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老盯着木長老,笑得別有深意,“啊,原來如此啊……”
木長老的表情並沒有變化,“現在結果已經很清楚了吧。”
土長老微詫過後,馬上說:“沒錯沒錯!”
“那好!”木長老看向五位長老之首,“老金,你來宣佈吧。”
金長老點頭,站了起來,剛要開口,只聽一聲咒罵:“臥槽!沒豆子了!”
莊典典今天手氣不順,幾手牌都是又臭又爛,她氣得真想摔手機,可一尋思,好幾千買來的呢,又不捨得。
她將手機揣在兜裡,然後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都愣在這兒幹嘛啊?不是投完票了嗎?那就該幹嘛幹嘛吧。”
木吒回過頭,臉上的神情,難掩對木長老的憤懣,“大當家的……”
莊典典慢悠悠的走過去,安慰似的對師傅笑了笑,“師傅,您總讓我背宗家的家規,這一條是什麼,您不會忘了吧。”
木吒一滯。
莊典典一字一句的說:“凡宗家子孫,必要無愧於心。”說着,她又扯開脣笑了笑:“不管你們接不接受,我雖然不姓宗,但我自打答應宗老要替他照顧宗家時,我就當自己是宗家人了。所以,我時刻記得這句話。”
擡眸,她看向木長老,後者冷靜得很,與她對視的目光,也沒有半點退縮,“典典,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過是做了身爲長老應該做的事。”
“呵呵,我當然明白了!”莊典典不住點頭,平心而論,對於木長老的決定,意外是有,但不至於怨恨。
畢竟,宗諾言是宗家血脈沒錯,卻需要讓別人來投票承認她的身份,這件事本身就有失公正。
宗夫人再也坐不住了,“投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該還回我女兒的繼承人身份了吧!”
許少庭說:“夫人,五位長老擁有的權利是認同諾言小姐,與繼承人無關。”
“什麼!”
宗夫人怒道:“我女兒纔是金枝玉葉!爲什麼不可以繼承宗家?諾大的家業,自己人不要,反而要一個外姓人來管理!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夫人,這是宗老的決定……”
“那是因爲公公不知道有諾言的存在!要不然,他會傻到把錢都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時,水長老點頭:“這話倒是沒錯。”
投票是投票,那是盡長老職責,但他對由莊典典做族長一事,始終都是耿耿於懷。
宗諾言擡起眸光,用着從容不迫的口吻說:“身爲宗家人,我有權搬到這裡了吧。”
許少庭遲疑一下,還是點頭:“沒錯。”
木寨本來就是宗家族長一脈的居所,住在這裡也是身份的象徵。
宗諾言起身,“希望你們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房間。”
莫小菊冷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啊,還真是沒準備。”
宗諾言扭頭就看向木長老等人,好奇道:“宗家的地方,什麼時候住進來這麼多外人了?”
金長老看一眼莊典典,說:“她們是族長的朋友。”
宗諾言垂下眼眸,緩緩開口:“身爲宗老的孫女,我對這座寨子有繼承權吧。”
幾人一滯,竟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宗家的族長一直都是宗氏族人,所以,從沒有過對這座木寨歸屬權的紛爭!但是,如果嚴格劃分的話,族長的確沒有明確規定必須要姓“宗”,可這木寨卻是宗氏子孫世代所有!
也就是說,只要宗諾言的身份確認,那麼,她就是這寨子的主人。
莊典典看向她,嘴角微勾,對於宗諾言的步步緊逼,這時纔算正視起來。
敢情她是想從方面打壓啊!先是滲入內部,再逐個打擊,最後成功佔領高地!
高招啊!
金長老正式道:“沒錯,你是有繼承權。”
宗諾言微笑,昂起頭面朝莊典典等人,逐字逐句的說:“從現在開始,這座木寨就跟我所有,我有權決定誰可以住在這裡。”伸手,她指向莫小菊,“不好意思,這裡不歡迎外姓人。”
雖然她指的是莫小菊,但明眼人誰都看出來,她針對的是莊典典!趕走莫小菊,也就是在打莊典典的臉!
莫小菊自然也是明白,否則,依莫小菊的爆脾氣,這會不衝上去賞兩個大耳刮子,那都是客氣的!可出乎意料的是,莫小菊居然忍了住,她攏緊了眉,捏緊了拳頭,點頭:“好,我搬出去!”
可晴也站了出來,“哎喲,不好意思啊,我剛纔也不姓宗。”她笑着,“我就不必麻煩你開尊口了。”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莫小菊,“咱倆還是鄰居呢!”
莫小菊原本一肚子氣,被這女人給弄笑了,“誰要跟你這個老不正經的做鄰居啊!”
“很好,”宗諾言輕笑道:“能這樣識趣,也省得我煩心,不知該怎樣開口才不會傷到你們。”
“喂!”一直沒有開口的莊典典,這時懶洋洋的出聲:“你還漏掉一個吧。”
莫小菊和可晴一驚,“典典!你別跟着瞎胡鬧!”
“對啊,你這時候湊什麼熱鬧啊?”
莊典典一聳肩,“沒辦法,沒有你們兩個老不正經的做鄰居,我會怕我晚上睡不着。”
她走到兩人身邊,轉過身,對着宗諾言拋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想我走呢,就直說,我還能敬你是條漢子!別拿我這幾個姑娘撒氣!”
宗諾言也笑了,“我還以爲你看不出來呢。”
“呵呵,哪能啊!你奶奶我最會看人臉色了!”
莊典典就要走,這時,身後又多了一道微冷的聲音:“這麼說的話,我剛好也不姓宗啊。”
莫小菊心頭一顫,回頭去看許少庭,後者朝她露出一個微笑,走了過去,主動牽起她的手,“我沒答應,你想一個人去哪啊?”
莫小菊臉一紅,小聲說:“這麼多人呢,你肉不肉麻啊?”
莊典典和可晴都是一身汗毛豎起,“拜託,都老大不小了,能節制點嗎?”
木長老這時起身一喝,“少庭!你這是做什麼?”
許少庭回過頭,望着他,緩緩說:“爺爺,我第一次對您這樣失望。”
這句話,飽含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