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你願意的?”莊大發聽罷好像更加受到刺激,他怒不可遏,“你不用再替那個死丫頭說話了!你念着姐妹情,可是她呢?她根本就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呢!”墩子一直都站在旁邊,因爲是大當家的家事,他還是很刻意迴避的,不論他們說什麼都當作沒聽到。可是莊大發一說這話,墩子就聽不下去了。“老太爺,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墩子嚴肅道:“我們大當家的可沒有逼任何人加入黑道!依她今時今日的地位,以及宗家在道上的聲望,還不屑那麼做。至於這位小姐,她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也沒興趣瞭解。但您剛纔扣的那口大黑鍋,抱歉,我們大當家的不背。”被墩子這一通數落,莊大發是目瞪口呆,“反了!真是反了!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墩子翻了個白眼,又繼續站在一邊,理都不再理他。莊憐憐一直冷靜得出奇,就在莊大發還要發作時,她緩緩出聲:“爸爸,我不管她和您說了什麼,總之,以後我的事您還是少管吧。”莊大發在小女兒那裡受到了衝擊,在大女兒這裡竟也無法得到治癒!對他而言,莊憐憐的變化簡直就是天翻地覆!“憐憐……你到底有什麼困難,你跟爸爸講好不好?爸爸一定會幫你的!”“我沒事,我現在很好。”莊憐憐冷眼看着父親,說:“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方式,也不想改變它,所以,我希望爸爸不要拖我的後腿,不要插手我的事。”說完,微笑:“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爸爸,您慢走。”她轉過身,踱着自信的步伐返回。莊大發獨自僵立在臺階上,今天受到了衝擊顯然不小。當晚,莊太太就給莊典典打了電話。聽到母親的情緒不太好,莊典典立即問:“媽,是不是有什麼事?”邱紅做了個深呼吸,說:“你爸爸今晚居然跑到襲家來,在這裡大鬧一番,說我教出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兒——”莊典典猜也知道是因爲什麼事,經過襲墒昀的勸解,她這會倒是沒事人似的,還笑眯眯的說:“他老人家這麼誇我呢?呵呵,還真是擡舉我了呢!”邱紅氣道:“他說我怎樣我都不會跟他計較,可是說我女兒那就不行!氣得我拿起掃把,把他給打了出去!”莊典典笑了聲:“媽,您也別跟大發同志質氣,他覺悟低,需要組織上花時間耐心教導才行。”“哼,”邱紅冷哼一聲,“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我居然會看上這種人?虧得我還陪他吃了那麼多苦,爲躲債還藏進了深山老林裡……我以爲我爲他做這麼多,他會更加珍惜我們母女,沒想到,最後居然給我弄出一個私生女來!”提起這事,邱紅就是怨氣難消。可她還是不放心的問道:“典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莊典典知道這事也沒法瞞,於是輕描淡寫的說:“就是他那寶貝疙瘩似的好女兒莊憐憐嘛,我失蹤那事和她有點關係,後來,她利用救我做條件,就留在宗家了,現在是五行長老之首……”把事情大致說一番後,邱紅氣到不行,“可惡!真是可惡!之前無論我有多氣多傷心,也從未難爲過她,畢竟是個孩子,大人的錯沒必要遷怒於她。可是沒想到,她竟會這麼對你!”“媽,您也彆氣,這事我會搞定的。”“我能不氣嗎?你爸爸不問事實,還反過來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你身上?”邱紅也是傷透了心,臨了說:“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莊典典從牀上坐了起來,正色道:“喂,邱紅女士,您可千萬別爲了我做出什麼極端的決定啊!”襲墒昀睡在旁邊,這時慢慢睜開雙眼。他坐起身,伸出手,“把電話給我,我和岳母講。”莊典典立即乖乖的把手機雙手奉上,關於家庭糾紛這種事呢,她是沒有能力搞定了。襲墒昀接過手機,掀開被子下牀,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慢慢踱到窗前。“媽,我是墒昀……”莊典典就坐在牀上,老老實實的等着。望着他的背影,還有和母親認真溝通的樣子,她竟小聲笑了出來。很難想象,像襲墒昀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插手家長裡短?不過,還別說,真有點中老年婦女之友的範兒。終於,襲墒昀把電話掛了,回過頭,略帶指責的看向莊典典,“如果岳父岳母真的離了婚,你一定會愧疚的。”莊典典一撇嘴,“我纔不會呢!要怨也要怨莊大發自己不知道珍惜!”襲墒昀坐過去,大手習慣性的捏了捏她的臉蛋,“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你做爲晚輩是不會懂的,而且,就算他們沒辦法繼續生活下去了,也一定不能是因爲你,明白了嗎?”莊典典挑挑眉,雖不情願可還是得承認,他說得有道理。她翻過身,把被子拉過頭頂,“總之,莊憐憐那個女人最好不要來惹我!要不然,今天這筆帳,我通通都會算她身上的!”清早,莊典典睜開雙眼,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算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啊晃,嚇了她一跳,二話不說,擡手就揮出一拳。“啊——”河童捂着右眼,從牀上滾到地上,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媽媽……好疼……”“哎呀,小童!”莊典典趕緊把他扶起來,“怎麼樣,有沒有打疼啊?”“嗯……疼……”莊典典讓他坐下,“你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啊?”河童委曲道:“我見父親大人走得早,就想過來看看媽媽,誰讓他平時都不讓我靠近媽媽的呢?”莊典典真是哭笑不得,河童想到什麼,突然說:“哦對了,媽媽,我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女人,她被霍一霍二叔叔給擡走了。”莊典典愣住,“擡走了?”“是啊,他們兩個把她弄暈了,然後就給悄悄擡走了。”河童得意道:“他們以爲沒人發現呢,可我就藏在草叢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