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盡心思都不能撼動他分毫,記得那些他不在意的點點滴滴無非是自尋煩惱。
然而,就在宋連慕給我剝除桃花孽的前一晚,出了意外。
我一直苦心抑制的桃花孽,在關鍵時候衝破牢籠還是走了火。恰好宋連慕這個時候在丹藥房給我準備明天要用的藥,留我一人在院子裡。
我感覺屋子裡有些熱,即便鬆了又鬆領口也無法得到紓解。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入眼皆是一片桃色嫣然,漸漸眼前就全部都是桃粉色。我掀開被子,汗涔涔地從牀上坐起來,渾身都乏力不堪,身體裡的熱潮一浪高過一浪險些讓我顫慄得無法把持。手掐着牀柱子,我企圖用其他的方式引開注意力,小小桃花孽,熬過這一時妖性就好了,熬過了就好了。孟桓卿中桃花孽的時候,發作了那麼多次,他應該比我所體會到的更痛苦更煎熬。
不知怎的,再想起孟桓卿,我還是心痛。
相伴一二十年,那個青年總是那麼平靜冷淡,不曾對我有一絲一毫出自真心的熱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也是一件苦悶的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自拔地喜歡了。自以爲是他師父,可以做各種無賴下三濫的事情去強迫孟桓卿,我這個師父要做什麼要得到什麼,他是徒弟都應該滿足我。可感情這回事,又哪裡是說勉強就能勉強得來的。
憶起初時,青衣道袍翩然,舉手投足都能撩撥我的心絃。孟桓卿就是這樣一個人,樹林裡練劍,修行場的努力修行,劍刃梨花夢裡流芳,我總是忍不住要看着他,不管他做什麼。顧盼流兮一回首,孟桓卿發現了我,眼裡沒有什麼波瀾,然後喚我一聲師父。爲了讓他眼裡更清晰地倒映着我的影子,我費盡心機什麼辦法都用得上,可最後總是我這個師父灰頭土臉。
從前沒有細想這些,現在一回味過來,總覺得還是孟桓卿這個徒兒更加精明一些。
“桓卿……孟桓卿……”我雙眼發脹,像是能脹出了眼淚。手不住地拉扯衣衫,衣襟從肩頭滑落,總算讓我回歸一絲清明。幸好這個時候,孟桓卿不在,宋連慕也不在。不然讓他們看見我這麼狼狽的樣子,我這輩子在他們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桓卿啊……”
就在我越發難過恨不得將自己渾身都剝了個乾淨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那一刻,彷彿連空氣都停滯。我手指掐進皮肉,強迫自己仰頭去看。朦朦朧朧之中,有一抹修長而僵硬的身影赫然站在門口裡。我努力辨認,鼻子比視線更加靈敏一些先一步嗅到了清然淡漠的氣息。
我啞着嗓音難過地問:“桓卿?是……不是桓卿?”他擡步就走了進來。我着急地大聲道,“站住,別過來桓卿,別過來……”從血液到骨髓,都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望。隨着那腳步一頓繼而堅持着走近而越發強烈。
“師父……”孟桓卿來到我牀前,伸手扶着我,溫柔地替我拉起散亂地衣衫,”爲什麼會這樣……”
我靠近了,雙手能夠撫上孟桓卿的面頰,手指撫平他緊蹙的眉頭,道:“沒事,爲師沒事……爲師只是在試藥,試試看藥效是怎麼樣的,上回……爲師不就是試過親手配的媚藥麼,所以你別擔心……”我強忍着想親吻他嘴脣的衝動,推着他的肩將他推遠離,“走,你走……爲師不會有事的……不然很快你就會有事了真的……”
這傻徒弟,愣着不肯走。
“師父,在你心裡,究竟什麼纔是重要的?”我這廂還沒糾結,他就開始糾結了。
我抓緊牀沿深呼吸着,咬牙道:“你以爲呢?孟桓卿,除了你,還有誰在我心裡是重要的?難道你覺得是宋連慕麼?快走罷……”趁他愣神我酸澀着眼眶定定地望着他,“都不是你的錯,都是我自己的錯,喜歡了你這麼久都不能讓你相信我和宋連慕沒有什麼,沒有誰喜歡一個人會比我更失敗更窩囊的了……”
“別說了師父……別說了。”孟桓卿蹲下來,與我平視,定定地糾結地看着我。
我幾乎是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將要在頃刻之間繃斷了弦,再問了一遍:“你不走是不是?”緊接着不等他回答,我的身體徹底把握了主動權,歪倒過去抓住孟桓卿不再給他機會讓他走,“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是爲師能夠控制的事情了。”說着我脣用力咬上了他的,聽到他悶哼一聲竟讓我無比的興奮。
信手拂關了房門,我手扯住孟桓卿的手腕用力將他往牀上一扔,翻身便將他壓在了下面。
PS:胖雲攤手,接下去師徒會發生啥,也不是胖雲能夠控制得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