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先是懵了幾秒,隨即就發怒了。
這又不是在大馬路上,再說開進酒店前坪就應該要提前減速了,這種情況下能夠追尾,簡直就是惡劣至極,她推開駕駛座的車門就直接下了車,帶着一身氣勢走過去敲開車窗準備理論,索要賠償跟道歉。
駕駛座旁的車玻璃緩緩的往下,露出一張英俊得令人心動的側臉。
溫薏準備好的臺詞在看清楚那張臉時,全都卡回了喉嚨裡。
難怪中文裡,有冤家路窄一說。
是這蘭城實在太小了麼,這也能遇上。
墨時琛看向她,俊美的臉神色淡淡,毫無歉意的道,“srr,這位小姐。”
溫薏看了眼正走過來的酒店保安,舔了舔脣,隨即一個字都沒說,面無表情的往回走,準備上車走人,懶得搭理他。
墨時琛看着女人的身影,薄脣脣角的弧度上揚得厲害,倒車幾米,然後再溫薏伸手要去拉車門時,一腳油門踩下,狠狠的撞了上去。
法拉利的車尾直接凹陷得變了形。
正趕來的保安,“”
旁邊路過的準備離開或者剛到的其他路人,“”
溫薏,“”
這種豪車隨便刮個漆不小心都可能十萬起修,這撞得都變形了多大的仇要這麼跟錢過不去。
墨時琛這才解開安全帶,不緊不慢的推開車門下了車,筆直的視線望向站在法拉利旁的女人,邁開長腿走到她的跟前。
還有比這更明顯的找茬麼?
溫薏當然知道這男人就是故意的,反正他也不差錢,別說撞殘一輛法拉利,十輛也是看他的心情,她沒想到的是堂堂勞倫斯家族的大公子,竟然會有這麼幼稚的一天。
蓄意撞車,而且撞的還不是她的車,這是墨時謙的車。
溫薏不想跟他起爭執,拉開後座的車門將自己的包拿了下來,然後反手將車門甩上,冷淡的朝他道,“車是你弟的,要麼你自己給他錢,要麼你修好了給他送回去。”
撂下這句話她就要從他的身邊走過。
自然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被男人拉住了手臂,淡笑着道,“太太,我沒去找你,你就先上門了。”
他要是沒撞她的車,她可能會相信他不知道她是爲什麼而來的。
溫薏不說話,擡起另一隻手就要掰開他的手指。
墨時琛側首看她的臉,評價她此時的行爲,“你總是喜歡做這樣的無用功。”
溫薏依然不說話,故我的一根根的掰着。
“你的車壞了,我送你去池歡的公寓。”
溫薏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你撞壞我的車,就是爲了送我回去?”
“哦,不是,”他平靜大方的道,“是因爲吃醋。”
“”
他扣着她手臂力道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加重了,低沉緩慢的問,“身爲一個有夫之婦,送另一個單身男人回酒店,太太,你是不是體貼得太不妥當了?”
“我沒跟他一塊兒進去翻到一張牀上,已經很剋制了。”
“哦?”男人像是怒極,但又笑了,“你還想跟他上一牀?”
他的手指已經捏痛她手臂上的骨頭了,脣角再上揚的弧度也壓不住他眉眼間陰測的鬱色,“那你幸好是剋制住了,否則別說墨時謙,就是我那死了的爹從墳墓裡爬出來,也保不住你們家。”
溫薏抿脣,心裡怵了幾秒,但強壓了下去,又試着掙了掙,“你弄疼我了,放手。”
墨時琛盯着她抗拒的臉,淡淡的道,“不行,我生氣了。”
溫薏,“”
“你還生氣?你他媽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溫薏笑了,穿着靴子的腳毫不猶豫的朝他的腿上狠狠的踹了上去,猶不解恨,“撞我車的是你,死皮賴臉的是你,不擇手段的是你,仗勢欺人的還是你,你還有臉生氣,我是該爬到天台跳下去,還是衝到馬路上被車撞死啊?”
踹一腳男人沒反應,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低頭瞥一眼自己西褲上鞋印的男人讓她怒急攻心,又連着踹了好幾腳,手上的包也忍不住往他身上砸,“混蛋,把我的證件還給我,滾回巴黎去!”
但凡經過酒店門前的人全都朝他們看來了。
兩個已經過來的保安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們。
本來就是相貌跟氣質都極其出色的男女,先是名車撞名車,然後又變成了情侶鬧彆扭的現場?
墨時琛任由她發泄,只在她停手後又厚着臉皮的抱了上去,硬是圈着她的腰,讓她只能在自己懷裡鬧騰,“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溫薏只恨今晚的鞋子又沒有攻擊力,“滾。”
“好好說話。”
跟他說話遲早要嘔死,至少短壽幾年。
她蹙了下眉,然後果決清晰的回答,“我拒絕,我不要跟你賭。”
他暗了深眸,“別意氣用事。”
“這個問題不難想,我早就想清楚了。”
倒是這男人昨晚說今天來找她,結果如果不是在酒店門前遇到她,連個電話好像都沒給她打過。
她也不是盼着他,只是單純覺得他這種表現挺可笑的。
墨時琛眯眼,“理由?”
她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是典型的溫薏式冷靜跟平淡,“很簡單,認識你這麼多年,我沒見你輸過。”
像墨時琛這種人,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纔會設下賭局,而且是輸是贏是他跟墨時謙決定的,別說左右結果,她連干擾的效果都達不到。
他低低的笑,“太太,你真是對我的能力抱有充足的信心。”
她眼睛看向別處,面無表情的道,“事情說完了,可以放手了嗎?”
“我剛纔說了,我很生氣。”
溫薏看着眼前這張從容英俊的臉,只想一巴掌抽過去。
她真的就不明白,這男人怎麼這麼有本事惹她暴怒,她這五年發的脾氣還沒面對他一個人時來的多,“你給我放手,墨時琛,你別逼得我一把年紀生出反骨來,真的找個機會找個男人上”
墨時琛低頭就堵住了她的脣。
找個機會找男人上一牀這種事情,別說他不會給她機會幹,說她都沒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