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起茶蓋就往白襄頭上砸去。
“哎喲!”白襄抱頭,從興奮當中回過神來,“誰砸我?!”
我拋起空的茶杯在手中,落下又拋起,冷笑兩聲道:“有種你再教唆一句試試?看我不砸破你的相!”
不等白襄回答,只見憤怒的大白奮力衝起,一頭撞在牆上,隨後無力地滑落暈倒在地。
白襄聳聳肩,“兩敗俱傷了。”
這一天,白虎兒都睡過去了。慕罹沒搶得了虎軀,大白也沒討着便宜,軀殼裡的兩縷靈魂暫時安靜了下來。
我深刻地覺得,不能再讓白襄跟大白和慕罹一起玩耍。一個白癡,兩隻熱血虎,一旦扎堆就又是一番兇惡的搶奪鬥毆。
白襄是個閒不下來的傢伙,見我看書沒想搭理他,他百無聊賴就試着靠了過來想找我閒磕牙,我忽而一捧胸口一皺眉,“哎喲……”
白襄便緊張地問:“怎麼了鳳以尋,你別嚇我?”
我難過地說:“好……好……餓……我想吃,梅子糕……”
白襄一溜煙兒跑了出去,道:“你等着,我去弄梅子糕來!”
他人走後,我便若無其事地又靠着廊柱疊着雙腿,將《東極志》放在腿上,接着看。
這一看,便過了黃昏入了夜。風有些涼,卻吹得我許久都回不過神來。直到白襄匆匆反悔,老遠便聽得一聲吼,“梅子糕來了梅子糕來了!熱騰騰新出爐的梅子糕~!”
沉睡的大白,迷茫地清醒了來,也不知是大白的魂兒還是慕罹的魂兒,咂巴了一下嘴,饞得直掉口水。
白襄將梅子糕分了一半給大白,剩下的端過來放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坐在迴廊上。他吃着梅子糕,後知後覺地問我:“你餓了,有那麼痛苦麼?那現在怎麼還不吃?”
我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可能都已經餓過頭了現在又不想吃了。”
白襄腦子總算轉過彎兒了,奮起怒道 :“鳳以尋你玩兒我?!”
我收起《東極志》,打了一個呵欠,進了屋,“我睡會兒,你別吵。”
東闕曾跟我說,他有一個故人,早已經香消玉殞。便是我在七音絕上的記憶裡看到的那位紅衣女子。原來那位故人叫暝曄,是我父親座下的大弟子親手養了近十萬年的一塊魔性丹墨石。
一朝丹墨石化作了紅衣灩瀲的少女,企圖喚醒妙嚴宮下的萬千魔族打破封印,被我母親一劍所殺。
那日東闕說,東極出了一個墮仙。他愛極了自己親手養的丹墨石。
原來我還有一個大師兄,叫素墨。
當年素墨與我母親大打了一場,戾氣難消,自願背棄東極斷絕與我父親的師徒情分,成了一名墮仙。從此在仙界銷聲匿跡。
原來,東闕就是素墨。
隱秘了那麼多年,帶着心機與我巧遇,不可能無所圖。
他圖的是什麼呢?得到七音絕妄想回到過去救了暝曄,還是完成暝曄未完成的夢想讓魔族再度翻騰四起?
難怪他想要殺了我。
因爲我父親母親是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