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愉,就像是一場無邊的墮落,而墮落本身就伴隨着下降的快感。
何況墨時琛在這事上,向來是箇中高手。
…………
到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了,這個時間點溫薏本來就困,更別說劇烈運動把她的體力都差不多消耗乾淨了,清理完身子後,她就睏倦的躺在男人的身側,眼皮很重,偶爾打個呵欠。
墨時琛擁着她,跟她相反的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側躺着朝向她,一邊用手指捏着她的臉蛋,一邊低低的道,“薏兒,你不會是身體寂寞了想約個炮吧,嗯?”
溫薏困得很,只想睡覺,擡手就想把在自己臉上作惡的手拂開,奈何她把男人的手撥開,下一秒他又來捏她,如此反覆了幾次她也煩了,咕噥了句煩死了,就索性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把腦袋也埋進了枕頭裡。
墨時琛,“……”
饜足後的男人無聊且惡劣,非扣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過來,又繼續捏她的臉,“寶貝兒,你不能這麼逃避我的問題。”
“……”
溫薏終於耐不住他的騷擾睜開了眼睛,“我記得你回來的時候,說你喝醉了連做的力氣都沒有,現在是精力旺盛,不僅是自己睡不着,還不准我睡是麼?”
“在冷水裡泡一個小時,喝再多也該醒了。”
“……”
她怒道,“可我要睡覺!”
男人一邊愛不釋手的捏她的臉,一邊漫不經心的寵溺笑着,“你回答完我的問題就能睡了。”
問題,什麼問題?
她身體寂寞了,所以跟他來了一炮?
她不想回答這種傻逼問題,好嗎?
溫薏就是不想讓這男人痛快,“我現在很困,腦子也不清醒,什麼問題都不想回答,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明天再問,別再鬧我,真是煩死了。”
墨時琛手肘撐着自己的腦袋,低眸淡淡的望着她,“我怎麼知道你爽完了明天會不會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賬,那我不是白白的辛苦操勞了,現在就說,不說別想睡。”
“……”
溫薏真的有那麼一股衝動,爬起來跟這個做起來沒完沒了,任她怎麼求都無動於衷甚至越搗越狠,做完了還非拽着她說話不讓睡的男人男人大吵一架。
還白白操勞?
她咬牙切齒的笑道,“墨時琛,哪天你死了,我一定在你的墓誌銘上寫上——不要臉。”
男人脣角笑意不減,“可以,”他輕描淡寫的笑道,“不過你得把名字再寫到我的配偶欄上,纔有這個機會決定我的墓誌銘。”
“……”
說來說去,他就是想讓她點頭,明確的確定他們不僅睡了,而且和好了。
可惜,他越是抓着不放,她就越不想讓他心裡舒坦,索性冷下了臉,“你再不讓我睡,我就回去睡。”
墨時琛俊美的臉上那一層淺淡笑意僵凝住了,他低着的深眸裡墨色愈濃。
溫薏閉上了眼。
幾秒後,她感覺到臥室裡所有的燈都滅了,睜開眼,入目的果然是一片黑暗。
跟着,男人的臉貼了過來,呼吸噴薄在得低低的道,“晚安,明早見。”
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後,男人便離開了些許,但仍舊把她擁在懷裡。
…………
第二天早上,溫薏比墨時琛先醒來。
她睜開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時還恍惚了下,隨即就意識到自己被人抱在懷裡,跟着也就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了。
偏過頭,果然看到男人英俊沉睡着的容顏。
她心中嘆息了一聲,如一滴墨落入水中,然後漸漸的渲染開來。
她收回了視線,睜眸望着天花板。
也沒去看時間,也沒打算醒來,算是半慵懶半享受的渡着這難得寧靜的清晨,耳邊是屬於他的呼吸聲,很均勻,又那麼近。
直到低沉的男聲突然出現在她縹緲的思緒裡,“在想什麼?”
墨時琛一醒來,就看到女人近在咫尺的側顏,她睫毛長長卷卷,嬌俏得不似她原本精緻矜持的氣質,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上方,像是在出神。
男人問完這幾個字後,便親吻上她的臉頰。
“你醒來了?那就起牀吧,吃點東西應該就要去上班了。”
她說完,掀開被子就要起牀。
墨時琛從後面圈住她的腰肢,薄脣落在她的後脖頸上,親着,模糊的低喚,“薏兒。”
她癢得有些不自在,想避但避不開他的桎梏,只能問,“怎麼了?”
他把她的身子往後帶,抱到自己的懷裡,“昨晚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溫薏任由他作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臉看他,輕笑着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墨時琛眯長了眸,腦海裡重複了一遍這一句,然後再逐字琢磨了一遍,眉眼鎖着,沉緩的道,“什麼意思?”
“你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
跟剛纔那句話比,這句顯然就表達得更明瞭了。
她答應跟他和好了。
本該欣喜的——
這是他自在江城醒來後,花心思跟時間最多的時間事:挽回她。
雖然他也基本一直處在勝券在握的自負裡,可終於等到她點頭,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甚至做好了更持久的準備。
可他是心思多麼敏銳的男人,她終於點下的頭裡,連稀薄的暖意跟愛意都沒有,有的,只是清清淡淡的無奈跟妥協。
這不是他要的。
至少不是全部。
墨時琛的心神在這略顯昏沉的天色跟女人臉上的清淡下還是紊亂了不少,以至於他一下就變得急進起來,他修長的手指驀然掐住了她的下顎,力道不重,但目光裡的逼視意味很重,“是因爲我逼你,所以你纔不得已的答應了?”
“硬要計較的話,你逼我,佔了一半的原因吧。”
他沉沉的問,“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
大概是她累倦了,累倦了應付他的威逼利誘,用她身邊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
而且他爲她做的這些……她好似也沒法真正做到無動於衷。
“具體說不上來,”她坦坦然的回望他,“最近你糾纏不休,可能我覺得你跟我一起,沒我想象跟以爲的那樣不能忍受,既然你這麼想,那也沒什麼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