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莎本來已經夠無地自容了,結果寒觴偏偏又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媽,昨晚莎莎太累了,所以今早起的晚了些,以後不會了。”
這種話他還是聽的出來的。本身就是起的晚了。
起晚什麼了,說明他們感情好!
說完他還若無其事的笑着把孩子從苗婉君手裡抱過來,逗了起來。
一句莎莎太累了,讓一家都愣住了。
本來是活絡氣氛的苗婉君,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往下接話了……
老兩口的老臉,都跟着臊紅了。
黎莎見狀連忙上前往他後腰上狠狠的一掐,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寒觴吃痛的大叫了一聲,聲音也提高了很多,“我沒胡說八道啊!”這女人怎麼學會動不動掐人了,shit ,疼死他了。
這下,全家都尷尬了……
黎莎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幸虧這個時候,傭人叫大家一起用早餐,這才緩解了尷尬。
……
午間,一行人着裝肅穆嚴謹的往黎莎養父的墓園進發。
天氣陰沉沉的,就像黎莎的心情一樣壓抑沉痛。
原本是想讓爸爸見一見孩子的,但天氣不好又怕下雨,出於孩子太小的考慮,她也只能留孩子在家。
家裡只有保姆和孩子,大家都不放心,因此龍剛並未跟來。
黎莎親自駕車在前面帶路,副駕駛上坐着的是寒觴。而穆昊霆的座駕是路虎,因爲車大,所以其他人都在他的車上。
車裡一直都很沉寂,氣壓也同樣的很低。
越往郊區走,黎莎的心情越是沉重,她從始至終沒有講過一句話專注安靜地開車。只是隱藏在墨鏡下的一雙眼睛,早已泛了紅。
寒觴亦是如此,這還是他第一次去拜見黎莎的養父。
並且他是以女婿的身份拜祭,但是心情是和她有些不太一樣的。
路上寒觴一直都在想,她默認讓他跟來拜祭亡父,這算是她從心裡肯接受自己了嗎?
畢竟這位極其神秘的亡父在她心裡,那是神一樣的存在,也是她最大的驕傲。
他想,以她的性格來說,應該是的吧! ★тт kan★¢O
衆人一身莊重的黑衣,跟着黎莎踏上漫長的臺階,又越過鬱鬱蔥蔥的樹木,最終,在一座毫無任何文字的墓碑前,黎莎止住了腳步。
衆人跟着她皆紛紛停下,在見到這樣的一幕,臉上都是詫異之色。
畢竟,眼前的空碑真的很讓人難以理解。他既不是無兒無女,爲何會是一座空碑呢?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寒觴也是同樣的眉心一緊。
他站在她身後,看着黎莎單薄的後背,心中跟着抽搐了一下。
三年了,他一點都沒有走進過她的生活裡,對她的過去,他又瞭解多少?
黎莎俯身,將手裡的一束菊花放在他的碑前,“爸!女兒來看你了……”一句話,她哭的泣不成聲。
因爲,她一直都覺得不孝,沒有聽他的話,用他留下的錢和那筆撫卹金好好的上學。她對不起父親對她的期望。
是她錯了,她沒有顏面面對父親的在天之靈。
寒觴和穆天盛紛紛上前安慰,衆人隨後將手裡的花都紛紛放下,然後對着墓碑深深地鞠躬。
寒觴輕輕的攬着她的肩,替她擦去眼淚,帶着她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