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大發現

目送李國新離開後,張曉儒才鎖好門去了張宅。

此時快到開席時間,張家大院擺了幾十桌,正中間的戲臺,正在唱《趙蘭英進京》

院子有幾百人,但此時都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一句戲詞。

張曉儒正要尋個位子,他的目光在人羣中搜索,很快發現了關興文。

因爲來得早,關興文選了第二排正中的位置。

而且,旁邊還有個坐位,顯然是給他佔的。

直到張曉儒坐下,關興文才察覺到,看了張曉儒一眼,又被戲臺吸引過去了。

張曉儒微微一笑,就算戲快結束了也沒什麼。

這齣戲,他以前聽過,大部分戲詞都記得。

秧歌戲歷史悠久綿長,唱腔雄渾厚重,本地的方音俚語和生活習俗的融入,使之具有鮮明的地方特色。

秧歌戲的角色行當和京劇類似,分爲生、旦、淨、末、醜,生下又分老生、小生、武生等。

張曉儒的目光雖然投向戲臺,但他的餘光,卻暗中觀察着臺下的人。

今天淘沙村的人,基本上都來了,既可以吃頓好的,還能免費聽戲,沒人會缺席。

就連周圍鄰村,也有人過來聽戲。

戲臺下面最好的位置,坐着大楓樹據點的日本小隊長山田正雄和警備小隊長毛佔田。

張遠明和他在縣城日軍一零八旅團當翻譯的兒子張有爲,在旁邊作陪。

張遠明個子不高,清瘦,留着一絡山羊鬍子,張有爲給他們當翻譯,正與山田正雄在說着什麼。

張有爲比張曉儒大幾歲,是個典型的二世祖,嫖賭毒全沾,看上去身子骨還不如張遠明。

張遠明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極爲不滿,生怕自己積攢的財富被他敗光,錢財上的事處處防着。

在他們旁邊,還有四桌警備隊,今天可以大吃大喝,整個大楓樹據點的中國士兵全部來了。

每桌都有兩名自衛隊的隊員在陪着,張曉儒注意到,自衛隊長宋啓舟和他的親信盛賢勇,坐在最端頭那桌。

宋啓舟是個禿子,有個紅又大的酒糟鼻,一臉匪氣。

張曉儒覺得很奇怪:端頭那桌的位置,只能看到臺上演員的側臉。

宋啓舟身爲自衛隊長,怎麼會坐在那裡呢?

難得有戲看,誰都巴不得坐到正中央。

以宋啓舟的身份,不說坐正中間的第一排,坐第二排絕對沒人敢說什麼吧?

而且,他們一桌人談笑風生,不時還低聲大笑

顯然,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戲臺上。

張曉儒心裡一動,趴在關興文的耳邊,輕聲說:“興文,你坐到宋啓舟後面,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關興文一愣,他正搜索宋啓舟的位置,張曉儒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嘴一呶,示意他往端頭看。

關興文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走了過去,在旁邊找了個位子坐下。

爲了不讓自己被臺上的秧歌戲吸引,關興文特意偏過頭,儘量不看臺上。

遠處的張曉儒看到,微微頜道,關興文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張曉儒在太原當學徒時,接觸到了共產主義,隨之就投身到火熱的革命浪潮之中。

38年底,張曉儒參加了晉冀豫區舉辦的抗日政治學校,當時朱老總、彭老總還給他們上過過課呢。

學習結束後,又返回太原從事地下工作,之後在新軍也待過一段時間。

他雖然年輕,但無論是地下工作,還是戰鬥經驗都很豐富。

如果不是淘沙村的情況特殊,組織上未必會派他回來。

張曉儒對事物觀察入微,無論是從事地下工作,以及參加戰鬥,甚至在太原當學徒時,都有莫大的幫助。

快正午時,管家魏雨田快步走了進來,在張遠明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魏雨田四十多歲,瘦高個,臉有點長,站在那裡像牛頭馬面裡的那個“馬面”。

如果晚上突然看到,能把人嚇死。

隨後,魏雨田與張有爲,一起去大門迎接。

張曉儒知道,必定是來了大人物,他也跟着站了起來,到了大門旁邊一個顯眼的位置。

在魏雨田和張有爲的引領下,外面走進來一行人。

爲首的是一位日軍中尉,他個子不高,身着日本軍裝,鼻子下面留着日本典型的丹仁須,左手握着軍刀,左顧右盼張狂之極,此人是日軍駐三塘鎮的中隊長小川之幸。

走在小川之幸身邊的,是三塘鎮的鎮長兼新民會長蔣思源。

蔣思源大腹便便,手裡拿着一把蒲扇不停的扇着,但臉上還不停地流汗,只得用手絹頻頻擦拭。

蔣思源其實很不想來,他唯利是圖,在淘沙村佔不到好處,很是不喜。

要不是張有爲在一零八旅團當翻譯,還頗得日本人看得,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從三塘鎮到淘沙村有十里,就算坐馬車,以他的身材,也是一種折磨。

張曉儒雖然沒有去門口迎接,但他選的位置比較好。

他佩戴着新民會的會徽,在太陽的照射下,非常之醒目,蔣思源進來時正好能看到他。

蔣思源看到張曉儒後,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張曉儒是雙棠縣的縣長黃貴德,親自介紹加入新民會的,並且在新民會調查股當僱員。

回到淘沙村後,張曉儒並沒有因此而張揚,反對對蔣思源很“尊重”,主動向他彙報過工作,這讓蔣思源對他印象頗佳。

張曉儒也沒走過來,只是雙手抱拳,一臉笑容的隔空回禮。

中午的酒席,可以用風捲殘雲來形容,不管什麼菜,須臾間就被一掃而光。

張曉儒倒是不急不緩,吃飽之後,上菜就將自己的那份夾到碗裡,最後打包回家。

關興文難得吃頓飽的,放開肚皮拼命狂吃,結果散席後,走路都費勁。

但關興文還是隨張曉儒去了雜貨鋪,剛進窯洞,就爬到櫃檯上躺着,同時把褲頭鬆了鬆。

張曉儒從側面走到櫃檯後,用手肘支着身子問:“說說看,都聽到些什麼?”

關興文撓了撓腦袋,半眯着眼睛,說:“他們說話聲音不大,而且好多話我也聽不懂。”

張曉儒詫異地說:“聽不懂?”

關興文回憶着說:“他們好像說要‘砸窯’、‘起貨’什麼的,還要‘喝大酒’。”

張曉儒突然臉色一凜:“他們說的是黑話!”

什麼人才會說黑話?攔路打劫的、綁票抓人的、殺人放火的強盜和土匪。

關興文猛地坐起來,吃驚地說:“黑話?你是說……他們都是土匪?!”

張曉儒突然問:“興文,宋啓舟是什麼時候來咱們村的?”

“差不多一年了。”

“他這個自衛隊,是不是沒有報酬的?”

“是啊,張遠明就是看中這一點,才讓他進了自衛隊,還讓他當隊長。除了宋啓舟,自衛隊好幾人都沒工錢的。”

張曉儒嘆息着說:“一年時間……,張遠明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三哥,此話怎講?”

“宋啓舟一臉兇相,當了自衛隊後爲非作歹,這樣的人卻不要報酬,你說奇怪不奇怪?”

“當時宋啓舟流落至此,張遠明收留他,或許他是爲了報答吧?”

張曉儒篤定地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宋啓舟必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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