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治癒病患共十八人,有明顯治療效果者,十二人,總數三十人!”
“天醫館,治癒病患共二十五人,有明顯治療效果者,十三人,共計三十八人!”
“最終獲勝方是——天醫館!”
當賈之程朗聲宣佈結果,廣場上先是一片死寂,沒多久,隨着第一個人的歡呼聲,整場都彷彿被點燃一般瞬間沸騰了起來!
“天醫館!天醫館真的贏了!”
“天醫館的步郎中真的將濟世堂五位名醫都給贏了!”
“這步郎中的醫術太厲害了!”
“居然比濟世堂多治好了八人!”
“之前是誰說天醫館區區一個小醫館,看看現在,人家一個小醫館憑藉一人之力真的把濟世堂給贏了!”
百姓們激動地歡呼,吶喊,偶爾有那麼個別的幾個人不相信濟世堂會輸,質疑的聲音卻也都被周圍的叫喊聲掩蓋住,不成氣候。
柳賀等人心中早有預感,可真正聽到這個結果,還是免不了面色大變,作爲這場比試的引線的那位在白駝山和步妖妖產生衝突的趙郎中,更是臉上血色盡褪,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輸了,濟世堂輸了……怎麼可能。”
他們倒是不敢懷疑這個結果有什麼問題,畢竟是得到了其他醫館請來的郎中們的認可的,得出結果後,爲了謹慎起見,也分別詢問過那些病患本人的感覺,即便是其中那麼二三人或許可能出現一點誤算,天醫館比濟世堂多了一共八個人!
再怎麼弄錯也不可能錯這麼多吧?
唯一的答案就只有,濟世堂真的輸了!
步妖妖看起來依舊和最初一樣平靜,並沒有因爲天醫館取得了勝利就露出得意的神態,說句不客氣的話,贏那不是必然的結果嗎?她既然敢應戰,就沒想過要輸!
就在衆人仍然沉浸在這個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同的結果之時,臉色陰沉的柳賀卻忽然走向步妖妖。
注意到這點的衆人逐漸的停下歡呼驚歎聲,好奇地看向了他們,心中蠢蠢欲動,似想看看濟世堂會否因輸了比試惱羞成怒而不認賬?又或者當衆鬧開來不承認這個結果?
又或者,會坦然地接受這個結果,並且和天醫館冰釋前嫌?
答案是……哪一種都不是。
柳賀目光落在那至今還沒有扯下來的布簾子上,問步妖妖:“之前那位急症患者,可否讓我一見?”
柳賀臉上沒有上一次和步妖妖見面時的高高在上的長輩架子,看上去倒也不像是來故意找茬的,只是……步妖妖仍然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道:“怎麼,柳郎中是不相信我將那人給治好了?”
柳賀神色未變道:“我只是好奇,像親眼見一見病癒之人罷了。”
步妖妖看了他許久,纔不置可否地比了個請,“柳郎中隨便看,這會兒那人也該醒過來了。”
被柳賀一提醒,周圍的人才恍然想起來,的確,都這麼好半天了,那急症病患還沒露臉呢!
說是把人給治好了,但他們都沒能親眼見着,心中難免好奇心癢。
也是巧了,柳賀剛準備進去看看,布簾子卻先一步從裡面被人掀起,之前那個得了急症的男人步履緩慢地走了出來。
男人的臉色略顯蒼白,一隻手還捂着右下腹,看起來頗爲憔悴,可誰也無法否認,他的的確確被步妖妖給救活過來了!
柳賀看到對方出來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可否讓我爲你號一號脈?”
男人剛醒過來腦子也有些發懵,只記得之前忽然下腹處疼得厲害,後來,隱約感覺到被人扶着躺下,還聽見步妖妖說會治好他,不用擔心,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時疼得太厲害,以至於神志不清,他都以爲自己說不定就這麼疼死了——事實上要不是有步妖妖,也的確已經死了——能夠再次醒來,男人心中也非常慶幸。
因爲記得之前是步妖妖給他治病,柳賀一說完,便下意識地尋找起步妖妖的身影。
和她對上眼後,便聽見她說:“你的病已經治好了,柳郎中對你的病症好奇,你便讓他爲你號一號脈。”
男人如今非常信任步妖妖,自是沒什麼好說的,老老實實地坐下,依言將手腕放到了脈枕上。
片刻後,柳賀便已經將男人的身體情況摸了個大概,這回他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男人的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似乎還有些血虛,胃疾,其他卻再看不出有任何急症的跡象。
血虛自然是因其剛動過手術,就算只是小手術,步妖妖也用銀針儘量給他止血,但到底還是失了一些血,這裡又無法輸血,只能後面慢慢養回來,至於胃疾,正是最初男人想讓步妖妖給看的病。
情況也並不嚴重,步妖妖完全可以幫他治一治,只是當時情況特殊,來不及治胃病,只能先將急症解決。
柳賀木着臉站起身,當着所有人的面,對步妖妖道:“是我們濟世堂輸了,從今日起,白駝山那片採藥之地,百草堂不會再踏入,日後便屬於天醫館所有了。”
步妖妖看了他片刻,才淡然一笑,出人意料地說道:“其實今日的比試不過是同行之間的一點切磋,何況,白駝山原本便並不屬於某個人私人所有,本該允許任何人在那裡採摘藥草或是其他所需之物。”
衆人聽罷,紛紛露出驚訝之色,連柳賀的表情都有些變了,不明白步妖妖這又是想玩的哪一齣。
“說起來,我的天醫館主要還是以看診爲主,抓藥次之,醫館裡有備份的藥材,病患需要,便給予,也只是少數,大部分時候還是需要病患去藥堂購買,我需要的藥材數目遠不如百草堂多,白駝山上藥材豐富,若是我一人將並沒有太大需求的採藥地佔據了,怕是不妥,不如,換一種方式如何?”
柳賀問道:“什麼方式?”
“百草堂依舊可以到我們作爲彩頭的那片山上採藥,只是,採到的藥材,常見的,要分給天醫館三成,比較稀罕的,如果我需要,則需分我五成,不需要的話,百草堂儘可以全部拿去無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