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秦老最終的說道，選擇了個折中的方法：“竟然你還是懷疑，那就等一段時間，等孩子三四個月做親子鑑定，如果不是你的，再流也不遲”
“不行”秦天蒙絲毫也不會退讓。
秦老惱羞成怒地冷喝道，心裡積壓了許久的氣懟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秦天蒙，如果你非要打掉我的曾孫子，那我也會一起去陪他的”
秦老的態度很堅決。好似不能違抗。
秦天蒙冷漠的輕啓薄脣：“隨便您，你的決定我不會干涉，但我的事情你也不要參與”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有種傷人肺腑的狠絕，頓時秦老傻眼，氣的說不出話了。
自己孫子對自己的怨竟如此之深。
而躲在客廳後面那間雜物間的程以一，差點沒站住腳，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秦天蒙不僅對自己無情，竟然對他爺爺也是如此。
客廳的氣氛頓時僵持，冷凝。
親情如此的搖搖欲墜。
因爲儲藏室很暗，程以一怕走漏，也不敢開燈。
固然沒有看到地上東西。
踉蹌了幾步，不料卻碰到了一個金屬類的東西，發出了聲音。
“程以一難道需要我進去抱你出來嗎？”刺耳的聲音，自然沒有逃過秦天蒙的耳朵，他的嘴角輕扯，冷冽十足。
他的聲音不小，但也不大，卻讓程以一聽得很惶恐。
最後，無奈，她攥緊自己的拳頭，深呼了幾口氣，垂敗的打開門，走進客廳，就對上他那陰沉的眸字。
她下意識低頭，但那充滿威懾力的眼眸就射在自己的身上，好像要把自己的看穿。
秦天蒙的視線盯着她眸光漸漸變的深沉，從薄脣中吐出來的嗓音都冷冽而低沉：“程以一你還真以爲我爺爺能當得了你的靠山？”
她如實回答：“剛纔以前我認爲是，但現在我認爲不能”
她本來也以爲是這樣的，畢竟秦老是他的爺爺，也算是他唯一的長輩，他的話秦天蒙應該也會聽點吧，可是沒想到他還是和在自己面前一樣，獨斷專行，霸道，還有狠。
“還算有自知之明”秦天蒙冷哼。
“我一直都有”程以一說到：“那我們走吧！”
又是徒勞。
“不行，你不能帶她走”秦老阻止，見他們要走，直接上前攔住。
“爺爺，你以爲你能阻止得了嗎？”秦天蒙看着此時有些小孩子氣的爺爺，眸光有些微微動容，但聲音還是很冷。
秦老深知自己老了，已經奈何不動自己的孫子。
但並不是他拿自己的孫子沒辦法，只是他想補償自己曾經留給孫子的傷痛，所有很多的事情，他都在讓步。
就比如說自己一手建立起的公司，沒有他的默認，就算秦天蒙能力在強大，也不可能一朝一夕間來了打換血：“我要我的孫子”
秦天懞直接拽着程以一越過他，沉聲的道：“你要的，我偏不留，你不要的我就非要”
果斷，絕決。
秦老對着他的背影怒吼：“你非得要和我這樣一直對抗下去嗎？”
“當然”秦天蒙也回答的乾脆利落。
“不管怎麼樣，爺爺還是要謝謝你”程以一知道秦老此時肯定是受傷了，她有些不忍心，頓了一下腳步回頭，輕聲的說道：“至少讓知道還有人是歡迎我的寶寶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秦天蒙眸色一凝，拽着程以一手臂更是收緊，程以一疼的皺眉：還真是愛惺惺作態”
程以一不反駁，隨便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而這時候秦天蒙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他先放開了程以一，接起，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他的神色頓時驟變，只聽見他的聲音突然變的柔和的說：“別擔心，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他他臉色不是很好的警告着程以一：“你這幾天就先呆着這，別再妄圖逃跑，否則我不會再心慈手軟”。
程以一錯愣，那他的意思是要給自己幾天殘喘的時間嗎？
到底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竟然就這樣走了？
他前面不是狠絕，不在給自己時間，就要立馬去墮胎的嗎？
怎麼現在又這樣了？
秦老自然高興，事情也許就會有轉機了心情也變得好了些：“丫頭，有空嗎?陪我去花園裡散散步”
程以一怔愣了一下，點頭。
走着走着，秦老突然開口問：“丫頭，你愛天蒙嗎？”
程以一有些措手不及，停下腳步，不知該如何回答。
秦老也停下腳步，精銳而探究的目光落在程以一的身上“不想回答嗎？”
她不是不想回答，而不是該如何回答，愛與否，都好似不重要了：“沒有”
“這麼長的婚姻生活難道就沒有一點動心嗎？”秦老不太相信，他的孫子雖然稱不上世界最好，但在青城一定能稱霸。
“
“其實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他那樣的無*根本不屑於別人對他的愛，愛上他也只是一場浩劫而已”程以一有些憂傷的說道，
她愛上了他，卻在發現愛他的時候，再狠狠的被傷得體無完膚。
“其實天蒙這個孩子挺可憐的”秦老意味深長的說道。
程以一怔愣，他可憐？怎麼可能？他那樣的高高在上，隨便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怎麼可能會可憐，她纔不相信。
“他沒有和你說過他的身世？”秦老在花園裡亭子裡，坐下。
程以一搖頭，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說呢？
自己對他根本不瞭解。可他好像記得他和自己說過他是私生子，當時自己還挺心疼憐惜他的。
想必是騙人的吧，是要讓自己心疼吧，愛上他吧。
“其實天蒙是個私生子，在十四歲以前他的生活都過的很苦！”秦老開始徐徐的道:“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衣衫襤褸，滿身都是傷，還染了血，讓人覺得他很可憐也很心疼，但是就算是這樣也遮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霸氣和不服輸的氣質“
滿身是血，程以一的心還是不自覺的縮一下，小小的年紀，滿身是傷，還鮮血淋漓，那該得多痛啊。
“後來，我一問才知道他和一羣人打羣架，那些人謾罵他是個沒有爸爸的野種，罵她的媽媽是個婊.子,他才和別人打起來，可他在厲害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怎麼會是一羣人的對手呢？”秦老講起過往，眼眶有些溼潤。
“他爲什麼會是私生子呢？”程以一問心裡有些憐惜劃開了暈。
“天蒙的爸愛上了他媽，還懷了他，可他的媽媽以前是個風塵的女子，那樣的身份怎麼能進我們的家的門呢?更何況她懷的還不定是我們的家孩子，所以堅決不能讓她進我們家的門”秦老說道。
“所有你逼走了他的媽媽？”程以一試探的問。
“對”秦老點頭。
程以一錯楞，他是私生子的事情原來是真的啊。心裡有些疼，就單從這一件事情，能知道他以前是過得挺苦的，可能他會是如今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應該也是環境使之吧。
至少自己十歲以前都是過的挺幸福的。有爸爸和有媽媽的疼愛。
秦老說道：“所以爺爺希望你不要恨天蒙，他會這樣子大部分都是我造成的，如果當年不是我自己頑固，有些事情也不會發生，他也會再一個完整的家庭裡成長，也會過的更快樂些。”
恨？自己恨他嗎？
其實她不確定。
如果再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害死他媽媽的時候，他那樣殘忍的要流掉自己孩子的時候，她恨他，恨不得自己從來就沒遇到過他。
可是得知真相後，她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一種心緒。
“爺爺我是能問你個問題嗎？”程以一開口道
“可以”
“他是因爲這件事纔對你這麼冷漠的嗎？”程以一狐疑的問。
秦老長嘆了一口氣，臉上有些哎然：“哎，都是我自作虐，不說也罷”
他不願意說，程以一也不再問。因爲在秦老的臉上她看到了有痛苦之色，她又怎麼好去揭人家的傷口呢？難道說還不止這一件事嗎？
畢竟每個人都有着不想說的過往，媽媽也是，所有她纔沒和和自己說她自己放下的錯?
那麼她曾經反對自己嫁給姓秦的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嗎？
沉默了片刻，秦老再次的幽幽開口道：“其實丫頭，爺爺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看得出你能帶給他幸福”
是這樣嗎？自己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如果是以前她覺得可能，自己會努力，會嘗試。
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吧，因爲自己是害死他媽媽仇人的女兒。
只有那個他的至愛月初纔是可以的吧。
ps：秦天蒙又去哪了呢？其實接下去會有一個實質性的轉折，孩子留還不留，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