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意味深長道:“你對這裡瞭解多少?”
莊典典不明所以,“不就是一條河嘛?只不過,河裡多了些稀有的金屬物質而已。”
伊麗莎白用一雙無比深邃又不時閃爍着純真光澤的眼睛望着她,“它遠比你瞭解的還要神秘。”
看他說得神秘兮兮的,就像這裡藏着遠古生物似的!莊典典想笑,還得使勁憋住,生怕魚sir一個不高興,用大尾巴拍自己。
“哦?”莊典典正色道:“到底有多神秘呢?”
伊麗沙白擡起一隻手,將一側長髮掖到耳後,下巴上的胡茬愈發明顯了。他不答反問:“宗老沒告訴過你嗎?”
“你認識宗老?”
提及宗老,莊典典就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那位老爺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
伊麗莎白闔了闔眸,用着粗嘎的嗓音繼續說:“40年前,也是在這裡,我和他第一次相遇……”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好像沉浸在了回憶中,臉上是緬懷的神色。
莊典典懵了,她錯愕的半張着嘴巴,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們……不會吧?這麼重口味?和宗老?天啊……”
一人一魚……就像把一瓶辣椒麪都灑到眼睛裡,她想都不敢想那麼違和的畫面!
怪不得宗老終身不娶,敢情還有過這麼一段啊!
老爺子戲太足了!
伊麗莎白睜開眼睛,說:“他當時受了很重的傷,是我幫他療傷的,我們在這裡朝夕相處了三天——”
“打住!”莊典典立即制止住魚sir,不讓他再說下去了,她則雙手捂住肚子,“注意點胎教行嗎?”
伊麗莎白拍了兩下魚尾,又是一片水化灑過來,莊典典登時溼了全身。
“不好意思,條件反射。”
“您開心就成。”莊典典抹抹臉上的水花,“可說了半天,到底要害我的人是誰啊?”
伊麗莎白點點頭,繼續道:“要說害你的人,那得從30年前的一場鉅變說起……那一年,闖進了一批入侵者,就在這裡,你們宗家地下,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死傷無數……”
莊典典要抓狂了,“我說魚哥!咱能不能說重點啊?”
“可以。”伊麗莎白正色應答,“20年前……”
“……”
莊典典緩緩靠着牆,無力的滑下身子,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聽着對面的人魚先生從20年前說到了3年前,好不容易等到了2天前,她纔有氣無力的擡起頭:“地下世界?魚哥,我童話故事聽得少,不是在忽悠我吧?”
伊麗莎白不理她,繼續說:“覈實驗爆發後,受到感染的何止是草原上的那些牧民……在暗河另一端的我們也深受其害。直到有一天,當村子裡的某些人發現雙腿出現粘合狀態時,慌得立即去了醫院……可誰知,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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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典典聽着,立即問:“你們被控制住了?”
伊麗莎白麪無表情的敘述,“一百多人的村子被清空,成了鬼村,而我們從醫院被送進了實驗室,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雙腳萎縮,再生成蹼,雙腿粘合得再也無法分開……終於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莊典典震驚了,再也沒有半點玩笑的心情,“我以爲……以爲你們是……”
“真正的人魚?”伊麗莎白搖頭,“如果真是那樣,那該值得慶幸,可惜,這裡沒有童話故事。”
莊典典聽得心裡直髮怵,難以想象當時的他們,正在承受着怎樣的痛苦!就像草原上的那批活死人,整日生活在陽光下,走不出那片草原。想來,他們應該也無法離開這裡。
伊麗莎白似乎早已接受了目前的狀態,他態度平和道:“其實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我們失去雙腿,可是卻擁有了青春……”
他擡手,撫過自己長着胸毛的胸口,還有壯碩的手臂,目光滿滿的溫柔,“感受到了嗎?膠原蛋白的味道。”
“……”
莊典典有些無法進行這場談話了。
她深呼吸,“那說了半天,剛纔想要抓我的人,是誰呢?”
“他啊,”伊麗莎白終於想起這茬,回道:“河童。”
莊典典兩眼僵直的看他,一臉的生無可戀狀。
“莎白兄……”她嘗試着讓自己能夠在友好愉快的氣氛下提問,於是,她保持着微笑:“除了人魚、河童,這裡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
伊麗莎白認真道:“還有很多。”
“呵呵……”莊典典笑得很含蓄,“那咱來談談這位河……童大兄弟吧!”
“對於這裡的生物而言,你就是美食,它們被你身上那種香甜的味道吸引來了。只不過,因爲宗家對我們的保護,我們曾立下誓言,絕不在這裡獵食。但,河童是個例外,他不聽從任何人。”
莊典典直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快要不夠用了,忙打斷他,問:“等等!我是美食?”
伊麗莎白點頭,“我們離不開這個地方,是因爲我們適應了被輻射過的食物和環境,就像吸食大麻成癮一樣。而你身上散發出的香甜味道,是最上等的那種。”
莊典典一聽就懵了,“你的意思是,我也被……輻射了?”
“是不是我不清楚,但你一定很好吃。”
“……”
突然間成了生物鏈的下端,這種感覺太他喵的糟糕了!
莊典典努力平復自己,保持着聲音的平穩,“河童要抓我,是因爲我聞起來很好吃?而你要保護我,是因爲對宗家的諾言?”
伊麗莎白“嗯”了一聲,“是這樣的。”
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現實,莊典典又問:“之前那批想要搶奪暗河的混蛋們,知道你們的存在嗎?”
“我們的身體裡都有追蹤器,在被實驗室送到這裡後,就自行刮出去了。後來實驗室關閉,那夥人就算知道我們的存在也沒辦法,更何況,他們關注的只是河裡的東西而已。”
莊典典總算都瞭解了,不禁感嘆道:“聽着還真像在做夢。”
伊麗莎白看向她,“我們想你幫我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