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落雪被這五個股東抓上了車。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皮衣的女人。
這個女人我認識,是陸霆深一個強有力的勁敵,艾利,也是一家小型企業的首領。
她曾經和我說過,如果她再年輕十歲,那麼絕對不會做陸霆深的對手,她會去追求陸霆深,和他並肩作戰。
但是,她沒有了花樣年華,所以,她就只想要利益。
她一直都有着很強大的報復,換句話說,野心真的很大。
曾經,我們在一起吃過飯,也k過歌。
就臉陸霆深都說過,她很有領導能力。
“艾莉女士,這是想做什麼?”我故作淡漠的問。
艾利瞟了我一眼,目光又在安落雪的身上來回的掃視,最後緩緩開口:“利益。”
我點了點頭,這個回答,很溜。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世人的通病。
車裡其中一個肥胖的男人突然說道:“現在陸霆深只喜歡安家大小姐,威脅陸霆深只用安落雪就夠了,我們幹嘛抓兩個?”
艾利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但是這個答案,我知道。
艾利做什麼都是會將事情做全面。
就算陸霆深不要我了,她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夠威脅陸霆深的籌碼。
或者說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所以說,這樣的女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艾利的目光卻在我的身上來回掃視了幾圈。
不得不承認,她的目光很犀利,似乎有着洞悉一切的能力。
“陸霆深會甩了你,我真的很好奇是爲什麼。”
我自嘲的笑了:“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她沒有再理會我,在她轉移了視線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了稍稍的放鬆。
我以爲艾利會直接帶着我們去威脅陸霆深,可是最後,她只是將我們姐妹倆丟在了一間小黑屋。
我想,這段時間,艾利應該是在和陸霆深進行談判。
這裡密不透風,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發了黴的。
倉庫裡有些冷,我抱着雙膝蜷縮在地上。
安落雪縮在角落裡,一會叫有蟑螂,一會叫有老鼠。
安落雪手裡拿着一根棍子不時的敲打着四周。
她一個千金小姐,怕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吧?
“安心,你就是個喪門星,誰跟你接觸誰倒黴。”
安落雪見我打量她,乾脆直接對我開罵。
我真好想笑,她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有病。
我懶得理她,索性直接閉目休息。
心裡一直有一個隱患,那就是,我覺得陸霆深遇到麻煩了,而且是不小的麻煩。
安落雪見我不說話,直接站起身走到了我面前,惡狠狠的瞪着我:“安心,我真好奇你怎麼總是那麼鎮定,我們同是階下囚,你裝什麼清高?”
“……”
“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恨你和你媽嗎?”
我懶懶的回答:“因爲你變態。”
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因爲你媽該死,你媽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解恨。”
我攥緊了手心,指甲都扣緊了肉裡。
我媽已經死了,就是有恨也該解開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是啞巴嗎?”
我擡起頭,直接抓起一件東西,丟在了她的身上。
安落雪嚇了一跳,因爲我隨手抓的,是一隻死蟑螂。
“安心,你這個瘋子。”她一邊叫,一邊站起身使勁的抖着自己身上的一副。
我瞄了她一眼:“你給我老實點,否則下一次就是死老鼠。”
“你……”安落雪指着我半天,都沒有敢再說什麼。
她是千金小姐,自然什麼都怕,可我不同,我是從什麼環境長大的?
就這樣,安落雪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過了大概三個小時,倉庫的門被砰的一聲打來。
艾利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派人將我和安落雪用繩子捆了起來。
沒過多久之後,我們被帶到了陸氏集團的天台上。
風呼呼的颳着,不冷,但是吹的臉頰生疼。
我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這裡,曾經輝煌的陸氏集團,現在真的是無比的蕭條。
陸霆深是兩個小時候來的。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那麼的英氣勃發。
我看着他,可是,他的目光一丁點都沒有停在我的身上,他只是看着我身邊的安落雪。
我和安落雪的脖子上,全都駕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姓陸的,你的兩個女人都在我們的手中,識相的話趕緊將公司的股份,轉移到我們的名下,否則,我就將她們都捅死。”
安落雪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的喊着深哥。
陸霆深嘴角依舊勾着冷峻的笑,他就站在距離我們不遠處,身材頎長高大,在夕陽的襯托下,更加的神秘莫測。
“深哥,救救我。”她悽慘的嚎叫了起來,身子如同風擺的落葉,顫顫抖抖,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
皮衣女人冷聲問:“陸霆深,股權轉讓書有沒有帶過來?”
陸霆深一雙深邃的黑眸裡閃過幾分嚴肅,最後,他將手伸進了懷裡。
艾利雖然現在勢在必得,但是她依舊害怕陸霆深的手段,所以,一雙鷹隼般的眸子自始至終都帶着狠厲的光芒:“陸霆深,這兩個女人都是你的心頭肉,死了哪個,你都會心疼的,對不對?”
安落雪嚇得瑟瑟發抖:“深哥,救我,我好怕。”
陸霆深從懷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隨手丟在了地上:“你們要的我帶來了,放人。”
皮衣女人將股權轉讓書撿了起來,當場研究內容的真假。
陸霆深就趁這個機會,直接衝了過來,一把將安落雪拉了過去。
整個過程,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全程的目光都停在安落雪的身上。
當他將寬大的風衣裹在安落雪的身上的時候,我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地紮了一下。
很快,皮衣女人就發現了轉讓書有問題,因爲,裡面沒有簽字。
沒有陸霆深的親筆簽名,那麼,這就和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區別。
艾利一把將轉讓書丟給了身後的人,她厲聲問:“陸霆深,你耍我。”
陸霆深拉着安落雪,就想要退出天台。
就在這時候,從天台的四面八方衝出了一大羣人。
而且,他們手上全都有槍。
陸霆深身上沒有武器,帶着一個女人本就成了拖累。
就算他伸手了得,在一羣人的聯合圍剿下,也是吃力的很。
但是,他拼了命的將安落雪護在了身後,樣子就像當初曾經護我一樣。
這個時候,我說不心酸,是假的。
陸霆深現在沒有防身的工具,身邊又帶着一個女人,自然做什麼都會受限制。
安落雪本來就是個千金小姐,整個過程又在大呼小叫,陸霆深帶着她,自然難上加難
但是,我親眼見過陸霆深的手段,他無論做什麼都能夠化腐朽爲神奇。
我跟他的那三年中不是沒有人利用我對付他,但是每一次都能被他化險爲夷。
只是這一次,陸霆深保護的對象,換成了安落雪。
我甚至想,都到了這個時候,爲什麼我還會失落。
明知道我在陸霆深的眼中什麼都不算,他又爲什麼要救我?
很快安落雪就看清楚,陸霆深帶她走出去,困難重重。
她本就是一個精明的女人,怎麼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難?
“你們不要傷害我,我妹妹肚子裡有陸霆深的孩子,你們抓她比抓我有利多了。”
原本被‘冷落’的我,立刻成爲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姓陸的,原來你這是聲東擊西啊,這要是別人,一定會覺得你不在乎安家二小姐,但是作爲你的合作者那麼多年,我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你的,你越是裝作不在乎,就越是在乎。”
她說完之後,一把將我抓了起來,一把明晃晃的手槍,直接指向了我的肚子。
“姓陸的,將股權轉讓書籤了,我就放了這個女人。”
但是同時他的話也讓我心裡一緊。
陸霆深今天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難道只是因爲,他想故意裝作不在乎我?
安落雪見到她的話起了作用,她緊緊地抓着陸霆深的袖子,顫聲問:“深哥,你想利用我打掩護救我妹,對不對?”
陸霆深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冷聲回答:“怎麼想隨便你。”
“深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安落雪忐忑的問。
“沒有。”
陸霆深並沒有再像往常一樣對安落雪百依百順,而是異常的冷峻。
我不知道安落雪問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麼能夠說明什麼問題?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裡滿滿都是陸霆深的公司即將破產的事。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和我分手才兩個多月,他公司,就出了事。
難道……
想到這,我的心裡狠狠地揪了起來。
“陸霆深,你到底籤不籤?”艾利厲聲問道。
我的心裡忽然間很忐忑,他可以輕輕鬆鬆的離開這裡。
他完全可以不管我,因爲安落雪已經安全了。
我思來想去,想了很久。
陸霆深絕對是有了自己的麻煩。
因爲,他看向我的眼神裡,帶了明顯的焦急。
我跟在陸霆深的身邊那麼久,怎麼會不明白,假如簽了這個,陸霆深就失去了一切,他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可是,陸霆深的臉上什麼都沒有,除了平靜,還是平靜。
安落雪聲嘶力竭的問:“深哥,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給你生,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給你,你不要籤,也不能籤,簽了,你就一無所有了,你知不知道?”
皮衣女人冷笑:“簽了字,你的女人,你未出生的孩子,都會安全,籤還是不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