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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睡身邊

迎來了星期一也就盼到了季老師的課,周寒照例一下課就狂奔搶了個前排的位置,樑夏卻很不領情地坐到了教室的後面,淹沒在人羣之中,自從看到那張照片她就沒有了學習的心情,一副趴在桌上等死的樣子。

季澤峻依舊英氣逼人,但卻不如前幾次有朝氣,看得仔細的人會發現他有些蔫蔫的,因爲樑夏涼了他一天。本來也還好,最多想上課刁難一下她,現在坐在講臺後面卻極度憤怒,看得見周寒,卻看不見樑夏,竟然躲他?

樑夏完全沒在意臺上的季澤峻,相反看到了斜前方的顧辰,真的好想問他知不知道上一代的事情,好奇心害死人啊。

終於,一排一排掃過去還是看到了樑夏,居然坐在男生扎堆的後面,季澤峻按耐不住怒火,做了一件對不起周寒的事情。

“你來分析一下這個案子,在哪一天之前訴訟有效?”季澤峻走到周寒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周寒沒想到會更近距離地看到夢中情人,但貌似看到的不是時候,她最討厭做這種題目了,頭都繞昏了。

“選C。”旁邊有人提醒,周寒就照說了,怎料季澤峻一點沒有讓她坐下的意思,竟然讓她解釋。

周寒啞口無言地站在那,頭腦一片空白,上一次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可是高一的時候,而且很好糊弄,沒想到大學卻站在這丟人,頓時對季老師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踢出了夢中情人的名單。

“那你說說爲什麼不選ABD?”季澤峻繼續不依不饒地逼問周寒。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爲難”學生,彼時所有人都擡起頭看着周寒,樑夏也不例外,直到和季老師對視了0.1秒才恍然大悟他是不滿自己坐在後面,才故意刁難她的朋友。

季澤峻看着樑夏擔憂的表情才終於不再發難,讓周寒坐下去。然後解說了一遍題目,當年考倒了多少人云雲,也算是幫周寒開脫,但這顯然挽不回周寒已死的心了。

課後季澤峻更是選了兩名女生去他辦公室,說是爲論文做數據調查,當時底下幾乎大部分女生都舉手了,場面真是讓樑夏歎爲觀止。周寒一下課就冷着臉朝樑夏走來,明顯一會兒就會狂抱怨一通。

果不其然,周寒才吃了幾口菜就開始不斷用筷子搗米飯,表情十分激憤。

“粒粒皆辛苦啊,你別搗了。”樑夏很是內疚,畢竟季老師是因爲她才找周寒麻煩的。

“我尼瑪再也不愛他了,嗚嗚,好丟人哦。”周寒說着說着就哇哇大哭,當然了是沒有眼淚的那一種。

“我一直都說他不靠譜,你想想啊,他是老師,一週你才見他三個小時,其他時間他在辦公室和哪個女同學女老師聊天你知道麼?不知道!你連約他出去過週末的機會都沒有,因爲他家裡幹嘛的,上頭有什麼人你一概不知,太不靠譜了!”樑夏越說越覺得自己像個怨婦,但爲了讓周寒死心的更徹底只好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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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啊。”周寒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那算了,以後經濟法的課還是你去佔位置,隨便坐哪,哎對了,他這麼年輕都副教授了,上頭肯定有人。”

“你怎麼知道他是副教授?”樑夏從來沒想過季澤峻在O大什麼頭銜,她只知道季家神通廣大,季澤峻又足夠優秀。

“名師榜啊,你關注點細節行麼?他來的第一週就升了,我聽法律系那邊的人說他特別會寫文章,論文發表了好幾篇了,然後上課也很受歡迎,我感覺應該還有點關係,不然不會升的。”周寒看事情如此透徹,觀察如此細微,讓樑夏甘拜下風。

“嘿嘿。”樑夏附和着笑笑,心想,他上面當然有人了,總政治部主任的孫子哎,總理都來喝他們喜酒,沒直接升教授已經很給別的老師面子了。

季老師需要學生去做調查問卷是不假,但絕對是故意刺激樑夏才找了兩個姿色還不錯的美女,其中有一個恰好是周寒的舍友。於是晚上一回宿舍就滔滔不絕地講述了今天的美差事,季老師有多麼多麼風趣幽默、對她們體貼入微、還指點迷津等等。

周寒聽得頭都大了,花癡可以花成這種程度也不簡單,終於暴吼了一聲了結了舍友。無論如何她就是看季澤峻不爽,絕比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幾個月以來的婚姻生活讓樑夏學會最多的就是協調家人之間的矛盾,以至於忘了去關心細節,周寒把舍友的話如數告訴她之後給了她很大打擊,季澤峻表面上嚴肅冷靜,其實跟個孩子一樣會耍賴,用這種手段宣泄自己的不滿,他們兩個真的很少靜下來談天說地,對彼此的瞭解還差了點。

趁前幾周課少,樑夏打算約季澤峻出去走走,增進彼此的瞭解,呆在家裡就會做不好的事情。

但季澤峻始終不回信息也不回電話,甚至週四的課也是請別的老師來代上的。樑夏甚至去了小公寓,竟也找不到人,一氣之下什麼計劃都不想施行了。

直到週五的晚上,季家的司機竟然把車開到宿舍樓下,姚麗琴一通電話讓樑夏趕緊上車,以防引人注目,樑夏特地做了個大鬼臉,典型的掩耳盜鈴,好幾個同學都看到了,就連顧辰都正巧撞上樑夏坐進汽車的那一瞬間。

“司機帥鍋,去哪啊?”樑夏很久沒看到季家的帥哥司機了,明知是回家,還是忍不住藉機搭訕。

“少奶奶,您不是都知道了麼。”司機淡淡一笑,讓樑夏忍不住慌了神。

“嘿嘿,你怎麼知道我知道。”

“少奶奶的眼睛透徹得很。”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示意樑夏表情都寫臉上了。

“你的眼睛比我更雪亮!”樑夏還是躺回座椅想想一會要面對怎樣的狀況。

開門的是管家,笑容很溫暖但有點過頭,這是樑夏看了之後的評價。

“夏夏!”第一個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季老太爺!

“曾爺爺!您怎麼突然就來了,身體好了麼?”樑夏很驚訝走過去握住季羚的手,這才發現季家人除了季增都在這裡。

“曾爺爺想你了!”季羚和藹地拍拍樑夏的手,然後對所有人說道,“吃飯吧,都餓了。”

飯間聽公公的口氣像是這些天全家都去了京城,是有關爺爺季增換屆選舉的事情。

季澤峻不停地幫樑夏夾菜,無奈礙於所有的長輩的面子,樑夏只好全部吞下,並用手肘撞擊以示不滿。

“都是因爲你不吃醋我纔不高興接你電話的。”季澤峻突然以正常的音量說了一句話,讓樑夏從脖子開始向上全紅了。

“你們怎麼了?”季老太爺很是困惑,不是說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嘛。

“沒、沒有啦,我擔心他。”樑夏不想兩個人的事情鬧大隻好假意笑笑。

“嘿嘿。”季澤峻突然湊到樑夏耳邊嘿嘿了兩聲,他是故意的,想看樑夏出糗。

“這種事單獨說啦!”樑夏塞了一口飯進嘴裡,然後很小聲的警告季澤峻。

季項銘給老太爺夾了一塊桂魚,然後說道:“明天的報紙就會公開你們結婚的事情。”

“啊哈?”樑夏正在吃金針菇,突然就卡在喉嚨咽不下去了,“爲、爲什麼?”

“做做心理準備吧。”季項銘竟也笑得花枝招展的,樑夏真是有苦說不出,這麼突然,要是傳進同學的耳朵裡,她還怎麼面對大家,重點是上一週被公公婆婆當場逮到的陰影還未散去,現在又要煩心這件事。

“嘿嘿。”季澤峻又湊過來笑了兩聲。

樑夏只覺頭皮發麻,這意味着週一大早所有人都會盯着她看。

“O大那邊覺得這件事可以理解,所以並不反對,只要你們在學校低調一點就行了。”季項銘繼續說道,這些都是老太爺的意思,他只是發言人。

“小夏你搬去和澤峻一起住吧。”姚麗琴終於說話了,她是不想兒子一個人沒好東西吃,日漸消瘦,而且上次那事得罪了兒子,現在趁機會趕緊補償。

“呃。”樑夏麻木地看了看一桌人,世事無常啊,才幫爸媽搬了家她也要搬了。

無論她想破了腦袋還是敲破了頭皮都想不出爲什麼這麼快就要公開結婚的事實,飯後季澤峻很體貼地相邀她出去散步。

“其實公開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在季家,做任何事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什麼時候公開對季家最有利就什麼時候公開。”季澤峻牽着樑夏的手,說得很坦然。

因爲在家門口樑夏就沒發小脾氣,任由季澤峻牽着,但聽到這句話她的心不由得一涼,“所以公開婚事對爺爺選舉有幫助?”

“恩,代表們會認爲爺爺不僅有連任的能力,更有親民的舉措,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季澤峻感覺到樑夏的手有些冰涼,不禁握緊了試圖把溫度傳給她。

“那我們在學校會不會被人指指點點啊?”樑夏在季家生活這麼久已經鍛鍊得很識大體了,她一樣也是個理性的人,會去衡量一件事有沒有做的必要,季家這個舉動她雖驚訝卻能接受,但往後在學校的日子她還很擔心。

季澤峻突然轉過身,握緊了樑夏的肩膀,很認真的看着她,“我們可以正大光明重要小^說~網+www,的手牽手了不好麼?別人要是閒言碎語,我就扣他們平時分!”

“噗。”樑夏本來被他的眼神帶動很認真嚴肅地洗耳恭聽,結果居然聽到他說要公報私仇,頓時幾天堆積的火氣都消失不少,“你太狠了。”

“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季澤峻吻了吻樑夏的額頭,這幾天除了去京城參加大大小小的宴席,還爲她準備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