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萬衆矚目的錦陽郡主選婿宴終於拉開帷幕了,皇后主持,容妃協理,初試是武藝較量,採用逐級淘汰制。
要測試待選公子們的武藝,是宇王爺夫婦提出來的要求,因爲膝下只有一掌上明珠,偏偏郡主不喜女紅,喜好刀劍,未來的郡馬爺怎麼說也不能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
比武場中旌旗搖曳,世家公子們皆是躍躍欲試,意氣風發,隨着唱禮官一聲令下,第一輪的兩名青年公子已經打鬥在一起,拳腳生風,互不相讓。
今日除了那場最開始算不得十分精彩的打鬥之外,更多人的目光被一對極爲出色的青年男女吸引,一位是淮南王府世子,另一位就是他身邊的世子妃。
蕭天熠姿容卓絕,俊朗不凡,丰神如玉,這個因禍得福的話題人物,在一羣錦衣玉帶的王孫公子之中十分顯眼,龍騰王朝第一美男子的風采已經強勢迴歸,英英玉立的氣度令人不敢直視。
他身邊是位明眸皓齒風流婉轉的美人,瀲灩多姿,一顰一笑之間盡是嫣然韻致,儀態萬端,秀美娉婷。
遠處的蕭遠航看到這一幕,那種熟悉的嫉妒再次浮上心頭,此刻,就是有京中第一美人的季嫣然在這裡,恐怕也搶不走寒菲櫻的風頭,他從未發覺,這個女子竟然是這般的美,笑語之間顧盼流波,神采飛揚,靈氣逼人,最初那庸俗不堪的商人氣息已經蕩然無存,到底是蕭天熠調教有方,還是寒菲櫻刻意爲之?
蕭遠航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中手心都捏出了汗,額頭上幾條青筋若隱若現,既生瑜何生亮啊?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蕭天熠不過是個世子,又威脅不到他的皇位,可他偏偏就是容不下蕭天熠,可能有些人就是命裡相剋,天生的敵人。
雖然蕭天熠本人威脅不到他的皇位,但不代表他不能輔佐可以威脅到他皇位的人,而且蕭天熠目中無人的傲慢,早就深深挑釁了他身爲儲君的威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對這個世子心存殺意,只有蕭遠航自己知道,除了看蕭天熠不順眼之外,心裡還有一種不爲人知的深深嫉妒,蕭天熠的光芒太耀眼了,耀眼到令他不悅,連父皇都對蕭天熠賞識有加,再加上過去種種,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已經深到無法跨越。
蕭遠航覺得那一雙男女十分刺眼,一直覺得蕭天熠娶了商人之女是給他的恥辱,滿足了自己秘而不宣的嘲諷和譏誚,可現在寒菲櫻站在他身邊,蕭遠航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明白,那是錦上添花珠聯璧合,哪有半點恥辱的影子?這個傢伙,活得越來越滋潤了,越加神清氣爽,連身邊的女人都變了?
場中比賽漸漸如火如荼,高嘲迭起,偶爾會響起叫好聲。
本來最有希望雀屏中選的三位公子,東方明玉,李宏亮,何俊賢,一個個接二連三先後遇到變故,東方明玉遇刺,身受重傷,李宏亮生死未卜,命懸一線,何俊賢當街殺人,被關在刑部大牢,本來應該佔盡風流的初試,他們卻只能望洋興嘆。
李宏亮和何俊賢驟然出事,對皇后和容妃的衝擊都很大,她們本來以爲東方明玉退出,心底還有微微竊喜,可轉瞬間就來了個晴天霹靂,令人措手不及,雖然右相和武安侯已經爲了雙方子侄爭得頭破血流,可錦陽的選婿宴還得如期進行。
皇后坐在華蓋鳳座之下,表面上雍容端莊,無懈可擊,可暗中憂心不已,一是牽掛李宏亮的傷勢,二是如何才能置何俊賢於死地,武安侯差點痛失愛子,悲憤交加,已經在御前告了何俊賢一狀,何右相也連夜進宮,現在宮中也是一團糟,皇上無心過問錦陽的選婿事宜,已經召了刑部尚書孔潛入宮奏對。
面對驚變,皇后和容妃誰也沒有討到好去,兩人都損失了種子選手,其他的公子雖說也有不錯的,可錦陽算得上是龍騰王朝最金貴的郡主了,不是王公貴胄一品大員重臣閣老府上的公子,到時候恐怕連皇上都覺得委屈了郡主。
皇后把最大的籌碼壓到了李宏亮身上,容妃把最大的籌碼押到了何俊賢身上,此次擇婿,許勝不許敗,雙方都孤注一擲,都沒有準備後手,再加上再想找到綜合實力和李宏亮何俊賢差不多的,並不容易,優秀出色未婚的世家公子,也不是一挑一大把。
所以這兩人出事,對皇后和容妃來說都有些措手不及,因爲時間太緊迫,昨晚出事,今天就甄選,想要找替補的都來不及,她們二人雖然是對立的,但此時的心境卻出奇得一致,面對局勢失控,郡馬不知道花落誰家,卻只能強作鎮定地看着場中酣戰。
宇王爺宇王妃也在場觀看比試,公子們卯足了勁,要在未來的岳父岳母面前表現表現,但幾個主事的人都心不在焉,皇后和容妃視線觸碰的時候,有深不見底的敵意掠過,快得幾乎看不見,卻又瞭然於心。
宇王妃看着下面一場接一場的比試,各逞風流,不斷有人晉級,也不斷有人被淘汰,在龍騰王朝,八爲吉利數字,此次初試,會挑選八名武試優勝者參加第二輪的文試,文采的主考官正是德高望重的萬閣老,淮南王府世子的外公。
比武場中各顯神通,宇王妃神色沉靜,眉頭微蹙,雖說能來參選郡馬的,自然都是些不錯的孩子,但平心而論,和她心中佳婿還是相距甚遠,若是這未來郡馬爺能如同天熠一樣出色,她倒是可以放心地把錦陽嫁出去。
可惜,放眼望去,公子甚衆,倜儻風流如蕭天熠者,還是隻有他一個人,連那東宮儲君的威儀,在宇王妃眼中,都稍顯黯淡。
對錦陽的心思,宇王妃並非完全不知,但聽說那個雖然是錦陽的救命恩人,卻是個寒門小子,莫不說將女兒養得金貴的她和王爺不能接受,就算他們能擯棄門庭之見,皇上也不會同意,堂堂皇族郡主,最次也要下嫁臣屬之家,豈能嫁給一個無職無爵的平民?
因爲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宇王妃也故作不知,若是能在選婿宴上挑得乘龍快婿,也是好事一件,說不定還可以讓錦陽忘記那個寒家公子,他們在私底下也曾甄選過優秀的公子,兵部尚書公子東方明玉,宇王爺王妃看着都不錯,可惜錯過了這次選婿,只能說他命裡和錦陽無緣。
蕭天熠彷彿根本不知道這暗中的刀光劍影,只是優雅淡泊地享受着衆人的注目禮,彷彿他那段殘廢的晦暗歲月根本就不存在,依然英姿勃發,氣宇軒昂,看不出一絲一毫曾經不良於行的壓抑和黑暗。
一朝風雲再起,竟然是這般風華絕代,蕭天熠一邊飲茶,一邊不時看一眼場中的酣戰,忽然勾脣一笑,邪魅橫生,不知道晃花了多少女子的眼睛。
寒菲櫻悄聲道:“你真不擔心?”她的話說得很隱晦,但蕭天熠能聽得懂,東方明玉不在,李宏亮不在,何俊賢不在,可以說,這場選婿的走勢基本已經失控,誰都不知道最後會走向何方?
蕭天熠眼底有抹稍縱即逝的狡黠,“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次比試,先比武藝,再比文采,近些年京中好奢靡詩酒享樂之風,練武畢竟是要吃苦的,世家公子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大有人在,文武雙全者本就不多,光是比武這一場,就可以淘汰掉不少繡花枕頭,然後文試再去掉一批,再挑一下家世,再合一下八字,你以爲找個合各方心意的郡馬有那麼容易嗎?要不是夫人妙計無雙,爲夫還真得費一番心思怎麼對付這兩個人,如今,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寒菲櫻不禁莞爾,當時何俊賢情急之下要反擊李宏亮,寒菲櫻略施小計,讓劍鋒偏了一點,再讓李宏亮躲得慢了一點,原本李宏亮只會是皮外傷,可現在一來,成了致命傷,寒菲櫻是如假包換的內家高手,隔空御氣,完全可以做到不露痕跡,風過無痕,雁過無聲。
昨夜情況混亂,人頭攢動,誰也猜不到寒菲櫻一介年輕女子的內家修爲到了這個程度,能達到別人三十年才略有小成的隔空御氣,自然也無人起疑。
但蕭天熠太過了解櫻櫻,她怎麼會放過這個一石二鳥的天賜良機?聽說李何二人兩敗俱傷,他立即就猜到了其中一定有櫻櫻的功勞。
今天也有很多千金小姐來看熱鬧,有不少人對坐在世子爺身邊那位明眸善睞的女子不時投過去羨慕和嫉妒的視線,寒菲櫻視而不見,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想起錦陽說過的歐陽菁,因爲對蕭天熠有足夠的信心,並未往心裡去,以前蕭天熠裝殘廢的時候,就已經有各種各樣驚豔的視線了,現在好了,重出江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
賽武場上風雲迭起,與此同時,宮中也不得安寧,皇上想不到開年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件煩心事。
武安侯和何右相在皇上面前爭吵得天翻地覆,武安侯愛子命懸一線,生死未卜,此時目齜欲裂,“皇上,小兒幾乎命喪何俊賢之手,還請皇上爲小兒主持公道。”
何相不甘示弱,寸步不讓,“無端端的,何俊賢爲什麼要殺李宏亮?難道不是因爲李宏亮先下毒手,何俊賢是被逼無奈之下才反抗的…”
……
兩人爭論了半個時辰,也沒爭論出個高下來,甫一開朝,皇上有一堆政事要處理,還有京兆府的補缺,都要費心,可現在兩位重臣爭得臉紅脖子粗,皇上聽不下去了,冷臉道:“你們都給朕閉嘴,孔潛,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
孔潛一直低頭聽着兩位肱骨大臣的爭論不休,保持沉默,直到皇上命令他說話,才道:“回皇上,昨夜之案,臣已連夜派人查實,得知有一位關鍵證人在場,有可能知曉當時原委,只是未得皇上明詔,臣不敢擅自傳喚。”
“什麼人?”皇上的眉毛立即擰了起來,至於李宏亮和何俊賢爲什麼當街鬥毆,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他也十分好奇,聽武安侯和何右相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只是相互攻擊,根本聽不出所以然,孔潛的性子,皇上是知道的,他不能傳喚的人,只能是皇族的人。
孔潛一字一頓道:“錦陽郡主。”
此言一出,一時靜寂,何俊賢自被京兆府的官兵擒拿了之後,京兆府見此事涉及到重臣之子,立即將此事上報了刑部,而且以驚人的效率將人犯轉押到了刑部。
何家還沒有來得及見何俊賢本人,就聽聞武安侯將此事鬧到了御前,何右相心知不妙,立刻進宮應對。
由於時間太短,事態發展迅疾,至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右相瞭解得並不透徹,更不要說知道當時的目擊者了。
同樣的,這件事來勢洶洶,猝不及防,武安侯也並不知曉詳細的經過,見到愛子血肉模糊地被擡回來,氣若游絲,當場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聽說是何俊賢乾的,更是怒由心生,恨不得讓何俊賢血濺當場。
皇上冷道:“傳錦陽郡主覲見。”
沒費多少工夫,錦陽就到了宮中,她並不認識武安侯和何右相,但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武安侯身形高大,手握重兵之人,身上有股凜冽殺氣,何右相身材微微發福,面色圓潤,這一文一武很容易區分出來,大大方方道:“錦陽參見皇上。”
開朝第一天,皇上已經被武安侯和何右相攪得心煩意亂,都是朝中重臣,可子侄元宵節上鬥毆不說,還差點打出了人命,都是世家公子,行爲竟然如此狂悖,皇上心底也十分不悅,但對錦陽,還是勉強溢出了一絲笑意,“平身吧。”
“謝皇上!”
“朕問你,昨天晚上李宏亮和何俊賢鬥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現場?”皇上心情煩躁,直接了當地問道。
錦陽直視皇上的目光,“回皇上,是的。”
皇上緊蹙的眉頭微微有些舒展,“他們爲什麼打起來的原因,你也知道?”
錦陽正愁心中一腔惡氣無處發泄,現在皇上召見自己,自然要實話實說,而且,她已經和聰慧絕倫的小嫂嫂商量過,她只需要裝作毫不知情,將事實說出即可,其他的事情不用她往下說,自然會有人替她收拾欺騙她感情的人。
“是。”錦陽坦然道:“我事後才知道他們一個是何俊賢公子,一個是李宏亮公子。”
她言語清楚事實明確地把昨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還有何俊賢和李宏亮的對話,以及何俊賢是怎麼殺了李宏亮的,不需要有半點添油加醋,就足以使得養心殿陰雲籠罩。
皇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向兩位爭得面紅耳赤的重臣,冷着臉道:“何俊賢到底知道了李宏亮的什麼秘密?”
錦陽郡主搖搖頭,“臣女不知,只是聽到了這些,就如實說出來,其他的不敢妄自揣測。”
武安侯和何右相見昨晚錦陽郡主也在場,都是朝堂上多年的人精了,都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心底雙雙一沉,李宏亮和何俊賢不顧身份地打起來,難道和眼前這位正在選婿的郡主有關?
此時的武安侯深惱自己在朝堂多年,因爲兒子一事,亂了方寸,行事竟然如此魯莽,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既然已經鬧到了御前,就由不得他想撤就撤。
皇上自然也敏感地察覺到此事背後一定有蹊蹺,而且這兩個人恰好就是要參加選婿的人,這個時候出事,實在令人生疑,雖然李宏亮還在鬼門關徘徊,但何俊賢還活着啊。
武安侯正要說話,皇上忽然開口,“帶人犯何俊賢,朕要親自問話。”
武安侯臉色一變,何右相倒是微露喜色,不過老練的性情使得他把喜色表現得分外隱晦,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沒過多久,何俊賢就被提來了,這個貴公子纔在天牢呆了一晚上,就已經灰頭土臉,面容不堪,人生的際遇誰也無法預料,他這樣出身豪門的貴公子,居然能和那隻關押腌臢囚犯的地方扯上關係?
一見到伯父,頓時如同見了救星一眼,雖然蓬頭垢面,但還是眼睛一亮,見到郡主也在此,覺得再裝作不認識,就有些虛僞了,但若是直呼錦陽郡主的名字又覺得不合適,所以只是點點頭,目光滑過一下之後就恭敬道:“微臣參見皇上。”
武安侯一見到這個幾乎讓自己兒子喪命的兇手,昨日還生龍活虎的兒子現在還在死亡線上掙扎,隨時都可能白髮人送黑髮人,一股怒火急速升騰,恨不得立即把這個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他是武人,周身氣勢本就非同尋常,再加上刻意的陰狠,更是讓何俊賢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被錦陽郡主看在眼裡,心中更是多了一層不屑,當初寒子鈺面前強敵圍攻屠刀懸頸的時候,也未曾有過半分懼色,這些沽名釣譽的公子哥只會自命不凡,玩些陰詭心機,逗弄權術,爾虞我詐,在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面前,什麼也不是,去掉祖宗的庇廕,就一無所有。
武安侯並不是一時衝動的毛頭小子,雖然極度憤怒,但沒有妄動,只是怒視着殺子仇人,數名太醫從昨晚忙到今天早上,宏亮還是昏迷不醒,太醫都冷汗涔涔,不敢說他已經度過危險期。
皇上以前也見過何俊賢,有些依稀的印象,現在見他這副模樣,差點沒認出來,只是眉目冷凝,“你到底知道了李宏亮的什麼秘密?”
何俊賢心頭猛然一緊,他在天牢的時候已經仔細盤算過了,相比他故意邂逅郡主,李宏亮的情節明顯更惡劣,更嚴重,而且他也有可能是真的無意中邂逅郡主啊,千里姻緣一線牽,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樣一想,心底有了底氣,高聲道:“皇上聖明,李宏亮設計欺騙錦陽郡主,被臣無意中知曉,他惱羞成怒,要殺臣滅口,臣無奈之下,只得還擊。”
此言一出,皇上的臉色更是面寒如鐵,冷意森森,迫得武安侯也不敢輕易在御前呵斥何俊賢,但此時不說話,又顯得心虛,只得低吼道:“一派胡言!”
何右相一句話及時飄了過來,“侯爺,皇上都還沒開口呢,你急什麼?”
武安侯心下一凜,只得硬生生壓下了心頭的怒氣,皇上不悅的目光漫過兩人,“何俊賢,你說李宏亮到底怎麼設計欺騙郡主的?”
何俊賢在天牢那種不是人呆的地方呆了一夜,養尊處優的人如何受得了那種粗陋不堪的地方?再也不想回去,此時當然要極力表現自己的無辜和加重李宏亮的罪惡,“他找了幾個流氓惡霸,意圖調戲侮辱郡主,然後再趁郡主求救無門之時,從天而降,行英雄救美的俠義之舉。”
何俊賢的話像巴掌一樣狠狠摑在武安侯的臉上,他勃然大怒,氣得顫抖不止,“你信口雌黃,血口噴人,污衊小兒…”
何右相見錦陽郡主面色不善,敏銳地猜測李宏亮的陰謀,很可能郡主也知道了,心下一喜,俊賢脫罪有望了,忙道:“皇上,郡主也在此,一問便知。”
皇上看向面若桃花的錦陽郡主,神色稍稍緩了些,“可有此事?”
錦陽想起那一幕就覺得噁心,眉頭緊皺,聲音清靈而淡漠,“確有此事。”
武安侯有些焦急,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會瞬間扭轉局勢,算計郡主,可不是小罪名,而且,錦陽郡主的分量誰人不知?
有損錦陽郡主的清譽,就是變相地與宇王爺爲敵,可他還沒有開口,何俊賢就高聲道:“和李宏亮串通一氣的那幾個惡霸還在呢,只要在皇上君威和郡主辨認之下,必定可以查證此事是否屬實。”
皇上不置可否,皺眉深思,“錦陽,你怎麼看?”
錦陽郡主對李宏亮和何俊賢這對公子哥沒有半分好感了,全是厭惡,冷笑了一聲,“我只知道當初李公子爲我解圍是真的,至於這背後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請恕錦陽愚鈍,並不知曉。”
錦陽的以退爲進,更讓皇上相信這件事是真的,至於錦陽的郡馬,他這個君王有自己的考慮,各大世家也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這一點,皇上面沉如水,怒不可遏,對何俊賢的話信了三分,莫非李宏亮爲了在郡馬角逐中博得頭籌,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