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鐵錚錚的軍人爸爸,她真的好懷念。
她做人的原則和這一身好本領,都是他親手教的。
現在她終於能理解他的那顆嚴父的心了。
他每次對自己那麼高的標準把小小的她當成他手下的兵訓養,原來他不是不疼愛她,而那些,都是他的無可奈何啊!
他是怕他哪次出任務就不會活着回來了,所以他想讓她能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也不至於他死了,她的女兒毫無生存的能力,而到處寄人籬下處處看人臉色,搖尾乞憐。
可是她卻因爲白陽那個混蛋男人,沒有聽他的話好好上學,長大和他一樣忠肝鐵膽報效國家,而是聽了白陽的唆使,高中都沒畢業就輟學就去當了一個小盜賊,給他當賺錢的機器還猶不自知。
黎莎兩手掩面,她悔不當初沒有好好聽爸爸的話。
黎莎突然哭的泣不成聲,哽咽道,“媽,我明天,想去看看我爸。”
她現在是找到家人幸福了,可是他爸卻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墓園裡。
她真的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進烈士陵園,可是不讓給墓碑上刻字,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或許他一輩子活的無限榮耀,心中真的是除了國家之外,他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他這是想不帶任何的隻言片語,也不願任何人打擾,只想安靜的待在那片土地上。
他也不願意任何人知道他這個人,他清高而又不求名祿,這的確像是他的性子……
多麼讓她引以爲傲的爸爸,她卻是辜負了他。
見她這麼傷心,苗婉君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不但你要去看看他,我們全家都應該要去看看他。我和你爸應該在他的墓前拜祭他感謝他。感謝他把你養的這麼好……”
苗婉君又哭了,她那是慶幸,慶幸孩子沒有落在壞人的手上,而是能被一名偉大的軍人收養,所以,這孩子又是幸運的,最起碼沒有誤入歧途。
聽到這裡,黎莎哭的更兇了,因爲她是慚愧的。
苗婉君連忙替她擦了擦眼淚,說道,“你不知道,從和你相認之後,我和你爸就想去的,可是你失了憶,你哥他也查不到你關於你爸的任何信息,所以,我們還覺得十分遺憾呢……”
正說着,穆天盛和寒觴一前一後的就進來了。
然後就看見坐在牀邊抱頭痛哭的母女倆。然而這兩位男士的心,同時都揪了一下。
寒觴心疼的都快不行了,連忙過去給她擦了擦眼淚,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穆天盛生氣的瞅了一眼那沒出息的夫人,氣憤道,“你看看你,進屋和孩子說些體己的話,都能讓孩子哭成這樣。觴兒,快把你老婆帶回房間裡,哄哄去。”
這正是讓感情昇華的好機會,作爲過來人的他,當然要給人家小兩口一個契機。
這句話就跟得到特赦令似得,寒觴連忙應下,帶着黎莎就往他們的房間去了。
見兩人走了,穆天盛忙換了一張臉,坐到苗婉君旁邊。
他笑呵呵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很溫柔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們倆哭成這樣?”
他目光隨即撇到一旁苗婉君陪嫁的寶貝匣子,穆天盛這才恍然大悟,“你給女兒看她的照片了?還把你媽給你那鐲子也給她了?”他剛剛看見女兒手上那一對價值不菲的鐲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