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房門緊對着房門,整整一晚,兩人像是約好了似的,誰都失了眠。
黎莎躺在牀上,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清晰的聽到寒觴夜裡頻繁翻身的聲音,也清楚的聽見他一次接一次的長唉短嘆聲。
甚至連他胸腔裡,那強有力的心跳,都如同她好像就靠在他的身上一樣,感受的無比真切。
砰……砰……砰
還一下比一下的鏗鏘有力,讓她想起了在寒宅別墅時的那一個夜晚。
是啊,當時多傻,還傻乎乎的以爲是他對自己有心,原來那只是把自己扔去屠宰場的最後一頓美餐而已……
黎莎還是跟昨天一樣,萬千思緒涌上頭,幾乎是瞪眼了一個前半夜,直到孩子醒來。
寒觴亦是如此,一晚沒有睡下,當聽見孩子醒來哭啼的聲音後,他就起了身,接着就是房門推開,他走了進來。
這次不像昨晚,衣不遮體的滑稽模樣。
而是穿着合體的深藍色睡衣,一排的扣子系的歸歸整整,腳上也有了一雙合腳的棉拖鞋,不像是昨天,寧願光着腳,也不穿她給宮麒駿準備的那雙男士拖鞋。
黎莎雖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卻是連細節都看了個清楚,是啊,終究是個人,有思想,也會有情感。
再去刻意的阻止自己,依舊是逃不過自己的心。
“是不是要衝奶粉,讓我去吧,你就在房裡待着,別出去了。”
寒觴低頭看着她,伸手接過了奶瓶,準備出去。
黎莎張了張口,忙的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寒觴猛的被她拉住,轉頭看着胳膊上的手,又連忙看向她,見她始終是低着頭,眸光中帶着一絲的不解,卻又帶着掩藏不住的欣喜:“怎麼了?”
“你在屋裡看着她,我去衝,你衝不了奶粉。”
黎莎依舊是低着頭跟他說,把他手裡的奶瓶接了過來,就開門去了廚房。
寒觴原本以爲是她要給他說些什麼,就算是像昨晚一樣耐心的教教他怎樣做,或者是偶爾的指導他一下,他都會很欣喜。
因爲她只要願意主動和他說說話,就算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都行。
原來,她是嫌自己做不好……
寒觴那藍眸裡蘊含的欣喜的之色,逐漸的退散了出去,變成了一抹黯然。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寒觴在公司裡忙完之後,就已經拿着手機查着百度,看着各種各樣怎麼照顧孩子的資料。
一個多月的孩子應該是什麼抱姿?怎麼怎麼餵奶,一次要喂多少,奶粉的衝調比例和水溫他都悄悄的做過了功課,就是想讓她對自己刮目相看,當然,也是希望他能替她減輕一些操勞。
寒觴雖然失落,但還是喜歡扮演一個慈父的角色,面對他這個漂亮又軟糯的女兒,他的心都是軟軟的。
“諾諾,告訴爸爸是不是餓了,媽媽去給你衝奶了,我們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咯咯咯~”
小諾諾嬌軟的笑聲傳來,聽的人心都軟化了。粉嫩嫩的小臉,咧着小嘴巴笑着,那小胳膊小腿胡亂的蹬着,勁頭特別的足,很是配合寒觴。
“哦……看來,我的女兒比媽媽更喜歡爸爸,對不對呀……”
寒觴也學着書裡的教程,對着孩子笑嘻嘻的,軟聲軟氣的講着話,很成功的就討了小諾諾的歡心。
小小的奶娃娃,竟讓高高在上的,又雷厲風行的寒觴,變得更像個居家男人,接了不少的地氣,也增加了不少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