們一塊兒吃了口味清淡的病號飯,等到周副將過來說衛衡派出去剿匪的那一隊人回來了,纔回到主營那邊。
再和衛衡碰面的時候,步妖妖分明從這位將軍臉上看出了濃濃的感激之意,估計是得知了傷兵營中的具體情況。
步妖妖並不居功地只對他微微頷首,便偏頭用眼神詢問鳳軒剿匪的結果。
結果……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那些搶匪不論人數還是身手都完全比不上軍營裡的人,衛衡派去的人帶隊的又是他的另一個親兵副將,楊副將,區區幾十個搶匪,自然是手到擒來!
跟過去的上百士兵連一點皮外傷都沒受,全須全尾地抓着那些匪徒迴歸,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十幾車的金銀貨物,總價值超過十萬兩!
這還是這些人整天大魚大肉地消耗了一部分後剩下來的,可見這些搶匪短短三個月裡着實搶了不少東西。
“通知江陽城的縣衙,將這三個月來前去報案的商旅報的丟失貨物清單送過來,能找到失主的便送到衙門去,找不到的留下來充作軍餉。”鳳軒乾淨利落地說道。
“過後好好將這些搶匪審問一番,確定其中有沒有和海盜勾結的人。”
陳平雖然沒說強盜當中有他的同夥,但這不意味着這些匪類便真的和海盜沒有關係,指不定只是海盜那邊故布迷陣,派了好幾個細作過來,卻故意讓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呢?
如果海盜當中當真有舊太子殘黨,便由不得他不陰謀論,多多思量。
衛衡雖然計謀方面不如鳳軒,但也不是真的沒腦子,他同樣想得到這些強盜中要是有海盜的細作說不得便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連交給別人審問都不放心,直接親自出馬。
爲了減少審問花費的時間,鳳軒又特意把步妖妖提供的幾種快捷有效的特殊審問之法告訴了他,順便連是她提供的法子也一併告知。
步妖妖再一次得到了包括周副將楊副將在內,一共三道微妙中帶着點驚悚的視線。
步妖妖:“……”記性太好記住了些有的沒的,怪我咯?
鳳軒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一個時辰後。
衛衡便將所有的強盜全部審問了一遍,還別說,真發現了兩個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爲了防止衛衡認不出外族人的樣子,中途步妖妖也特意過去認了認人,確定陳平就是其中唯一的一個,才最終確定不對勁的只有兩個人。
從這二人口中,衛衡也問出了一點陳平不知道的消息,和舊太子殘黨有關的消息。
準確說,這兩個人正是舊太子殘黨派過來潛伏的細作!
根據他們的供詞,鳳軒等人才知道,那羣海盜起初的確是海外的一些島嶼中的品行不端的罪犯們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團伙,但就在幾年前,差不多正是當今皇上,鳳煜繼位的一年多以後,舊太子殘黨的人便聯繫上了這些海盜,雙方經過幾次聯絡後最終達成同盟,聯手擴大了規模。
舊太子殘黨這邊會盡量給予陸地上的幫助,海盜們則是主要負責提供船隻,藏匿地點等工作,雙方利益五五分。
而舊太子殘黨所謂的陸地上的幫助,也讓鳳軒沉下了臉色。
其中,用重金收買江陽城衙門的官員,讓他們對海盜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放放水還是其次,更讓人不能忍的,是軍營當中都有人被收買,甚至於,爲了確保江陽城的官員會配合,上頭派遣官員時,也有人動手腳!
換言之,在京城那邊,能夠插手吏部官員分配的地位不低的京官當中,仍然有站在舊太子一脈的殘部潛伏着!
這纔是最讓人糟心,也難以接受的。
也正因爲上上下下的幫着打掩護的人不少,這羣海盜,或者說隱藏在海盜背後的舊太子殘黨才能在數年前便不斷通過這種方式大肆斂財,同時又能隱藏住蹤跡不被剿滅。
如果他們一直在內陸地區活動,以鳳煜和鳳軒兄弟二人的本事,不可能只逮得住一些小魚,大魚一直都抓不到!
合着這些人壓根藏到了海另一頭的不知道哪個島上去!
只可惜這兩個揪出來的細作對很多事情瞭解的並不多,便是京城那邊可能有人和他們配合,或被他們收買,或是一開始便是他們這邊的人的消息,不是他們無意中偷聽到上面人的談話,便是根據種種內部的傳聞自己猜測推斷出來的,真實性不可考。
儘管如此,鳳軒仍然將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寫成密信和字條,分別讓軍中的人八百里加急,以及信鴿兩邊一起,把消息儘快送到京城他皇兄的手裡。
只有有一丁點的可能性,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舊太子都死了多少年了,朝中居然還有可能存在對方的殘部,這還得了!
誰知道在他們不注意時,那個不知名的傢伙暗中給予了外面的其他殘黨多少幫助,又是否在京城,在朝中暗中拉攏人或做過其他的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