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一雙大眼睛，夜裡透着反射進來的燈光，熠熠生輝。
穆雅厚臉皮的又往他跟前靠近了些，她俏皮的說，“我就喜歡這樣靜靜的看着你。”
她的聲音，脆的像是銅鈴。震得穆昊霆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半晌，他突然問她，“都看了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看不膩嗎？”
“不膩。我永遠都不會膩你！”她幾乎是在他話落的那一秒，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
只是這句話過後，車出奇的靜匿。穆雅放在腿上的手，不覺中開始攪在了一起，就連臉皮超厚的她，也頂住不的開始臉也紅了。
剛剛那算是表白嗎？
穆昊霆看似從始至終沒有轉過頭，但是她的一切，都收盡他的餘光裡。
車裡，保持着靜寂。車子慢慢的駛出了別墅區，上了大路。從這裡一路向東，就是他的金水灣別墅。
郊外的別墅區本來就僻靜，白天這條路上的車子就不多，晚上加上下雨，就更沒有幾個車輛路過了。
穆昊霆開到這裡，突然打了把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後，熄了火。
夜裡兩道刺眼的車燈瞬間滅了，外面就算是有路燈，加上這條路偏僻寂靜，視覺一時適應不過來，倒是顯得有些淒涼。
昏黃的路燈下，能夠看見密集的雨絲淅瀝瀝的落下，匯成一個個小水窪。
穆雅茫然的看着旁邊的穆昊霆，“怎麼停下了？是車子壞了嗎？”
穆昊霆沒有回答，從包裡掏出了煙來，順着落下來半截的車窗，他打開了火機點燃。
趁着火機裡竄起的小火苗，將他硬毅的輪廓，映照的倒是有些柔和了起來。
穆昊霆不急不慢的抽了口煙，偏過頭，將煙霧從車窗裡，吐了出去，匯聚在雨水中，消失在黑夜裡。
穆雅一直看着他，一直等他抽掉了半隻煙，他纔開口說話，語氣沉沉的。
他靠在座椅上眼睛看着前面，問穆雅，“你能搞得清楚，你對我究竟是親情的依賴，還是男女之間的愛嗎？”
穆昊霆突然的發問，讓穆雅有些措手不及。她心砰砰砰的亂跳個不停了。
但是讓她心慌的並不是他的問題，而是他突如其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她穩了穩心神，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冷靜，回答道，“我對你不是親情的依賴。而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愛慕，和嚮往。”她眼神極爲認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臟跳的有多狂烈。
但這些話她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她也是欣喜的。
穆昊霆看不清什麼表情，把手裡的煙抽完，扔出了窗外。他放開自己的安全帶轉了個身。
穆雅一直期待的看着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他任何細微的表情。
黑暗裡，看着穆雅那張他從小無比熟悉的面孔，他十分尖銳的問她，“那你喜歡我什麼？我比你大了六歲。我都快三十歲了，我已經不再年輕了，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年輕小女孩喜歡的東西？”
他這樣說自己，穆雅顯然不喜歡。她蹩了蹩眉，急着一把拉掉束縛着她的安全帶，向他靠近了一些。
半晌，她對視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你的成熟和穩重，就是我所喜歡的。你就是比我大十歲，我也還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