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轉了轉,她還是迷迷糊糊的很快睡了過去。
有些問題,再深思也想不出結果,因爲如果永遠不會發生,再多的糾結也只是庸人自擾。
何況,現在的她,也根本不想看到這種如果發生。
可——
如果發生了呢?
…………
墨時謙要起牀去上班,自然很早就醒來了。
睜開眼時,靠在他胸口的白淨嬌憨的臉蛋映入眼簾,睫毛纖長而細密,像一排密密的小扇子,深色的長髮鋪散在枕頭上,慵懶美麗。
她睡得很深,毫無防備。
男人撐起手肘看了一會兒,眼底突然掠過一抹惡劣的衝動,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然後俯身吻住她,奪去她的呼吸。
沒法呼吸,池歡自然被鬧醒了。
昨晚睡得晚,所以早上她還是深度睡眠,剛醒時有些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待眼底的朦朧褪去,對上男人帶着笑意的黑眸,聽他低沉的聲音慢悠悠的道,“我去上班了,中午讓安珂送你過來陪我吃飯。”
他就是特意把她弄醒的?
池歡的起牀氣一下就起來了,如炸了毛的貓,“你怎麼這麼討厭?讓我陪你吃飯給我發短信就行了,晚上不讓人睡覺,早上也吵吵嚷嚷,煩死了,下次再也不要跟你一起睡了。”
墨時謙本來是覺得她偶爾炸毛的樣子很可愛,等聽到最後一句時,眼睛立即危險的眯了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還兇她?
池歡氣得臉蛋紅撲撲的的,惱道,“再也不要跟你一起睡了!”
男人低眸盯着她,薄脣襲上幾分清淺卻又更危險的笑,清晨的嗓音壓得格外的低,“你以後還跟不跟我睡?”
這分明已經是威脅的語氣了。
“不跟……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狠狠的吻住了。
跟着,墨時謙欺身而上,強勁而沉重的身體覆蓋上她,順勢將她擡起頭要推他的兩隻手單手握住,按在枕頭上。
末了,才居高臨下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噙着淡淡的弧度,“跟還是不跟?”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過,這男人骨子裡怎麼還有這麼惡劣的一面。
他這意思顯然是,不跟就不用睡覺了。
折騰大半夜還不夠,他還真不怕腎虛?
池歡其實很想不怕死的說一句她就不跟,有種就再跟她做一個上午別去上班了。
可想想他有那精力……她也承受不住了。
再來她真的不用下牀走路了。
她撇撇嘴,咕噥道,“你好煩,趕緊去上班,我困死了。”
顯然男人並不滿意,淡淡道,“回答完就能睡了。”
“如果我不回答,你還不讓我睡覺了?”
墨時謙聞言便笑了笑,騰出一隻手撫摸上她的臉頰,漆黑的眸盯着她的眼睛,低低的道,“我想得到的答案,就一定要得到,你明白麼,嗯?”
池歡看着她的眼睛,有幾秒的失神。
末了,她掙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最後還是咬着脣道,“你再不讓我睡,我真的不跟你睡了。”
男人脣上的弧度纔算是稍微的滿意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脣瓣,“乖,繼續睡。”
說完這句話,才從她的身上起來,順手將被子重新掖好。
男人下牀的時候,手被牀上的人拉住了。
他轉過身,低頭看着她。
今天是晴天,冬日的陽光總是很溫暖的。
窗簾沒有拉,金色的陽光宛若給高大的男人鑲上了一層金邊,俊美如神邸。
“把窗簾拉上,還有,我要吃小籠包,你去樓下給我買了,溫好,我起來吃。”
墨時謙看着她嬌俏的模樣,薄脣勾起,染上寵溺的味道,“知道了。”
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嬌嫩的臉蛋,這才拉上窗簾,穿好衣服就準備直接出門。
池歡突然想起了什麼,低咳一聲叫住了他,“墨時謙。”
“嗯?”
“浴室裡有……你的洗漱用品,你不用回公司再洗漱。”
墨時謙的眉梢一下就挑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什麼時候買的?”
她就是逛商場的時候,想着以防萬一,所以才順便買了一套洗漱……
現在弄得好像她其實巴不得他睡這兒,連洗漱用品都備好了。
池歡板着臉,“給我自己買的時候順便也給你買了套,你還不去弄,打擾我補眠,討厭死了。”
說罷就講被子悶過腦袋,不再理他。
墨時謙折回浴室,帶上門洗漱。
等進去後才發現她不僅買了牙刷毛巾等基礎的洗漱用品,連刮鬍刀,鬚後水這些東西也都買好,都是全新未拆封的,整齊的擺在角落。
墨時謙擡眸看着盥洗盆前乾淨的鏡子。
他勾了勾脣,幽深如古井的眼底慢慢浸透濃稠的笑。
…………
池歡睡飽後再起來,吃着男人給她溫着的小籠包和牛奶時,才突然想起來……
她爲什麼要跟他一起睡?
他們本來就沒睡一起,昨晚纔是例外……
說那麼一句話,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
本來墨時謙的意思是讓她搬回別墅,雖然是她自己犯蠢讓他有機可乘,但話已經放出去了,何況她對搬回去也沒有多排斥。
而且他因爲顧着她,來回的跑很麻煩。
池歡本來是想答應的,但想想又改了口,“等參加完那晚宴,我再搬回去吧。”
墨時謙看了她一會兒,只說了個好字。
…………
晚宴是五天後,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墨時謙去公寓接了她,然後兩人一起開車去了拉里家準備晚宴的別墅——
說是晚宴,其實也就是拉里家爲了合作的事情宴請勞倫斯。
別墅在偏郊區點的地方。
黑色的古斯特停在別墅停車坪,男人先下車,撐着一把黑色的大傘替女人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池歡踩着高跟鞋下來的時候,才無意中看清了那輛跟在他們後面的車是蘭博基尼。
果然,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俊美溫潤的男人撐着一把墨藍色的傘,也下了車。
莫西故低頭看着身穿裸色大衣的女人,被高大冷漠的男人小心的護在傘下,在看清他的模樣時,怔愣了幾秒。
他掀起脣,淡笑着出聲,“池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