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墒昀擡眸,緩緩說:“冥界女王的孩子,那個流產的遺腹子。”
小合打了記響指,振奮道:“沒錯!”
莊典典眨了眨眼睛,回頭看莫小菊:“這是重點?”
莫小菊:“不是應該要虐小三嗎?”
小合此時頗有節奏的踱了兩步,篤定道:“就是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許少庭撫着下巴,聽罷小合的分析,沉吟片刻,說:“這個思路也不是沒有可能。”
得到了小百科的認同,小合馬上來了精神,說:“我查過了,妹妹小娜最後是被人救活了。連她都能復活,那小伊的孩子爲什麼不能?”
秦嘯:“腹中的胎兒也可以復活嗎?”這個說法聽上去要更加玄幻。
可晴在旁邊解釋道:“生命是從受x卵開始的,只要人能夠恢復,那麼死胎復活也不是沒可能。”
小合越說越興奮,“所以,這纔是最後的謎題!”
許少庭慢慢點頭:“小合的想法很新穎,但不失爲了一個好思路,至少,很符合宗老一向乖張的風格。”
這時,莊典典帶頭鼓掌,“好!很好!非常好!不愧是宗家下一任接班人的大熱啊!”
小合的臉登時就白了,整個人都僵在那兒。
宗諾言一聽,隨即響應:“對!很對!非常對!我爲自己能有像小合這樣聰慧的堂弟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小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我做錯了什麼?姐姐們,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在衆人熱烈且崇拜的眼神裡,小合懊惱的走下來回到座位裡。
唉,這就是太喜歡出風頭的後果!
晚飯就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下結束了。
莊典典她們去鬥地主了,襲墒昀等人則坐在茶吧裡,許少庭此時說:“如果按小合這個簡單的思路分析下去,石板提示我們要做的是找到那個孩子嗎?”
襲墒昀品着綠茶,漫不經心道:“我去地下洞穴,其實是爲了查那幅畫……”
他這纔將整個經過說了一遍,許少庭皺眉:“所以,畫和石板是在一個地方嘍!”
坐在兩人身後的洛克擡起眼眸,輕聲道:“畫上畫的是典典,是代表她和這個故事有關連?”
襲墒昀下意識的拒絕莊典典被捲入任何麻煩中,立即否認道:“畫上的人,只是很像她,並不是她。”
洛克看看他,沒說話。事實上,他也不希望典典惹上麻煩。
襲墒昀將視線調向窗外漆黑的夜,那幅畫究竟是從哪來的?爲什麼畫上的人偏偏和她一模一樣?是另一個平行世界?還是剛剛發現的蘇美爾?
許少庭當然明白襲墒昀的心思,他出聲道:“無論是那幅畫還是刻有楔形文字的石板,我們大可以放平心態,當作是一個課題來研究就好,畢竟,它們已經不會再對我們現在產生影響了。”
展風喝着茶,眼眸無波,“神話故事是接近神明的一種途徑,方便後人瞭解探究,往往,也是做爲一種預言存在,警告世人。”
幾人愣了,仇天撇撇嘴,“別說得這麼嚇人好嗎?我怎麼覺得,這裡唯一正常的其實是金教授了呢?”
沒準,身邊這些人真的都是外星人呢!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比《鏡花緣》都新鮮!
展風冷笑:“無知的人類還真是可笑!總是用你們的渺小來解讀世界。”
仇天板下臉,“你說誰無知?”
展風面無表情:“我沒說別人。”
“那你就是說我嘍?!”
“連這麼明顯的問題都要問我,你說你是不是真的無知吧。”
“好!你說是現在出去解決,還是再約時間?”
展風懶得再理,高調的昂起下巴別開臉,“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沒興趣。”
“我靠,要不要打一場?來決鬥吧!”
面對仇天這說來就來的士氣,旁邊幾人都是見怪不怪了。貌似是在宗家的日子太過悠哉,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戰爭激情的燃點,仇天感覺自己就在發黴了似的,找到機會就想和別人決鬥。
展風的眼神盡是“你很無聊”。
幾人都散了,許少庭來到襲墒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別想太多,迷底也總歸會有揭開的一天,我們控制不了過程,卻可以掌握自己。所以,危險沒有真正來臨之前,還是應該開心一點,這樣時間纔會顯得有意義。”
襲墒昀挑高的眉梢,嘴角是抹笑,“你不去佈道真是可惜。”
他聳肩,“一個宗家,一個小菊已經夠我操心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玄子,我的生活不用太精彩了。”
又想起什麼,許少庭問:“有關平行世界的事……你和典典聊過了嗎?”
襲墒昀抿了下脣,慢慢出聲:“她不想說的,我不會問。不過,她心裡想什麼,我很清楚。”
許少庭失笑,道:“三哥說你是屬狐狸的,典典還真不是你的對手啊!”
襲墒昀很愉悅的接受了他的表揚,“替我謝謝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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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喜寶送回到她的房間後,河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浴室,那裡有一個超大的浴缸,足夠他在裡面潛水和遊一個來回了。
興許是在地下暗河裡生活得久夠,他離不開水,每天在陸地上活動過後,夜晚都要泡在水中,有時就直接睡在浴缸裡。
河童進入注滿水的浴缸,在裡面撲騰着,最後靠在邊緣,眯起了眼睛。
他想起喜寶妹妹說,爲了更好的長身體,成爲健康茁壯的小朋友,明天她要吃一點點的奶酪,最好不要告訴媽媽和父親大人……
他的脣角勾起一抹笑,蒼白的臉色也顯得緩和了許多。
隨着水波漸漸平靜下來,河童也進入了夢香。
睡夢中,他又一次來到那個地方……
“你是誰?”他問。
一個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小人兒,躺在荷葉中,翹起了二郎腿,身邊是一朵朵鮮嫩的荷花。他打了個哈欠,懶懶的掀開眼皮,一雙細長的眸瞥向他,“喲,這就不記了啊?”
河童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搖頭:“我不明白。”
小人兒坐了起來,“呵呵……有意思。”
他身子微微彈起,跳到離他近一些的荷葉上,上下睨着他,“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河童懵懵懂懂的搖頭,反問道:“我要記得什麼嗎?”
“嗯,不記得也好。”小人兒又躺下來,一手託着腦袋,長眸睨着他,聲音是慵懶的:“你就安心的留在那個地方好了,做好你現在該做的事。”
河童皺眉,實在是聽不懂啊聽不懂!
小人兒翻了翻白眼,“你是怎麼把他給得罪了,他才下手這麼狠,把你弄成了白癡?”
河童又眨巴眨巴眼睛:“誰是‘他’?他是誰啊?”
小人兒笑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挺好的,以後就安心的做一個傻瓜吧。”
河童不愛聽了,“你說誰是傻瓜呢?我都沒嫌棄你像鼠標一樣大呢!”
小人兒也不笑,仍是笑眯眯的,“你見過我這麼帥的鼠標?”
他又說:“哦對了,你記得把我睡覺的牀板給我拿回來。”
“牀板?”河童越聽越糊塗了。
“就是那塊上面刻着楔形文字的石板!”說着,小人兒抱怨着,“老子都睡多少年了,早就習慣了!被人給偷走後一直都沒能睡個囫圇覺!”
河童很驚訝,“那是誰偷的呢?”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小人兒想了想沒再說,笑眯眯的望着他,“乖~把它交給我。”
“不就是一塊石頭嘛!”河童並不知道這有什麼重要的,“我去問父親大人要嘛。”
“別!”小人兒立即制止道:“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只要偷偷的幫我取回來就行了!”
“呵呵……你真有趣。”
小人兒皮笑肉不笑的歪着頭看他,“是啊,也不知道你和我誰更有趣。”
“那我要怎麼交給你呢?放到什麼地方呢?”
“你儘管收好,我自己會取的。”
河童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一覺醒來,外頭天都矇矇亮了。
河童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絲毫感覺不到水裡冰冷的溫度。他站起身,就這麼走出浴缸,拉開門徑直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少庭就去找襲墒昀。
“從洞穴裡取來的石板不見了。”
襲墒昀一怔,“有人盜走了?”
他點頭:“我讓諾言調過監控,昨晚所有的監控畫面都是黑屏,什麼都沒發現。”
襲墒昀的眼神凝重起來,朝屋裡還在熟睡的人看一眼,輕輕關上房門,轉過身眼神隨即犀利:“是宗家內部人?”
否則,又怎麼會知道監控的位置?
“雖然我不想這樣懷疑,但這是最有可能的。”許少庭又說:“可他偷塊石頭幹嘛?難道,真像典典說的,要拿去賣錢?”
這麼說着,許少庭微微怔了下,一點點扭過頭,不確信的去看襲墒昀……
襲墒昀做了個深呼吸,“你相信典典爲了錢能夠半夜起牀?”
許少庭一想也是,笑笑:“我低估了她的原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