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逸先一步搶過來,從頭到尾的掃了一眼,也是一愣,朝襲墒昀緩緩點頭,“沒錯,這份合同是真的。”
其實襲墒昀心裡也有數,塗以真是不可能拿假合同糊弄他們,因爲太容易被拆穿了!
塗以真將影印件又收起來,微微一笑,說:“昀哥哥,你還不知道吧?你走了以後,襲叔叔爲哄我媽開心,就將別墅轉到她的名頭下了,所以,我媽媽有權處理這塊房產。”
翟逸眨巴兩下眼睛,“這是什麼情況啊?”
塗以真坐在了沙發上,纖細漂亮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美眸對着襲墒昀眨啊眨,“昀哥哥,請你搞清楚嘍,現以,此時此刻,你站的地方可是屬於我的哦!”
塗以真在說出這番話後,立時有了種報復後的快慰!就算之前還埋怨媽媽這麼做,連累到她,現在卻現也不會這樣認爲了!因爲,她通過這種方式,已經找回了她的尊嚴!
她想要看的,就是這個男人匍匐在她腳下!懇求她的原諒,重新再贏得她的心!
“她在說什麼屁話呢!這裡怎麼就成了她的呢!”
“就是!她和她媽媽纔是狐狸精拖油瓶呢!憑什麼要這麼對少爺說話!”
“哼,穿上龍袍都不像太了!裝什麼裝!”
“我去!”翟逸這時貓着腰過來,朝着塗以真上下瞅了瞅,“以前只是聽說,沒有機會見,現在終於見到活的了!”
塗以真瞪他,“你在說什麼呢!”
翟逸笑着朝她點頭哈腰的,“不好意思啊妹子,我這人吧,少見多怪的!第一次見到小人得志外加狗仗人勢的,難免會激動,對不住啊!”
“你——混蛋!”塗以真氣得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要砸下去,被翟逸輕輕鬆鬆的一巴掌就給拍到了地上,然後痞子似的朝她笑笑,“昀爺呢是正面人物,不能做打女人這種事。可我不一樣……”
說着,他就朝塗以真揮了揮拳頭,“在它面前,男女平等!”
塗以真氣得不輕,但她也怕這傢伙會真的對她動手,咬着牙,氣鼓鼓的說:“你們現在馬上離開!別在這裡廢話了!要不然,我就報警,告你們擅闖民宅!”
她將腰板挺直,盛氣凌人的。
襲家的老工人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報啊!今天就讓警察來評評理!”
襲墒昀抿緊了脣,只是冷眼看過塗以真,然後轉身,“我們走。”
“走?走去哪啊!”
“少爺,除了襲家,哪裡還有去處啊?”
塗以真站在客廳裡,一邊得意的看着這些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一邊又怨恨的望着襲墒昀。
他寧願帶着他們露宿街頭,都不願意騙騙她哄哄她嗎?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絕情啊!
看到這麼多人來到莊宅,阿姐是始料未及的,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阿姐在襲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這麼多年,畢竟也是見過些風浪的。她沒有立即追問,而是先將人都安排住下,一切妥當之後,她才匆匆去了書房。
襲墒昀正在打電話,翟逸在一邊。
“檢察院?爲什麼……這不可能!他做生意向來乾淨,不可能賄賂zf官員的!有證據?我倒要看看,那是哪來的證據……”
阿姐坐在那兒,聽得是心驚肉跳。
襲墒昀掛了電話,站在窗前,不停的調整着呼吸,似乎胸腔內壓抑着的情緒,已經到了快要爆發的邊緣。
身後,翟逸說:“要是檢察院的話……你說宗老能不能幫上忙?”
襲墒昀身子怔了怔,二話不說又拔出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傳來宗老中氣十足的罵聲:“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有病啊?”
襲墒昀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宗老,我有事找您幫忙。”
宗老仍舊氣呼呼的訓道:“你祖宗我最煩睡覺被人吵!你這個兔崽子的膽子可夠大的了啊!別以爲你是我孫女的心上人,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只要我放出話,等着排隊娶我們家寶貝典典的人,任老頭子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襲墒昀也不氣,正色道:“宗老,我爸他……”
“不就是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嘛!他失蹤了嗎?翹辮子了嗎?什麼事都沒有,你擔心個屁啊!”
襲墒昀的眉倏爾皺緊,“您老知道了?”
“哼哼,”宗老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帶隊的是我學生的學生!上次救典典那回,他們知道了我和你有點關係,所以先過來請示的我。”
襲墒昀的眼眸眯了起,“您老爲什麼不告訴我?”
“好笑!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能夠聽得出,宗老在那邊直跳腳,“你們家的這點風流帳誰要管啊!說出去老頭子我都怕丟人!”
襲墒昀撫過眉心,“宗老,我只相知道事情的進展怎樣了。”
宗老倒也乾脆,“不知道!”
“宗老……”
“我警告你啊,別吵我老頭子睡覺!要不然,你老子今晚也別想睡了!”
電話突然掛斷。
襲墒昀回過頭,顯然,宗老的肺活量超級強悍,他的話透過聽筒已經一字不落的都傳到兩人耳朵裡。
翟逸一咬牙,說:“讓你老婆出面!哼哼,不信這老頭子不就範!”
阿姐直點頭,“看得出,老爺子特別喜歡典典。如果他能幫忙的話,這事也只能靠典典了!”
襲墒昀的面色有了些猶豫。
翟逸和阿姐兩人看在眼裡,關切的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是啊,墒昀,要是爲難你就說好了,咱們再來想別的辦法。”
襲墒昀目光幽遠的看了眼窗外,口吻有幾分沉重:“會吵到她睡覺的。”
“砰”
翟逸一個不留神,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阿姐愣了半晌,許久纔出聲:“墒……墒昀啊,乾媽知道你喜歡這孩子,可是……可是這寵得也太……”
“也太慘絕人寰了!”
翟逸氣得爬起來,上前就按住他的雙肩,“昀爺!振作點!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能被女色所惑啊!”
尤其是莊典典連個起碼的“色”都沒有!看到死黨變成這樣,他好揪心!好傷感!好無助!
襲墒昀瞥了瞥他,面無表情的推開他,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