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邱老爺下午去打高爾夫球了,一直被幾位老朋友纏到在俱樂部用完晚餐纔回家。想着兒子今天帶女朋友回來,他多少應該打個照面巴拉幾句,所以一進門便直奔邱子珩的房間。

哪知他手起欲落尚未敲在門上,突然聽到女人浸淫着浪蕩的說笑聲從屋裡傳出來:

“哈哈,邱子珩你弄得我好癢!不是那裡好不好?!你搞錯地方了,再往上一點,上一點,哈哈……”

……搞錯地方?

老爺子倏忽間領悟到什麼,虛扶着門框的手猛地一哆嗦,老淚縱橫地腹誹,揮杆進洞這麼簡單的事兒,龜兒子居然連洞口都找不到?

他心裡起急,可又不能冒然闖進去現場指導,於是趕忙將耳朵貼近門板,皺着眉揪着心同步跟進事態的發展。

不聽不打緊,一聽嚇一跳,一聲慘烈的尖叫傳出來——

“嗷嗷,疼死我了!你輕點啊……”

老爺子挺直的腰桿驀地一顫,差點跪了。他暗罵兒子橫衝直撞的是多久沒吃過肉了?飢渴成這樣都讓家裡人知道了!

不知屋內發生了什麼,只聽顧良品的聲音陡然一變,整個人似乎陷入一種極鬆弛極享受的狀態,“唔唔,就是這裡。好舒服,不要停。”

不要停……

如此大膽、*的嬌/吟聲刺激得老爺子也不禁紅了老臉,他已經完全將來意拋到九霄雲外,邁着寶刀未老的矯健步伐走回樓梯口。

轉身的一瞬間,他得意地感嘆:兒子的牀上功夫貌似挺厲害的,這點……隨他。

房間裡。

一對男女壓根不知道門外發生的種種,更不知道某位老頭兒波瀾壯闊的搖曳心情。

邱子珩眼睛放着電,脣角勾着笑,手上攥着顧良品細皮嫩肉的小腳丫,心無旁騖地替她的傷腳活血化瘀。

顧良品是那種連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臉蛋都懶得捯飭的女人,更何況是每天踩進高跟鞋裡的腳丫子了。她從不做足部保養,對美甲什麼的更是興致缺缺。不過天生麗質這東西是沒法擋的,她的腳丫白白淨淨的,腳趾甲蓋粉嫩光滑,腳背上的皮膚吹彈可破,隱約可見淺青色的血管和纖細的跖骨。

邱子珩就這樣被被眼皮底下這隻滑不溜手的玉足攫去了片刻的理智。

腳心傳來一陣麻癢,顧良品齜牙咧嘴地笑着,“哈哈,邱子珩你弄得我好癢!不是那裡好不好?!你搞錯地方了,再往上一點,上一點,哈哈……”

微微失神的邱子珩被她放浪形骸的笑聲扯回現實,轉瞬把手勁使在她的腳踝上。

這下顧良品倒是不癢了,只覺浮腫的腳踝被他揉得生疼,忍不住叫喚起來:“嗷嗷,疼死我了!你輕點啊……”

按腳而已,又不是舔/腳趾,這叫聲……有點忒*了。邱子珩聽得一抖,壓低嗓音提醒:“噓,你小點聲,叫/春也沒這麼叫的!”

感覺到他放鬆了力道,顧良品終於滿意地閉起眼睛,“唔唔,就是這裡。好舒服,不要停。”

“……”

邱子珩在美國讀大學時曾是Brkly籃球隊的後衛,對運動損傷略有研究,他的推拿手法堪比足底按摩師。不出一刻鐘,她的腳痛果然緩解不少。

好了傷疤忘了疼,此話放在顧良品身上一點不爲過,腳舒服了,她的腦子就開始不消停了。

按理說,邱子珩這類多金、帥氣、年輕有爲的高富帥是所有女人的夢,可月色正美他不去尋花問柳,偏抱着她的腳丫子淺淺笑着,這是鬧哪出?

……他該不會對自己有意思吧?

顧良品被自己的想法嚇尿了,心跳亦有一瞬的停滯。琢磨着兩天來對方的各種詭異舉動,她再也無法淡定了。

昨晚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她是演戲,可後來在停車場那一吻呢?她盯着邱子珩微垂的英俊臉龐,擡高聲調底氣十足地問:“你昨晚爲什麼親我?”

冷不丁竄入耳膜的疑問激得男人一愣,明明是個曖昧的問題,她居然問得如此直白?這女人的臉皮難道是路上撿來的?

他再自然不過地擡眸睨了顧良品一眼,慵懶地動了動薄脣,“燈光美,氣氛佳。”他當然不會承認是“情不自禁”的男性本能在作祟。

……地下車庫的燈光美氣氛佳?!

這麼個敷衍且戲謔的答案,顧良品卻聽出了某種深意,——邱子珩不過是個良心被狗吃了的花花公子。

心牆塌陷一角,她掩去眼角眉梢那絲若有似無的失望,作勢抽回腳,再朝着他的胸膛狠踹過去,“流氓!從今開始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一聽又要談條件,邱子珩也顧不得吃痛了,揉着胸口揶揄:“住你家聽你的,住我家憑什麼還要聽你的?”他的主場,優越感是必須的。

“你少廢話!第一,晚上我睡牀,你睡沙發,未經本人允許,你不得靠近牀兩米之內;第二,房內一切物品的使用統統Ldy First,包括電視機和洗手間等;第三,你繼續坐着尿尿吧,我喜歡乾燥清爽的馬桶。”顧良品自動忽略主客場的問題,直接冷着嗓子命令。

尼瑪一個吃/屎喝尿的破馬桶還要保持乾燥清爽?簡直是對男性尊嚴與傲嬌人生的侮辱!邱子珩登時氣得悲憤交加,抽着嘴角便準備反脣相譏。

對付精/蟲上腦臭的流氓絕不能妥協,不能心軟,因此顧良品不給他回嘴的機會,氣定神閒地一撩劉海,“如果你有一條不答應,我現在立馬走人。”

你少威脅人,你不知道勞資是被嚇大的麼!不過話到脣邊,他低低地道:“我都答應你。”

入夜。

雖然沙發夠寬大,但邱子珩一米八五的標準身材還是伸展不開四肢,只能後腦枕着手臂,蜷縮在沙發裡。

堂堂邱氏少東對自己的苦逼處境越發感到不解,他不僅心甘情願被男人婆鳩佔鵲巢,而且還時不時主動犯賤,動用那些他從未做過的體貼行爲來討好這位男人婆……也許他真該讓Jff去醫院幫他開點腦殘片了。

不知是睡姿彆扭,抑或夜太魅心太亂,總之邱子珩基本上徹夜未眠,快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顧良品則滋潤多了,她躺在鬆軟的Kg Siz大牀上酣然入夢,一覺醒來已是早上八點。

糟糕,要遲到了!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牀,不料,腳剛落地,她便倒吸一口冷氣。她差點忘了腳腕上的傷尚未完全痊癒。

瞅了瞅沙發上仍闔着眼的男人,顧良品躡手躡腳地洗漱完畢,踮着腳尖走出臥室。

一下樓,她一瘸一拐的迅疾腳步倏地僵住。

她赫然看到老爺子正跪在餐桌前。

沒辦法,邱家的用餐區走的是東瀛風。

如果忽略掉前兩次的巧遇,眼下是邱老爺和顧良品第一次正式打照面。電光火石間,她無端生出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窘迫感覺。

一時不知自己該蹲該跪,顧良品只得不着痕跡地粉飾掉先前的急切,故作優雅地笑了笑,“邱伯父,早!”

老爺子對這個女人其實充滿好奇,但身爲老江湖,他總得有點沉得住氣鎮得住場的架勢。因此他只淡淡的掃視顧良品一眼,又淡淡的挑眉道:“過來一起吃早飯吧,昨晚辛苦你了!”

……辛苦了?

她聽得一頭霧水,壓根不知自己昨晚在房內的一通鬼哭狼嚎被老爺子聽了個夠,再加上她下樓時兩腿合不攏的踉蹌步態,徹底坐實了“縱慾過度”的罪名。

不過,顧良品沒太糾結“辛苦”二字的豐富內涵,她的口吻襲上一絲焦急,“不好意思,我要遲到了,恐怕來不及陪您吃早餐了。”

老爺子沒撈着和她嘮嗑,遺憾地說:“那今晚再一起吃飯吧。”

“成!”她毫不含糊地答應了,出門前,她忽地回頭補了句:“嘿嘿,其實是子珩比較辛苦。”他睡了一宿沙發呢。

老爺子愣了愣,轉而領悟到這句話的深意。

他一招手把傭人叫過來:“你去買十斤生蠔、十斤豬腰、兩根鹿鞭回來,子珩得好好補補了。”

N集團在城西金融街,邱家位於城北,又趕上出行高峰期,顧良品足足在路上堵了一小時纔到公司。

在停車場,她偏不巧遇到王禿。

本以爲要因遲到挨批,殊不知對方心情甚好,不僅只字不提遲到的事兒,還頗具紳士風度地幫她按電梯,一張肉臉全程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是藥吃多了還是忘吃藥了?顧良品受寵若驚,後脊樑颼颼發涼。

很快,她的疑團打開了。

顧良品的屁股尚未坐熱,小美已經鬼鬼祟祟跑進她的辦公室,掩上門,悄悄說:“超大八卦!總經理調回香港總部了,王禿升總經理了!”

職場上的送往迎來不過如此,顧良品倒沒覺得消息有多震撼,八卦指數頂多三個星。她隨口問了句:“那誰來當副總?”

“據說是挖角來的高富帥。”小美眨巴眨巴眼睛,似乎這句纔是重點。

作者有話要說:天氣好熱,來個小劇場清涼一下:

N個月以後......

邱大Boss:“以前我的戀愛值會不會太低了?”

顧女王:“現在也不高啊,仍需調~教!”

邱大Boss:“那你調~教一輩子得了。”

......不過估計以上對白是不會發生噠,因爲邱大Boss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的爬牀功力有待提高,哈哈~

我努力更,姑涼們努力撒花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