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跑了一陣,竹竿突然低呼一聲,“有人……”
所有人都停下來,竹竿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着趴在地上的人,一身叢林迷彩,腳上一雙黑色皮靴,一看就是僱傭兵的裝扮。
秦九剛要上前查看,可晴看出了端倪,立即制止他:“別動!”
秦九嚇一跳,站在旁邊,沒敢再動。
可晴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小心的探過去,在屍體上戳了戳,幾條褐色花紋的蛇,從屍體身下爬了出來……
秦九眼睛都直了,他們從小在山裡長大,當然認得這是毒蛇,咬上一口,沒有解蛇毒的藥,1分鐘之內必暴斃!
可晴扔掉樹枝,拍了拍手說:“看樣子,前面一定還有他的人,應該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攻擊。”
秦嘯環視一圈,不無嘲弄道:“看來,在這個地方,任他們有再強大的能力,也都無濟於事啊。”
莫小菊救人心切,見找不到其它線索,忙說:“我們快走吧!典典要是遇到這幫人怎麼辦?”
“嗯!”
衆人應了一聲後,朝着山下的方向繼續加速前進。誰知,沒跑多遠就看到了於向凡那拔人,這會都靠坐在樹杆上,雙手耷拉着,頭垂着,,一個個有氣無力的。
“那是……於向凡嗎?”莫小菊壓低聲音,簡直就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嘯也是紅了眼睛,這裡面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恨於向凡的了!他握緊手中匕首,可晴覆上他的手,朝他輕輕搖頭,小聲說:“找典典要緊。”
秦嘯咬咬牙,又將刀子鬆了開。
可晴見他這麼乖,對着他微微一笑,湊過去和他咬耳角,“放心好了,我會給他們找點事做的。”
秦嘯望着她,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
於向凡就站在不遠處,臉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燒,這些就是莊典典散下那包粉燒傷的!虧他當時跑得快,沒有全部沾上身。可就這麼一丁點的粉,也將他折磨得不輕,鑽心的疼啊!
他的臉色陰沉着,那個丫頭還是這麼防不勝防啊!
漆黑的夜空,唯一一點月色都被烏雲遮住了,於向凡擡起頭瞅了瞅,目光有絲嫌惡。
他討厭這裡的天氣,雨總是來得突如其來,令人厭惡。
空氣裡漸漸飄來有一絲甜膩的香氣,像女人的體香……
於向凡微微一滯,敏銳的轉過身來,警惕注視四周。同時,他身後那些人都有些浮躁的抓扯着衣服,臉上的表情也是既痛苦,又沉醉……
於向凡暗叫一聲不好,馬上奔過來,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站起來,兩眼瞪得跟燈泡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他,聲大如洪鐘:“小明!你怎麼又遲到了?昨天的考試,全班屬你分數最低!你還想不想小學畢業了啊?你總這麼拖咱們全班的後腿可不行!”
於向凡愣了,眼神狐疑的瞅着他:“大春,你在說什麼?”
叫大春的男人皺起了眉:“小明!你怎麼可以直呼老師的名字呢?你太不懂規矩了!過來,把手掌伸出來!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學乖!”
他抽出皮帶,有手心裡抽了兩下,又甩了甩,這就準備上前去抽於向凡的手板。
於向凡下意識的退後,臉色陰鬱難看,“大春,你到底想幹嘛?”
草叢裡,可晴笑得死死捂住嘴巴,其它人則是一臉不解,秦九問:“三嫂,他們這是怎麼了?”
可晴忍住笑,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來,說:“都是這玩意的功勞。”
莫小菊:“這是什麼?”
可晴:“我給它起了個特牛逼的名字,叫‘初戀’!別看它小,內有致人迷幻的成份,能把人心底最深處的慾望給激發出來!你看這個叫大春的,他從小肯定是立志想當一名教師!”
大家全都震驚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瞅着她。
他們只知道三嫂是玩毒的,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都發展到精神領域了?這真是沒sei能攔得住她了啊!
那邊大春執意要打於向凡的手板,後面已經有人嚶嚶的哭了起來:“嗚……走了那麼久,居然連封信也不來,他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啊?”
一個身材魁梧的僱傭兵,伏在另一個人的肩頭,哭得悽悽慘慘的,“他說他最愛的人是我,可那些臭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於向凡眯起了眼睛,直覺這些人的反應太怪異,與此同時,他擡頭的間隙,猛地瞪大雙眼。
“舒曼……”
樑舒曼鬼魅似的出現,就站在不遠處,幽幽的望着他。
不等他回過神,另一側又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爸爸……爸爸……”
是塗以真!
於向凡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不敢出聲,連呼吸都費勁,他瞪大了眼睛,臉色脹得通紅。
塗以真朝他走過來,眼神呆滯,“爸爸……你是我爸爸……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於向凡想要說話,可張了張嘴,仍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突然,塗以真的臉上露出了古怪詭異的笑,朝着他,張開了雙手,指甲在那一瞬瘋長,就要掐上他的脖子,“爸爸,我好冷啊……你下來陪我好不好?你說過的,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要分開……”
於向凡大驚,猛地伸出手推開她,他則站在原地,不停的大口喘息。
被他推開的大春摔倒在地上,立即瞪起牛眼,“哎呀!你個臭小子,居然敢推老師!”他氣鼓鼓的站起來,朝着於向凡就衝了過去。
於向凡也紅了眼睛:“找死!”
看到那邊扭打在一起的人,還有那些暴露出原始形態的僱傭兵,秦嘯果斷道:“走!”
雖說現在是一舉殲滅的好機會,但是,他尚且不清楚,這麼做會不會引來大批敵人,所以,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去找莊典典!
秦嘯邊跑邊問:“他們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可晴掐指一算,道:“這裡面意志力最強的,也就那個於向凡了,他的話,頂多能困他個二十分鐘吧。”
秦嘯:“那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