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霸王硬上弓的霸王”,我耐心解釋道,“你很容易被征服。”
宋連慕咬牙切齒再笑了兩聲:“是嗎,師姐沒試過怎麼知道?”
我的回答很認真篤定:“我是沒試過,但我相信霍茴的眼光。”
“你……”宋連慕腳下的劍都被氣得抖了兩抖,委實快哉。
我覺得,我和宋連慕是沒有隔夜仇的友好的兩師姐弟。於是隔天我又屁顛屁顛地去找了宋連慕,藉着還上次他給我穿的衣服的機會,想問他討要一樣好東西。
整個大玉泱,那好東西就只有宋連慕這裡纔有。
我去找宋連慕的時候,他正在屋裡看書,身披一件月白外衫,說不出的安靜美好。我纔將將一走到門口,他沒擡眼皮,只淡淡挑了挑眉。這一細小的動作,便是他知道我來了。
宋連慕的衣裳被我洗好晾乾疊得整整齊齊,上面還帶着皁角的味道,我討好地將衣裳送到他眼前,笑道:“掌門師弟,你在看書啊,我沒有打擾你罷?”
宋連慕不鹹不淡地只“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在看書還是在回答我確實是打擾他了。
我便又道:“這是師弟的衣服,我今日給送了來。”
宋連慕再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我暫且就以爲他真的是看書看得很認真,認真到可以無視我的程度。今天畢竟我有求於人,我沒有第一時間帶着我的自尊離開。
我撿了張椅子坐下,跟他耗上了。
就在我支着下巴要打盹兒的時候,宋連慕終於吭聲了,不清不淡道:“師姐還有別的事麼?”
他一向愛多說廢話。這大半天的我在他這裡賴着沒走,難不成我是來陪他打發時間的?
儘管是廢話,一聽我還是來了精神,笑問:“掌門師弟的書看完了?”
“不曾”,宋連慕道,“師姐想等我看完了再說?那好。”
“不好不好,一點也不好。”我連忙擺手,走到他身邊,道,“師弟,師姐有樣東西想問你借。”
“借什麼?”宋連慕總算願意掀起眼皮看我一眼了。關係到他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一點也不含糊。
我儘量好聲氣道:“師弟啊,我記得師父還在的時候,我不是釀了幾罈老酒埋在你這裡麼,你能不能……”
我話沒說完,他就打斷我道:“什麼老酒?我不記得。”
“我記得啊”,我指了指他院子裡的梨花樹,道,“就埋在樹腳的地面下。”
宋連慕涼颼颼地盯着我:“沒有。”
我十分懷疑:“怎會沒有,明明就有。我只是想問師弟借兩小罐兒,師弟莫不是連這個都不肯,還故意誆我沒有?”
“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宋連慕沒好氣道,“師姐一向不沾酒,沾酒即醉。這次爲什麼會要酒?”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我道,“師弟大可放心,師姐我不嗜酒,又不是拿給我自己喝的。”
“那是給誰喝的?”
我心下一急,隨便撿了個藉口就道:“不是用來喝的,實不相瞞,是師姐我打算鑽研廚藝,恰好有一道菜餚需要用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