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森剛吃過早飯後,皮特魯走進了第三監區,他打開厚重的牢門,用兇狠而無生氣的言語對金森說道:“小子,趕緊出來,有人來探監了。”
金森待要細問,皮特魯佇立在門口,不停地咒罵他快點。
來到探監室,皮特魯對來人說道:“你們趕快談,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他說完後,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
來人正是克萊蒙先生,他點了點頭,待皮特魯正要轉身離開時,他偷偷地將手裡的東西暗暗塞到了皮特魯的手裡。
“嗯,你們可以再談十分鐘,這已經是我在權限範圍內,所做出的最大努力了,感謝我的仁慈。”皮特魯說了一句令人噁心的話,離開了探監區。
金森對這位探視者感到奇怪,這個從未謀面的人,爲什麼會來探望一個囚犯,不過克萊蒙沒有說什麼,只是隨手將一本書打開,金森看了一眼書的脊頁,原來是本《聖經》
無聲的信息告訴金森,來人可能與神父有關,不過他需要確認一下,以證實消息的真僞。
他凝視着眼前這位目光堅毅的陌生人,眼神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克萊蒙理解它的含義,然後對他說道:“一個老人,非常慈祥的老人,我受了他的囑託,前來探望他最爲關切的人。”克萊蒙這樣答道。
“他現在情況如何?”金森問。
“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有專人負責他的住所警戒,所以你不必爲他擔心。”克萊蒙說道。
ωωω ▪ttкan ▪C○
“你們怎麼可能找到他?連......。”金森對克萊蒙的話感到懷疑,因爲不瞭解這個人的底細,所以對他的能力也會抱着質疑的態度。
“一個與你一樣,遭受牢獄之災的人,事先已經做了準備,現在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時間會讓罪惡得到應有的懲罰。”克萊蒙說道。
金森知道了,陌生人口中說指的這個人,就是劉易斯探長,因爲自己的私心,他也參與了陷害探長的活動,雖然是迫於無奈,可他的良心始終備受煎熬,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跪在探長的面前,親自向他懺悔。
“他的情況怎麼樣?”金森嘴角微動,強忍着淚水,他的心中滿是愧意。
克萊蒙捕捉到了金森面部細微的變化,他淡淡地說道:“他的情況非常不好,正在接受檢察官的訊問,不過爲了心中的夢想,他勇敢地抗起了一切責任。”
金森聽到這一句話,恨不得馬上去死,探長爲了保護神父和自己,被人誣陷也沒有透露一個字,而自己去如此的恩將仇報。他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滿腔的愧疚很快就會將他融化。
克萊蒙輕咳了一聲,示意金森不要這樣,現在任何不理智的舉動,在對方看來都是致命的,他們之間的交流,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異常。
金森被拉回了理智的狀態,他對克萊蒙說道:“也許陰雨天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但是終會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是的,這個世界總是光明主導的。”克萊蒙接過話來說道。
“您出門帶着傘嗎?我對天氣預報,向來不是很在意。”金森問。
“我喜歡帶着傘,凡事做到有備無患。”克萊蒙說。
“有了充足的準備,遇到事情就能從容應對,這一點我需要向您學習,我想您可以教我什麼。”金森說。
“生活細節,需要自己支體會,我不能指點您什麼,但是我想,你思考的問題越多,做出的事情就會越完美。”克萊蒙在暗示金森。
“面對反常的天氣,我的內心也很無奈,畢竟這是自然現象。”金森說。
克萊蒙知道,金森的意思是,有人威脅他,逼他做了僞證。
“咳,惡劣的天氣雖然時有發生,但是從容應對,不要被它所左右,不然你的心情都會變得煩悶,做事失去理智。”克萊蒙說道。
金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克萊蒙知道,普羅斯堡這個地方,能經常光顧酒吧的人不多,尤其是本地人,所以他將那次奧布萊恩在酒吧的奇遇,無形之中向他做了一番暗示。
“真是奇怪,猴子也能去酒吧。”克萊蒙說道。
“猴子?”金森聽到這個詞,腦子“嗡”的一聲,然後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克萊蒙,嘴脣微張,似乎要說什麼。
克萊蒙比金森還要感到吃驚,因爲這樣意外的收穫,居然讓案件一下子明朗起來,顯然金森知道這個人。不過克萊蒙壓制住心中的喜悅,淡然地金森說道:“您怎麼了?是不是對動物進入酒吧,也感到很意外?”
“哼,你不要再遮掩了,我是普羅斯堡長大的,從來沒見到過,有人敢把動物帶進酒吧。”金森冷冷地說道。
“可是我明明看到的就是一隻猴子呀,它尖下巴,眼窩深陷,身材瘦小。”克萊蒙說道。
“哼,他不是人,是個畜生,一個死一萬次都不都難贖其罪的傢伙。”金森脹紅了臉,拳頭緊緊地攥着。
“這個傢伙,看來不但和那個神秘人認識,他們之間還有過節,從金森這裡應該能打開一個缺口。”
“對呀,我忘記了,您也是本地人。”克萊蒙說道。
金森擡頭望了他一眼,對他的話感到詫異,他說道:“你的口音是普羅斯堡的,怎麼不懂這裡的規矩?”
這句話對克萊蒙來說,無疑就是一種暗示,你的話有漏洞,如果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你將會有麻煩。
克萊蒙解釋道,他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對家鄉的情況瞭解的不多,所以忽略了一些這裡的風土人情。
這個解釋還算說得過去,金森示意他,以後說話要注意。
克萊蒙心中也是破案心切,難免對問題考慮得不夠周詳,
這個紕漏現在讓金森發現了,如果被對手利用,他的身份立刻就會被戳穿,看來以後做事要更加謹慎。
“你說的這個人很危險,這人經常在酒吧巡查,似乎他在找某個人。”克萊蒙說道。
“他怎麼敢在酒吧出沒,這件事絕不尋常,他在普羅斯堡逗留做什麼?”金森自言自語的說道。
很顯然,自從自己被捕後,猴子一定是轉移了藏身之地,警方在財場的搜查,不會獲得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因爲幕後的那個神秘老闆,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給警方的調查帶來干擾,儘管他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他相信這個人在政界一定有着很高的地位,因爲他的消息總是傳遞的及時而且準確。
克萊蒙在等待着金森的回答,不過金森卻對他說:“那隻猴子不是那麼容易捉到的,因爲他的主人是個很精明的人。”
這點克萊蒙已經在心中有了疑問,因爲幾個案件的知情人,都神秘的遇害了,而且線索全無,這不是一般的罪犯能夠做到的,他們有着豐富的反偵查經驗。”
“我和你有同感,所以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幫助。”克萊蒙說道。
“我無法提供什麼,因爲那隻猴子是直接與主人交流的,我想你能抓到猴子,他背後的神秘人,也會很快浮出水面。”金森說道。
“好,我正想會會那隻猴子,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克萊蒙說道。
“您最好小心點,不要輕敵,他的狡猾和狠毒,超過你的想象。”金森善意地提醒道。
“放心吧,現在只有引蛇出洞,才能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克萊蒙說道。
“您打算怎麼做?”金森不解地問。
克萊蒙只是微笑,並沒有回答,在這個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題,是不合時宜的。
金森一下子也明白過來的,他問得有些冒失,不過如果能夠將猴子繩之以法,也消了他的心頭之恨,那段痛苦的童年回憶,猴子這個惡魔要負完全的責任。
探視時間很快就到了,隨着探視室的門打開,皮特魯將金森帶走了,克萊蒙也離開了普羅斯堡監獄。
現在他從金森的口中,得到的最有價值的證據就是,那個出現在酒吧的三個黑衣人,其中一人就是犯罪團伙的核心人物,只要抓住他,案情就會出現轉機。
當克萊蒙離開了監獄後,皮特魯早已將他的一舉一動,告訴了弗格局長,弗格對克萊蒙這個人很感興趣,因爲昨天他的車子因爲違法停車,總局勤務處曾經讓他特別關照過,今天他出現在了市監獄,到底他想要幹什麼?”
正當他陷於疑惑之際,特殊勤務處給他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克萊蒙根本不是處長的親戚,是手下的人認錯了人,這個傢伙是冒名頂替的,處長現在非常憤怒,讓弗格局長處理好這件事情。
弗格滿口答應,他會覈實此人身份,並且嚴厲地制裁他。
深夜十一時許,克萊蒙的店鋪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砸得面目全非,他的車子也被人燒燬了。
第二天他看到現場狼藉的場面,憤怒的拿起電話報警。
接線警員對他說道:“騙子先生,也許您騙了很多人,這些人再報復您,警局立案調查需要一段時間,您慢慢等吧。”
克萊蒙對普羅斯堡的治安情況,心中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破案的效率完全取決於身份背景,看來這個地方是需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他哪裡知道,一場更大的危險,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