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實是很不滿意,怎麼能讓孟桓卿去給那種奸商道歉呢?還給了錢?我沒有問那奸商倒給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扒着孟桓卿的肩背,懵懵然道:“桓卿啊,不能就這麼算了,放爲師下來,爲師要好好給他上一課……”
“師父還是不要惹麻煩,我們還有路要趕。”
一碗酒,讓我在孟桓卿肩背上呼呼大睡。等醒過來的時候,天色近黃昏了。
我正躺在山泉邊的一顆樹蔭下,薄薄的風帶着陽光的暖意吹得我渾身舒坦。眯着眼睛,我看見孟桓卿背對着我,身影英挺修美,被鍍上一層暖金色,正在泉水邊汲水給我喝。
我叮嚀一聲,表示我已經睡醒,就是腦門還有些脹。孟桓卿聞聲回頭,手裡拿着一隻竹筒向我走來。
竹筒裡裝着滿滿的山泉,十分清冽。
“師父喝點水罷。”
我依着他的手喝了兩口,泉水清冽得很,再仰頭迷茫地望了望四周青翠的羣山,夕陽要落不落,完全無法辨清楚方位,不由問孟桓卿:“桓卿啊,我們走到哪裡了呢?是不是快要到京城了?”
孟桓卿拿一種不明意味的眼神看我,道:“上午我們的行程錯了,走的卻卻是西蠻那個方向。師父還記得嗎?”
我想了想,悶悶地點了點頭:“爲師貌似……有點印象。”
孟桓卿又道:“師父誤將酒寮當茶寮,喝醉了。師父還記得嗎?”
我再點頭:“……有點印象。”
“於是我們沒能順利返回,而是還在附近的郊林裡。”
“啥?”我反應了一陣,思緒漸漸清醒,望着孟桓卿,“爲什麼會這樣?”
孟桓卿也望着我,重複了一遍:“師父誤將酒寮當茶寮,喝醉了。弟子帶着師父,沒辦法好好趕路,只好等着師父醒來。”
我揉着腦門道:“上午的時候桓卿御劍不是載了我們兩個人麼,怎麼可能沒辦法好好趕路。”
“那時師父是醒着的,師父睡着了弟子辦不到一劍御兩人。”
“那爲師記得出酒寮的時候是桓卿扛着走的,那桓卿依舊扛着爲師再御劍不就好了嗎?”
孟桓卿認真地看着我:“不好。”
我問:“爲什麼不好?”
“……師父太重了。”
一口老血。
眼看着要天黑了,師徒總不能在野外露宿,這個時節很容易惹風寒。這個時候再細細追究孟桓卿拖着醉酒的我究竟能不能順利趕路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多大意義,遂我們廢話不多說了,趕緊收拾一下御劍飛行,往上午來時候的方向再原路返回。
找了最近的一座城落腳,趕着找客店住下。
客店也是隨便找的,只是這一隨便就隨便得好啊。竟給我和孟桓卿製造了前所未有的浪漫獨處機會。
才一走到門口,客店小二就迎了上來笑嘻嘻道:“哎呦兩位道長這麼晚了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想必道長是旅途勞頓了不如就在小店歇下罷,小店價格便宜環境優雅最重要的是眼下還有空房,要是再晚點兒恐怕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