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慕起初對我偷偷入藏書閣的行爲感到很不齒,隨後也經不起我的挑釁和誘惑和我狼狽爲奸。我倆將藏書寶閣裡面的塵封禁術都翻出來,不說全部學會了,起碼也學了個七零八落。
天下沒有白撿的便宜,自然禁術也不是隻好不壞。容易走火入魔是其次,首要的便是會付出代價。
禁術乃逆天而行之術。
我在雨妖身上施了引血咒爲其一禁術。不僅能掌握雨妖的行蹤,還能靠意志力控制雨妖的行爲。
這完全是力量此消彼長而達成的效果,假如雨妖的力量強過我了,她便能以她的意志力控制我。只是這種風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她成形不過一二十年,而我早她百八十年。
雨妖的所有飢渴虛弱之感,都能通過引血咒傳達給我。因而我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感受她的一切痛苦。
狂風暴雨,揚翻了我的蓑笠。立馬手臂上的冰寒之感襲遍全身。我咬牙隱忍,擡手再召一術決。
隨着術決起了效用,風雨漸歇。像麻繩粗的雨在高空中斷了線,下面的一部分餘威落下,上面的一部分逆流回到雲層。
天空中的烏雲沉甸甸,一股邪風四卷,使雲層浮到了天邊,春深明媚的日光重回大地。整個小城,暫獲安寧。
一時強力支撐不了多久,頂多兩天。
兩天的時間,足夠了。想當初,連日下雨也費了我半月的功夫,現在沒下雨了肯定要乾脆許多。在這之前,我覺得我應該休養生息一下。
一連用兩次禁術不是省力活。宋連慕要是曉得我這般呼風喚雨了恐怕會大怒,畢竟這是一件減壽折福、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陽光照在身上本應是暖烘烘的,如果我沒有拖着一身溼衣裳和手臂上的冰毒迅速蔓延的話。結果不難想象,我幾乎是哆嗦着慢吞吞走回客店的。
怎麼出來的自然要怎麼回去。我繞過客店的正門,順着屋檐繞去了後面,仰頭一看便能看見二樓房間的窗。
特麼的,跳下來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原來有這麼高呢?
我跺了兩腳搓了搓手再呵了兩口氣先暖和熱身……然後開始爬牆。
一隻手臂完全被凍住了使不上力啊,幸虧泠劍與我不離不棄於關鍵時候託了我一把,才使我費力地爬進了窗戶裡。
我抱着泠劍就關窗脫衣,把自己脫光了再抱着泠劍上牀,整個人裹緊在被窩裡,開始感慨:“這真是一把好劍啊……”簡直比徒弟還好用。
只是劍是劍人是人,有些功能還是不一樣的。
後來我將我的凍蹄子晾在外面,扯開先前孟桓卿給我綁的繃帶,傷口血水不止。早知要再受罪一回,還是不要這繃帶的好,把傷口纏住雨水進得去血水出不來啊。
我運功將身體裡的冰渣催化排出體外,然後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地躺着。
後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實在難熬,我索性點了自己的睡穴。身體沉睡了下來,可意識卻清醒得很,真真是水深火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