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糕點快要見底的時候,宋連慕茶也喝完了,悠閒自在地走了出來,撣了撣衣襬然後選擇無視我直接從我和大黃身邊走過。我連忙起身拽住宋連慕的袖子,道:“還沒說清楚呢,這就想走了?阿宋你幫我快些恢復記憶怎麼樣,算我欠你的,下次我再幫你。”
宋連慕早已經平靜了下來,側頭看着我,一張臉笑意淺淺而俊美溫柔,問道:“我是你什麼人?”
我脫口就討好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有求於人嘛,當然要說點兒好聽的。
宋連慕揚了揚脣,伸手輕撫我的面頰,道:“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這不就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別想太多,不然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了,知道了嗎?”說罷宋連慕就洋洋灑灑地走出院子。
特麼的,敢玩兒老子。
我對着他的背影淡定道:“之一。”
“什麼之一?”宋連慕停住了腳步。
“最重要的人之一。”他表情變了變,我走過去圍着他打量了兩圈,道,“現在我也覺得,我徒弟同樣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真是沒想到,原來你是一個嫉妒心很重的人啊……”
宋連慕只皺着眉頭,道:“隨你怎麼說。”
最終,宋連慕就是鐵了心不肯幫我。我只好將我的希望都寄託在殷倪的身上,他人雖小,但在藥理上有點本事。殷倪一面說着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一面又私底下開始給我配藥方,約莫是每一個癡迷藥理的人都經受不住挑戰的誘惑。
殷倪的藥給我吃了幾天,剛開始還有點兒效果,腦中經常出現一閃而過的奇奇怪怪又紛繁複雜的場景,但就是一出現這些症狀的時候就頭疼得緊。
也不是什麼大病痛,忍忍就過了。
午後,我照樣吃了殷倪配的藥,殷倪小小的身體匍匐在我牀前,看了看我的神情不確定地問:“師叔,你有心理準備了嗎?”
我凝重地點點頭,然後抽着眼皮看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布卷,打開來一看讓我喉頭不禁悶出一口老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銀針,差點兒閃瞎了我的狗眼。
殷倪道:“師叔,這是我參照古籍新研究出來的鍼灸之法,對刺激大腦很有作用,今天拿來給師叔用上。怎麼樣,師叔想不想試一下?”
我警惕地問:“你老實告訴師叔,在這之前,你有沒有給別人用過這鍼灸之法?”
殷倪先是搖頭,後又點頭,道:“我還沒來得及給別人用,師父是第一個,但我給田鼠用了!我抓了六隻田鼠,總共試驗了六次!”
我這才稍稍放下心,道:“那結果如何?田鼠的智商有提高的趨勢嗎?”
殷倪磨磨蹭蹭,擰着手指頭瞅了瞅我,說:“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嘛師叔還提這個幹什麼~”
“到底怎麼樣了?”我心下又是一沉,堅持問。
殷倪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聲細如蚊道:“癱了……”
我眼前一黑,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在殷倪以爲我不肯接受治療的時候,我捏一把大腿大義凜然道:“來就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殷倪你別放不開手,大不了癱…..就癱了!到時候你沒辦法再讓我癱回來還可以去找你師父,反正他又不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