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老謀深算,他的一句給舉報人一個交待,還劉易斯一身清白,讓斯皮爾逃離了窘境,他又可以繼續以舉報信爲藉口,打擊劉易斯。
斯皮爾帶着皮特魯來到鄉下的治安站,劉易斯此時正在和一個老警員覈查當地的流動人口情況。
“哎,你去把劉易斯叫過來。”斯皮爾衝着皮特魯說道。
“這個王八蛋,他怕捱罵,讓我去招喚。”皮特魯心中暗罵了一句,無奈地走到了劉易斯的面前。
“探長您好。”皮特魯彎着腰,滿臉堆笑地衝着劉易斯說道。
劉易斯回過身來,用厭惡的眼神看着皮特魯,然後冷冷地對他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哦,斯皮爾處長有事找您。”皮特魯用眼睛往後一瞟,劉易斯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斯皮爾看到劉易斯滿臉怒色,自己雖然是刑偵處長,但是言語也不可以太過,搞不好會捱揍,他心裡是這樣想的。
“劉易斯探長,您好,好久不見了,您好嗎?”斯皮爾費勁地從臉上擠出笑容,這種做作的表情更讓人討厭。
“託您的福,我現在生活的很輕鬆。”劉易斯依然用冰冷的語氣回答道。
劉易斯說完話,把臉扭過去了,繼續跟老警官布林斯交談。
“他媽的,這不是存心晾我們嗎?”斯皮爾和皮特魯面面相覷,心中暗暗罵道。
斯皮爾衝着皮特魯撇了撇嘴,示意他上前去,打斷劉易斯的談話。
皮特魯滿臉愁容,表情十分痛苦,在他看來,這是一項十分艱鉅的任務。
“你他媽趕快去。”斯皮爾瞪着大眼睛看着皮特魯,在心中暗暗罵道。
“劉……劉……易斯……探長。”皮特魯結結巴巴地說道。
劉易斯扭過頭去,對他說道:“沒看到我正忙着呢嗎?沒有禮貌。”
皮特魯受到冷遇,不敢再招惹劉易斯,他往後退了幾步,重新站在原地。
斯皮爾的嘴巴吧嗒了幾下,幹罵了皮特魯幾句,但是他也不敢上前去觸黴頭。
老警官布林斯看到兩位警官站在探長身後,知道他們一定有事,便對劉易斯說道:“探長先生,我看這兩位警官,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要不咱們下午再談吧。”
“你說他們兩個啊,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上這裡來學習經驗的。”劉易斯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這樣啊,那你們認真聽着。”布林斯衝着兩人說道。
“是,是,我們好好聽。”斯皮爾笑嘻嘻地說道。
斯皮爾和皮特魯兩個人,一左一右,像兩座雕像似的,分列在劉易斯的身後,無奈地忍受着日曬之苦。
過了一會兒,劉易斯和布林斯兩人,拿着調查表,沿着田埂向密林走去,此時兩座雕像又像跟屁蟲一樣,緊緊地跟在劉易斯的後面。
斯皮爾和布林斯都穿着皮鞋,根本不適合在溼潤的田埂上行走,很快他們的鞋底上,掛滿了厚厚的泥土。
“真該死。”皮特魯一邊跺着泥土,一邊輕聲地咒罵。
斯皮爾同樣皺着眉頭,彎腰清理淤積在鞋上的泥土。
就在兩人處理腳下的時候,劉易斯和布林斯兩人已經走到了密林,他們的身影在斯皮爾的眼睛裡越來越模糊。
“不好,他要逃跑,趕快追。”斯皮爾咬着牙罵道。
皮特魯站起身來,向前跑,溼滑的壠頭把他的腳崴壞了。
“哎呦,他顧不得地上的溼泥了,抱着腳坐在田埂上大叫。”
“蠢豬,笨蛋。”斯皮爾不停地咒罵,然後他脫掉皮鞋,赤腳追趕劉易斯。
這個時候,弗格打來了電話,斯皮爾一邊跑,一邊接電話,“喂,斯皮爾,你在哪裡呢?”弗格問。
“局……局長,我在調查劉易斯。”斯皮爾氣喘吁吁地答道。
“他人呢?”弗格問。
“跑了。”斯皮爾回答道。
“怎麼跑的?”弗格吼叫道。
“我們在田壠上摔倒了,等我們處理身上的泥土後,劉易斯跟着一個老警員往田壠外的密林去了。”
“兩頭蠢豬,斯皮爾你這個笨蛋,這次你要是找不到劉易斯,我就把你投到監獄去。”弗格呵斥道。
“請局長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劉易斯的。”斯皮爾語氣急促地答道。
“你他媽趕快去。”弗格罵完後,掛斷了電話。
斯皮爾拿着手機,一路向田外狂奔。“哎呦。”斯皮爾腳下一滑,手機掉到了泥坑裡。
此時他也顧不得去撿手機了,跟丟了劉易斯,弗格一定饒不了他。
當他穿過田埂,來到密林時,才發現劉易斯正在拿着圖紙,向布林斯詢問這裡的地理情況。
“探長,您……您……您沒逃啊。”斯皮爾手提着皮鞋,喘着粗氣說道。
“混賬,我又沒犯法,爲什麼要逃走?”劉易斯怒不可遏地說道。
“是,是。”斯皮爾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味地點頭。
劉易斯看到斯皮爾面色慌張,衣冠不整,還光着腳,哪裡像一名警察,他心中的火氣不免又涌了上來。
“斯皮爾,你看你一臉慌張狼狽的樣子,還像一名警官嗎?把你的鞋給我穿好,領釦繫好。”劉易斯訓斥道。
原本斯皮爾對劉易斯就發怵,儘管他當上刑偵處長,但是自己的品行不端,面對正氣凜然的劉易斯,他始終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斯皮爾低着頭,整理好衣衫和鞋子後,嘻笑着和劉易斯探長說道:“嘻嘻,探長。”
“斯皮爾,你像只跟屁蟲似的,跟了我一上午,你到底想幹什麼?”劉易斯怒氣衝衝地問。
斯皮爾對布林斯說道:“這位警官,請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話要與探長講。”
“你到底在搞什麼麼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劉易斯對斯皮爾說。
“劉易斯,你少跟我大吼大叫的,對你客氣點,你還得意忘形了。”斯皮爾歪着腦袋說道。
“你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麼話就說吧。”劉易斯態度強硬地說道。
“哼,你自己看看這個。”斯皮爾拿關檢舉信,把它扔到了地上。
“你敢把東西扔到地上,是不是想捱揍?”劉易斯瞪着眼睛質問道。
斯皮爾自食惡果,還得老實地把信給撿起來。
劉易斯接過信,打開仔細地閱讀起來,他的心很平靜,完全出乎斯皮爾的預料,原來他會認爲劉易斯看到檢舉信會暴跳起來,結果是他想錯了。
看完信後,劉易斯輕輕地將它摺好,放回了信封裡,他對斯皮爾說道:“弗格呢,他怎麼沒有親自來。”
“這個,局長正爲你的事情很發愁,他正在與上面協調,也許過不了多久,您還可以回到刑偵處。”斯皮爾一臉奸笑地說道。
“斯皮爾,你不可真會演戲,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這裡扯謊,我真替你感到臉紅。”
聽到劉易斯的話,斯皮爾冷笑了一下,他終於卸去最後的僞裝,以一副冰冷的表情,對劉易斯說道:“劉易斯,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你與金森之間的犯罪活動都講出來。這樣還可以獲得寬大處理。”
“你簡直是在放屁,我參與什麼犯罪了?”劉易斯瞪視着斯皮爾。
“哼,這段長達十分鐘的視頻,你不會抵賴吧。”斯皮爾說道。
“是的,那是我,我不否認。”劉易斯語氣堅決地說道。
“你和金森密謀什麼呢?”斯皮爾問。
“我能密謀什麼,我是在規勸他,在獄中好好地改造,爭取早點出來。”劉易斯回答道。
“哼哼,你幾時動起了惻隱之心,以前怎麼沒見到你對犯人這樣過?”斯皮爾的眼睛閃現兇光,繼續逼問劉易斯。
“因爲他與別的犯人不同,他的本質並不壞,而且我已經看到他有悔改之心,所以我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劉易斯答道。
“機會?我看你是在暗中向他授意什麼詭計。”斯皮爾說道。
“放屁,我向他授意什麼了?”劉易斯痛罵斯皮爾。
“劉易斯,我問你,爲什麼在吳剛死後,你的警車才趕到現場?”斯皮爾問。
“豈有此理,難道我會事先預測犯罪在什麼時候發生嗎?”劉易斯情緒激動地說。
“安靜,安靜,你吵什吵,阿登開槍殺了吳剛,可是金森去沒有死,你怎麼解釋?”斯皮爾問。
“這關我什麼事情?我又不是罪犯。”劉易斯說。
“據我瞭解,金森周旋於三個犯罪集團之中,這次的黑幫會面,都是他在暗中聯繫的,一個直接聯繫人居然毫髮無損,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斯皮爾說。
“斯皮爾,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劉易斯問。
“我懷疑有人故意布了局,在暗中保護金森,並利用他除掉了對手。”斯皮爾說。
“阿登不是利用金森除掉吳剛了嗎?”劉易斯說。
“這也幫你除掉了心腹大患,不是嗎?”斯皮爾。
“斯皮爾,沒有證據,你可別誣陷好人。”劉易斯激動地說道。
“我誣陷你?爲什麼在現場沒有見到猴子,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斯皮爾衝着劉易斯吼道。
“斯皮爾,你要是再敢亂講話,我就打歪你的嘴。”劉易斯攥着拳頭說道。
“你敢威脅警察,有你好看的。”斯皮爾說道。
“我也是警察,有什麼不敢的。”劉易斯說道。
“嘿嘿嘿,你不是了。”斯皮爾獰笑着說道。
“你胡說些什麼?”劉易斯生氣地問。
“這是弗格局長簽發的開除令,你已經被解除一切職務,被警局開除了。”斯皮爾得意地說道。
此時劉易斯緊攥的拳頭漸漸地鬆開了,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處礁石上,突然海面上掀起了一股惡浪,將自己拖入了海中,他已經被惡浪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