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初遇少年
“自從我當上班主任，就沒攤上一點兒好事！”
依舊是Spider酒吧貴族二樓，張容宇隨心所欲向兄弟們發牢騷。
這麼掐指一算，從被提拔到班主任後得第一個晚上。他就差點被個不知好歹得臭小子給上了，後來又因班裡學生打架鬥毆，被扣上班主任管教不嚴等狗牌。他這最近算是踩上狗屎，洗也洗不盡。
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和好友們說完，引得張暮辰和李蕭笑的前仰後翻，上氣不接下氣。
“走！兄弟，我們去二樓跳舞，順便捕獲幾個美色。”說着，架起醉得快要睡過去得張容宇。“順便給你去去晦氣！”
李蕭推開門，帶着他走到一樓樓梯口拐角處。迎面走來一身筆直黑色西服男子，碎髮恰到好處掩埋了因看到張容宇而表現出得驚訝神色。
李蕭看着他，他目不轉睛得盯着自己左邊低着頭昏昏欲睡得容宇。
“老兄？”李蕭疑惑得看着對方，陌生得面孔。“你們認識？”
被髮問，劉陽也不好意思無視。
淡淡答道：“恩。”
不等劉陽側身離開，李蕭伸出右手搭上他肩膀。
笑眯眯得問：“我是這貨死黨，以前都沒聽他提起過你。而且我們好像也不認識……”
“不認識。”他轉過頭來，深邃得眼睛緊盯容宇。話卻是對李蕭說得：“有什麼好說的。”
周圍空氣彷彿瞬間降低幾十度，李蕭放開右手，他一個華麗轉身。無視掉對方差異得眼神，走向三樓。
來到一樓，舞池裡跳動着音樂。各色男女並肩扭擺腰肢，音樂節奏鮮快，剛步入舞池身體就隨之動起來。
Spider得三樓是專門開房得……李蕭想着，張容宇這個朋友大概不是正經。
“李蕭！”
思緒被打斷，見自家兄弟已經從昏昏欲睡得狀態轉變成狂野得摟着美女跳舞。自己也就沒有再琢磨剛纔那段小插曲，跟着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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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
直到凌晨兩點多，兩個人才玩盡興。跌跌撞撞走上三樓，張暮辰早已收拾好窩在沙發一角睡着了。被吵醒，見兩人又喝成這樣，習慣性搖搖頭。嘆口氣，走過去抱住喝得最多得張容宇。還好這次李蕭還有意識，沒有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這次我送你和容宇去容宇家好了，李蕭你這樣自己回家我也不放心。”張暮辰總是給他們善後，心情已經從無奈到了習慣且平淡。
“好~”
李蕭拍拍張暮辰得臉，笑着抱起他在原地轉了個圈。
“……”
走出Spider，李蕭再次認出了那一身黑色西裝得男孩。黑色得外套，黑色得褲子，黑色的襯衫，就連領帶也是黑色格格得。給人得第一印象就是冷俊彷彿不易接近得妖姬，身旁銀色跑車似是點綴般印得美妙絕倫。
劉陽走過去，伸出修長得手指了指張暮辰背上得容宇。
在張暮辰疑惑得目光下，李蕭率先開口問道：“老兄，你要人，也得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問完看向張暮辰，後者也點點頭，默許自己說得對。便繼續道：“我們做朋友的，總不能把好友送到陌生人手裡。”
“劉陽。”
簡簡單單兩個字，說完擅自將張容宇背到了自己身上。
“喂喂喂！”
李蕭作勢要走過去搶人，張暮辰快他一步阻攔到劉陽面前。面目恭敬向劉陽要了聯繫電話和住址，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還沒弄明白怎麼一回事，他問：“這小子誰？”
“暫時只能說……”張暮辰走向自己的黑色跑車，開開門繼續道：“算是容宇得朋友。”
“……哦~新歡。”
李蕭坐進去，舒服得打個哈欠。
“容宇，容宇……容宇，容宇，容宇。”
睡夢中聽到有人斷斷續續在叫自己得名字，那個聽起來附有磁性得聲音有點兒熟悉，卻感覺很生疏。
揉揉眼睛，容宇睜開水腫得眼環顧四周，發現身上披着一件黑西外套。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像是想起什麼又快速睜開雙眼。
他這一系列動作被劉陽盡收眼底，感到甚是可愛又好笑。便忍不住爬過去付上了自己得脣，舌頭在他嘴脣上打轉一圈，繼續深入到了口腔。
張容宇目瞪口呆，看着一邊親吻自己，一邊朝他擠曖昧情愫得劉陽。
掙扎無能，劉陽得吻似帶有薄荷清香。他使勁咬住容宇得下嘴脣不鬆口，兩人僵持了五分鐘。張容宇伸出手朝他臀部拍打幾下，捏上一塊肉逆時針擰擠。痛得劉陽掉下行淚花，見狀，他立馬打開車門。劉陽誓死不渝得抱住他得腰再次將容宇拖回車箱。
“喂……你瘋了！”
“我沒有！我喜歡你。”
見他一邊哭一邊脫自己得上衣，搞得容宇自己都莫名其妙。自己平日只是酒吧，學校，家。三點一線得生活中根本沒有見過這個男孩子，而且就算是在GAY聯盟中，他也不是自己喜歡得類型。
這種外表俊秀，長得一表人才得男人，壓根就不是自己得菜！
張容宇喜歡可愛誘人，不經意見就會挑逗起慾望得小美人。
“不，不對，你一定是瘋了……”
想到這裡，容宇暗自嘆口氣。確信自己確實只喜歡小骨架得男生，再看看眼前這個壓在他身上和自己體型有的一拼得男孩。
便可以很利索得拒絕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像是一粒□□，轟得在劉陽心中爆炸。激起血肉模糊得內臟，那一刻，他多麼希望能變成空氣中得塵埃。被對方吸進肺中，因爲那樣最起碼他還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張容宇用看狗屎得噁心目光與自己對視。
氣氛詭異，劉陽得手停在半空中。他默默低下頭，不發一語。
“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了你……”
張容宇氣憤得甩上車門，連並劉陽最後得話語也隔絕開來。
又是這樣……
他冷笑，淚水已經不知不覺流淌入頸中襯衫。灰色朦朧得夜色中，能有誰來理解自己得良苦用心。
不，自己不需要別人來理解，就算是他，也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包括那個人……
緊握方向盤得手指泛白，強忍住心胸翻滾得疼痛。他咬緊牙花，低聲說了句“我來了。”發動銀色跑車，駛向暮色中。
哥哥。
哥哥，我來了。
等着我哦，這一次來找你。
會讓你銘記一輩子得……
這幾天得事讓張容宇心煩意亂，做什麼也彷彿心不在焉。似乎也開始喜歡發呆，有時候他會望着足球場上那抹熟悉得身影想些有的沒的事。或者索性直接坐在操場上看着跑來跑去得少男少女，發現以前自己的青春根本不能稱爲青春。他總是和李蕭，張暮辰出去鬼混，從來沒有感受過大好陽光得氣息。
唯一讓他感到心頭輕鬆得人，大概就是那一剪總是出現在足球場上充當守門員得影子。容宇記得他，他是今年才分配到這所中學得歷史老師。辦公室就在自己的辦公室對面，他特別喜歡孩子，更喜歡足球。
容宇與他接觸不多，甚至連一句完整得話也沒有說過。直到今天，容宇照常在操場一棵桂花樹下發呆。
——‘砰！’得一聲。
“對不起！”
他跑過來，向容宇鞠躬道歉。額角細碎得劉海恰到好處遮蓋住兩隻黑如油墨得眼睛，深黑得髮絲間幽幽飄來馨香得洗髮水味道，被吸入容宇得鼻翼。
見他慢吞吞跑過來，然後將頭低下。過了一分鐘，還沒有動靜讓容宇差點產生幻覺。驚愣了會兒回過神來，眨眨眼。
摸摸被足球砸到得頭，道：“劉……劉老師？”
“對，對，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驚慌得少年一直不好意思擡起頭來，容宇只好說了句沒事。眼睛順着他低頭得後頸打量到背部，從滾圓翹瘦得小臀看到白皙短小得腿。
火熱得視線讓少年感到背後涼颼颼得，他弱弱擡起頭，細長如蝴蝶羽翼般得睫毛下，那雙清澈得眸子裡倒映出容宇自己。
這個少年得面容，彷彿總有神奇的魔力，隨意看他幾眼，思緒就會被他牽扯住。像禁藥，連碰都不敢碰。一旦接觸，就會被妖惑。
病態白得肌膚上微微弱弱貼着運動服，單薄得上衣裡，張容宇甚至能看到若隱若現得鎖骨。誘人得骨骼線條，差點忍不住就想爬上去啃一口。
忍住衝動，不禁想。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這是自己第一次近距離看着他，以前都只是坐在辦公室中。看着他活潑得身影奔跑在操場上或者行走在3年1班教室裡。活蹦亂跳，就像一隻小精靈。
“張老師？”
少年聲音將他從九霄雲外拉回現實。
不等容宇開口，他繼續說：“不好意思，我沒守住球門害你受傷了。”
說罷，他站直身子，“張老師，實在不好意思。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什，什麼。”
談話間，足球隊裡得體育老師在十米處招呼少年快點過去。
“我會去你辦公室找你得！”
說完拿着足球跑出了容宇得視線。
“什……”
美少年還會再來找他？莫非是……同類？！
搖搖頭，容宇使勁把非分之想扔掉。自己活了23歲，從來沒碰到過這麼好看得男人。即便是碰到，也一定不是gay！
不過，能再次見美少年。想着想着，他就心情大好，頭上就差開朵紅花來顯示了。
一上午得數學課，差生在後面玩手機，看小說，拉呱。張容宇都無視掉，班會時談笑風生，滿面春花。
下課鈴拉響，幾個同學湊到一起。
“奇怪，老闆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別好？”
“不會吧？你看他頭上那塊紗布，哪有人受了傷還能開懷大笑得。”
“我看……老闆是被砸傻了！”
“噗哈哈哈哈哈！”
他確實被砸傻了，被一個少年得一句話給砸傻得。
容宇哼着民謠，如果他再年輕十歲，就可以在走廊裡蹦蹦跳跳來展示自己現在得心情。
回到辦公室，放下課本，把玩手機等待少年來找他。時間還早，4點30。可是感覺自己快等不及了，想要快點見到他家劉老師。便套上外套，迫不及待得跑去樓下3年1班去找人家。
辦公室裡沒看到人，容宇猜應該是在上課。又跑去1班後門口，朝裡面探望。
少年不再是上午一身淺灰色運動服，改成了黑色小西服外套，白色瘦腿7分褲。米黃色緊身裡衣印襯出精瘦得腰。
容宇看呆，爬在後門窗子上。見他骨節分明得小手中握着寬大得課本，好像稍一放鬆，厚重得書就會掉落。
看着他從第一排走向最後一排，玻璃窗隔絕了他得聲音，但容宇還是很敏銳得聽到自裡面傳來得細小聲線。
教室中得同學們都目不轉睛得看着書本，他圍着四排坐位走來走去。脣中唸叨着秦始皇得歷史，身子再次轉過去，容宇目光跟隨他得翹臀轉來轉去。
或許一個老師趴在門後偷窺別人得行爲讓學生看到都會捂嘴偷笑，不過這對容宇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學生膽怯舉起手，報告想上廁所。少年才意識到已經下課了，揮揮手讓他去。小步走到講臺上頭，拿起粉筆刷刷快速寫下了今日曆史作業。
都說字如人，少年寫得一手好字。絹秀仿宋體，搭眼觀看就能給人舒適感。
終於少年收拾好教科書，兩隻小胳膊抱着幾本大書走出教室。
容宇主動跑過去，擋在他面前，說：“嗨~”
他先是一愣，隨即手中得書被容宇抽走。
“張老師，你……”
他看着他，琉璃般皎潔無暇得眼睛疑惑似的剛想問出口，卻被張容宇打斷。
“劉老師，你這種體型太瘦小了。典型營養不良吧，多吃點東西。”將幾本書塞到右手裡，左手自然搭上他肩膀。繼續說：“走，我們去吃晚餐。我請客！”
“……”
不等對方拒絕，容宇已經拉住他細長的胳膊走出教學樓奔向停車場。
把少年塞進副駕駛座，纔想起來忘記去他辦公室裡放下教科書。
少年被容宇突如其來一系列動作驚呆，說不出一句話。等思緒回來，張容宇已經發車行駛在了路上。
“那個……抱歉啊，我忘記咱們應該先去你辦公室了。”指了指後車上幾本被忽略的歷史書，說：“先放我車上吧。”
“哦哦。”
他點點頭，大眼時不時打量容宇。正思考怎麼向他解釋，原本自己計劃晚上是他請張容宇吃飯的。爲了表示早晨足球砸到他額頭，內心愧疚不已。
良久，還是沒有組合成語言。索性直接開口，“張老師，今晚我請客吧。”
“恩？”
開車聽音樂的容宇並沒有聽清楚，探手將音樂關小，問道：“你說什麼？”
“張老師，我說我請你吃飯。因爲今天早晨……”
欲言又止，他伸手摸了摸容宇額角貼着的一塊長方形白色紗布，眼中滿是歉意。
“呃呃。”
被他觸碰到額頭，張容宇渾身彷彿電流亂竄。
忙不失抓住他手腕，故作鎮定道：“沒什麼的，劉……老師。”
覺得兩人這樣一句“老師”“老師”的叫，關係微妙到極點。
張容宇不甘心，索性向他問了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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