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先是一驚,繼而雙手將我接住,無奈地笑嘆:“師父太胡來了。”
和孟桓卿膩歪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我們趕路不急,晃悠悠地走在官道上一直往南。白天總能抵達下一個小城鎮,然後樂意的話便多留兩天。越往南,夏季的味道越明顯,路人都只開始穿薄衫,搖扇子。
我和孟桓卿這身兒青衣道袍,越穿是越不合適了。悶得人直難受。
臨近中午,師徒倆騎馬走在路上的時候,我便被晃得人睜不開眼來的日頭給烤得迷迷糊糊渾身都燥熱難耐,這樣我非得被道袍給捂出痱子來不可。遂我鬆了鬆領口,與孟桓卿道:“桓卿啊,等一會兒進城入街了,你我得換身衣裳。太熱了。”
孟桓卿“嗯”了一聲。在我還渾渾噩噩之際,突然頭頂罩下一片陰涼來,帶着孟桓卿身上清爽的氣息。我一看,竟是他將他的外袍脫了下來將我兜頭蓋住。
我撩起袍子仰頭看着他上天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的輪廓,恍然道:“你這是一個好辦法,爲師覺得沒那麼曬了。”說着我也開始動手解衣帶,“爲師也給桓卿你罩一罩,這樣爲師舒服你也舒服。”
孟桓卿及時按住了我的手,額角跳了一跳,道:“弟子不用。”
我道:“沒關係,反正爲師也熱得很。”
孟桓卿稍低了下眼簾,幽幽地看着我,道:“師父不許脫。”
我撞進那雙眸子裡,喉嚨緊了緊,不自覺地鬆手放棄了自己的這一想法。這種感覺就好似,他是師父我纔是徒弟一樣。孟桓卿脣角半勾,擡手一甩繮繩,馬兒四蹄奔了起來,揚起一道風塵。
中午的時候,我倆找了個樹蔭歇腳,孟桓卿不知去哪個地方找來了一竹筒清水和一些脆甜的野果,我和他在樹蔭裡便吃了點兒東西準備睡個午覺再繼續上路。
這天兒,大中午的還在外面行走,怕是要不得。
我喝水的時候,孟桓卿便坐在我身邊看着我,我喝罷將剩下的水遞給他時他才輕聲說:“漫漫路途並不如師父想象的那樣美好。我們可以御劍前往南夷。”
我問:“桓卿不喜和爲師享受這個過程?”
孟桓卿淺笑了兩聲,比外頭的陽光還要讓我頭昏目眩。他眉頭輕挑,道:“師父知道弟子不是那個意思。”
我順勢平躺下,頭枕着孟桓卿的腿,以綠葉遮住雙眼,道:“爲師先睡會兒。”
“嗯。”
迷迷糊糊之中,孟桓卿的影子若隱若現。我定是又做了一個有關他的美好的夢。他手指撫着我的發,對我低聲笑:“這樣不累麼?你倒執着。”
“師父,我們該走了。”
睡意正濃郁,我張開眼,看到孟桓卿在我眼前,嘴脣一張一翕十分惹人。起牀氣這種東西真是像雨像霧又像花,我思想尚且還在沉睡當中,它就敢囂張地支配的身體,使我茫然地坐起來,望着孟桓卿,下一刻雙臂就勾住了孟桓卿的後頸,在他那一張一翕的嘴上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