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寧好死不死的樣子,心裡積蓄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家道中落,母親重病,被逼成爲裴夜輝的地下情人,也沒有像安寧這樣的自暴自棄,安寧不過就是遇到了一個渣男的背叛,她憑什麼就可以不管不顧的作賤自己,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
葉晚看着安寧,眼睛裡的怒火燒的越來越旺,攥緊的拳頭,尖銳的指甲穿破了手心的皮肉。
葉晚狂怒之下,一把拔掉了安寧手上的針管,生猛的將安寧從牀上拖了下來,安寧手背上血管溢出來的鮮血滾落在潔白的被罩上觸目驚心。
安寧被葉晚粗魯的拉到了窗邊,葉晚猛地推開了窗戶,冷風呼嘯着灌了進來,咆哮着衝擊安寧的臉,然而安寧卻是神情漠然,彷彿封閉了五感一般。
任憑冷風侵襲,都打不動安寧木然的神情。
葉晚咬了咬牙,一手捉着安寧的後衣領,一手按着安寧的頭推向窗戶外面,“你不是想死麼?從這裡跳下去,就可以解脫了,連帶着你未出世的孩子,你們一起解脫了!”
葉晚的力氣很大,本就孱弱的安寧在葉晚的手裡彷彿是一根隨時會斷的木枝。
病房在醫院的高層,安寧被葉晚逼着向下看,在高度的刺激下,安寧怕了,掙扎起來。
然而怒極的葉晚並沒有察覺到安寧的反抗,一味的逼迫着安寧,“你不是想死麼?跳啊,你跳啊。”
祁宴回來的時候,更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副畫面,葉晚發瘋了一般按着安寧的頭往下探。
祁宴慌忙將手裡的飯扔在了一旁,箭一般衝上去,將安寧從葉晚的手裡解救了出來,安寧明顯是被嚇到了,本就蒼白的面容此時煞白一片,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因爲被風吹的凌亂的頭髮凌亂的披散着,安寧既無助又脆弱的模樣,激起了祁宴心中的怒火,祁宴小心的將安寧送到了牀上,走到葉晚的面前,質問:“你瘋了麼?這麼高的樓你想害死安寧是不是?”
祁宴紅着眼怒吼着,一巴掌瘋狂的甩了過來,成年男
子的力量葉晚哪裡吃的消,砰的一聲,葉晚撞到了牆上緩緩地倒地。
本坐在牀上顫抖的安寧看到葉晚受傷,飛快地從牀上撲了下來,大眼睛緊張的看着葉晚擦傷的額頭,“葉晚,痛不痛?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看到安寧眼底的緊張和擔憂,葉晚愣住了,安寧這是有反應了?
安寧看葉晚表情呆愣,擔心葉晚是不是碰壞了腦袋,伸出手在葉晚的眼前晃了晃,“葉晚,葉晚,你等我,我去叫醫生。”
安寧剛要起身就被葉晚拉住了,“不用,我沒事。”
安寧看着葉晚額頭上猙獰的傷口,“可是你的傷……”
葉晚經安寧的提醒,才感覺到痛,倒吸了一口冷氣,餘光看了一眼眼巴巴盯着安寧的男人,“我還是去找醫生擦些藥。”
“我陪你去。”安寧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葉晚瞥了一眼安寧手背上乾涸的針孔,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你也是病人,我的傷沒多大事。”葉晚向祁宴打了個眼色,示意祁宴照顧安寧。
祁宴回以感激的笑容,雖然他的親近被安寧躲過,然而安寧到底是沒有趕他走不是?他還是有希望的。
葉晚剛出了病房就遇到了裴夜輝,裴夜輝看到葉晚額頭上的擦傷,臉色黑到了極致,陰沉的拉着葉晚的手腕就往外拖。
葉晚見裴夜輝將自己帶出醫院,掙扎起來,“我走也應該和安寧說一聲的,而且我頭上的傷……”還需要包紮。
葉晚的後半句話在裴夜輝的冷眼下,又吞了回去。
裴夜輝強勢的將葉晚塞進了車裡,卻是塞進了後座,隨後裴夜輝自己也跟着擠了進來,輕車熟路的拿出醫療箱。
看着裴夜輝熟悉的動作,葉晚皺了皺眉,裴夜輝冷淡的撇了葉晚一眼,藥棉直接按到了葉晚的傷口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葉晚忍不住痛呼。
葉晚瞪着裴夜輝不說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是明晃晃的控訴裴夜輝的粗魯。裴夜輝僅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現在知道疼了?”
冷嘲熱諷中竟還夾雜着些許怒氣
,葉晚一怔,裴夜輝生氣了?
“回別墅。”裴夜輝將醫療箱放回原位,放鬆的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葉晚看着裴夜輝的樣子,擺明了不想和自己講話。
葉晚輕輕的摸了摸額頭被裴夜輝包紮好的傷口,紗布上還帶着裴夜輝指尖上的溫度,不由得,葉晚心底一股名爲落寞的思緒悄然而生,這股情緒來的莫名其妙,卻又恰如其分的剛剛好,總之這股情緒帶給了葉晚從未出現過的焦躁。
裴夜輝兩道英氣的眉毛緊緊纏繞,不耐煩的睜開眼睛,與葉晚哀慼的眸子相撞,冒出的火氣一瞬間被熄滅,嘆了口氣,“怎麼了?傷口還疼?”
裴夜輝伸出五指一下一下的順着葉晚柔順的長髮,葉晚被裴夜輝突然的親暱嚇了一跳,腦海裡突然就想到了宮鈴,那個裴夜輝的未婚妻,葉晚的心情頃刻間糟糕透頂,看着裴夜輝俊逸的容顏,她真的想要質問他,她對於他來說到底算什麼?
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一個可笑的情人的身份麼?
葉晚動了動嘴脣,卻沒有說話,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沒事。”葉晚逃似得轉過頭,假裝看車外的風景,然而不過是爲了躲避裴夜輝探究的目光。
裴夜輝這幾日太累了,既然葉晚不願意說,他也不願逼她,更何況他也沒心力逼她說出來,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一瞬間便沉入了夢鄉。
裴夜輝這幾日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去公司,拉着葉晚懶散的躲在家裡。
尤其是當葉晚接到安寧的電話時,裴夜輝的臉色就會變得出奇的陰沉。葉晚知道裴夜輝是因爲祁宴弄傷自己的事而耿耿於懷,只是破天荒的沒有用他的手段去懲罰,讓葉晚格外的詫異。
“喂,安寧,你要出院了,那我去接你。”葉晚忽略了裴夜輝警告的眼神,不假思索的承諾着。
裴夜輝不喜歡祁宴不可厚非,他也不喜歡安寧,這個女人蠢的厲害,爲了這樣的男人要死要活不說,現在竟然破天荒的原諒了祁宴。
裴夜輝冷冷的瞪了葉晚一眼,竟然在葉晚之前打開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