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相如納妾

第二天下午終於見到了他們,這時心終於落回了原地。才知道,我和卓文浩離開後,王全和毓賢(卓文浩一個下屬)也跟了過來,另外三人和餘下的請的六個趕馬人和他們的馬鍋頭(趕馬人的頭頭)就緊跟着馬隊。王全和毓賢兩人沒分開,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樹上休整了一宿,又呆了一整個上午,正在四處找出路。而隨着馬隊的十人,用隨身帶的刀,把一處林間的荊棘和雜草砍盡,取來我吩咐卓文浩帶上的油布帳篷,就地取了根兩米的原木棍子,打起了臨時帳篷。趕馬人他們自個兒帶的有行禮,文浩的手下倒是把我帶的絲被取了來蓋,而我的狐皮披風他們沒敢用。並且兩人一班的在外面輪流看守馬匹和防禦野獸,就地燒了火堆也就凍不着。找到他們的時候,他也是發現霧散了,繼續的前行。說來這些趕馬人還是有些經驗的,他們在進入這些不知名的林區都會留有記號,而遇到大霧等惡劣情景就原地停留,霧散再離……,倒是我們這些不懂的人才四處亂串呢,還自己緊張半天!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膚淺,沮喪不已!顯然,卓文浩更爲擔心的,還是毫無江湖經驗的我。

慶幸的,大家都安全。辭別友好的羌寨,又行了大半月光景,終於到了羌國國都靈關城。這羌國是羌王安陽的後裔,只是到了現在這國力已成強弩之末,軒不起半絲風浪。似乎還有一支南下到越南紅河谷地定居去了。這靈關城一帶有“石材王國”之稱,故又有人取“寶藏興焉”之意而以寶興代稱這裡有“寶興白”、“青花白”、“青花灰”、“東方白”、“中國綠”、“寶興墨晶”、“菜花黃”、“翡翠綠”等等石材,種類實多。其中名貴石材就達30餘種,尤以“寶興白”大理石最爲著名,被贊爲:“天下第一白”。

這一路上偶爾還會看到憨態可掬的大熊貓,而靈關城附近周邊還是是大熊貓的樂園。地處夾金山下的靈關城,北部有着天然的屏障,這山號稱是“鳥兒飛不過,人不攀。要想越過夾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間。”而它也是後來中國紅軍長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呢。相對海波高度達3500米,在境內最高處近5000千米,這巍巍高山,造就了瑩瑩的冰凌,皚皚的白雪,這神聖的潔白與祭塔上的白石遙相呼應,交織成一束清冷、高潔的麗影,護佑着人們精神的家園。雪山下是成片的樹木,萬物叢生。乏食的季節,大熊貓這些野獸、鳥雀,都會懶懶的(錯覺,其實是餓昏了)從山脊上走下來尋找食物。而這裡的人們卻也不會妨礙他媽,在這片天地,人與自然真正的和諧共處——寧靜、祥和。只是,不知道這會持續多久……

“文浩,聯繫上雲飛他們了嗎?找到司馬相如了沒?”到客棧休息好了出來問。這客棧照樣是石砌的房子,共三層,每層都有不少屋子,只不過一樓不是用來圈養牲畜,三樓不是用來對方雜物,一律收拾好了主人。

“我已經發出喜好了,相信不久他們就會找到這裡來。”

“哦,那你知道瓦拉布行在哪裡嗎?算了,你讓人拿這個信物去瓦拉布行找瓦拉,告訴瓦拉,就說利州醫者想見柯木澤。”誰叫咱語言還不溜呢。

“哦~~~~~~,你在利州救的那個人?也好,畢竟他們是當地人,更爲熟悉狀況。”說完吩咐夥計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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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有事煩勞柯公子,不想柯姑娘也一道牽來,真是馨的榮幸,二位請坐。”

“夫人來羌,定有要事,不妨直說。”柯木智直來直往,沉着穩重。

“是啊,夫人,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有什麼地方柯木澤能效勞的,定當盡力。”柯木澤落落大方,進退得宜,容顏端莊中透着高貴聖潔,一派大家風範,也無怪乎會被先零副首領看中,以至想不擇手段的佔有呢。

“既如此,馨也就直說了。馨此次來羌,是爲尋人而來。馨一個好友,她丈夫在羌地下落不明,無奈她上蠻舅母,須陳歡膝下,分身乏術,馨也記得柯公子兄妹系羌人,尋人更爲方便,便自告奮勇,跋涉而來。這人是漢朝廷來羌特使,不知二位可曾聽聞?”

“實不相瞞,我二人乃羌國王族,我和妹妹均系羌王后嫡子。不想王叔不滿父王執政,意圖於父王病重其間奪取王位,他謀劃已久,確實讓吾等措手不及,數月方纔平叛。想來那司馬相如入境不久就遇此事,是以下落不明,說起來也是我羌國的責任。柯木智在此向夫人致歉,司馬公子定會全力尋找。”有條有理,當仁不讓,不愧王族嫡系。

“如今大局初定,公子不辭辛勞,馨銘記於心,代司馬伕婦謝謝二位!如此,那一切擺脫了。”

“馨兒!”卓文浩憂心忡忡,神色間略帶憤然。的走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應該就是雲飛吧。

“什麼事?可是有了司馬相如的下落,他受傷了?”

“夫人,司馬公子確實找着了,可是……”雲飛欲言又止。

“還是我來說吧,司馬相如被作亂王爺的女兒所救。她也是從亂軍中逃了出來的,於路上救了渾身是傷的司馬相如。誰知那司馬相如被救回來後卻忘記前塵,在那姑娘衣不解帶的照顧下,對那姑娘日久生情。相如本是俊朗公子,文采風流,而那姑娘是王族女子,卻也精通漢學,自是對相如心動不已。一來二往,兩人已私定終身,珠胎暗結。可是,如此將文君置於何地?文君還在苦苦的等候這司馬相如,誰成想是這般結果,早知如此,我們,我們就不該來此找人,就……,就當他死了好了。”文浩越說越激動,最後還拍起了桌子。

史上的司馬相如確實也有納妾之事,不過那時司馬相如欲娶茂陵女爲妾,而卓文君一首《白頭吟》喚回他的良心。

皚如山間雪,皎若雲中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日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悽悽重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爲!

“兩意”,這司馬相如哪裡只是兩意,孩子都有了啊。忘記?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一個年近三十的男子,怎麼可能家裡沒有妻子?縱使是忘記了前事,也不能在沒有找回自己的身世前與他人山盟海誓啊!他,置妻子於何地?懷孕,卓文君近八年都沒有誕下麟兒,司馬相如的父母肯定會讓相如納她爲妾吧,畢竟香火重要。即使卓文君再優秀,再能幹,也不能抵過這七出之一的無子。一心人,這相如還是一心人嗎?而已有納妾之心的司馬相如,怎麼擔當這一心人?何況,這已成事實。

“那他的失憶應該是腦部有淤血吧,要醫治他嗎?”這是當前得解決的問題,物是人非,救了有什麼意義。

“不救,不治,不把他帶回去,怎麼向文君交代?而救了卻又讓文君傷心。馨兒,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他飽含着痛苦與無奈,只能說妹妹遇人不淑。

“我們去見見這兩人吧,見了再問他們的意見。”司馬相如有他該負的責任,新人,舊人,該他自己選擇。不過文君雖然會傷心,但也不會再接受相如了吧。本來文君和我們一起住了後,我還一直幫她調理身子,意圖有孕。誰成想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