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結結實實訓練了一天,舒念晨已經感覺到身體被掏空了。
因爲教官們要開會,所以提前了半小時發她們解散,綠油油的學生們歡快的從體育場跑出來,一個個累得要死,但現在比軍訓的時候還要歡騰。
金卡卡要去參加社團的面試,許如意也約了舍友要去學校小吃街小聚,舒念晨直接出來了學校,看着時間還早,就讓司機送自己去一趟醫院,想去看看嶽明珠。
好多年沒有穿成這樣訓練,她想給媽媽看看。
雖然,她現在也不一定能看見。
司機送她到了住院部樓下,舒念晨看了眼時間,交代說十五分鐘就下來,這邊着急的下了車,上樓。
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舒念晨跟着隊伍到三號電梯排隊準備上樓。
她剛進去,斜對面的七號電梯就打開了,不經意一瞥,竟是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淑雅?
她怎麼會在?
這裡是住院部,來看望誰麼?
但是她相信,她肯定不會是來看她媽媽的。
舒念晨滿臉疑惑,對方並沒有看見到她,急匆匆的從電梯裡出來就消失了。
也不等她多看兩眼,她這邊的電梯門也關上,徹底隔絕了她追逐的目光。
舒念晨剛來,剛好有護士正在給嶽明珠換吊瓶,舒念晨靜靜的看着護士,等她完成了,纔跟她打招呼。
“謝謝護士小姐。”
“來看你媽媽啦?”
“嗯。”
護士拿筆記錄了一下情況,舒念晨看着,不由問道,“護士小姐,請問我媽現在情況有好點嗎?”
“差不多吧,倒是最近有點小起伏。”
“起伏?是不是我媽有什麼……”
“別太擔心,昏迷時間長的病人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們已經安排加強看護。”
舒念晨白着臉點頭,心疼的看着病牀上的嶽明珠
“好,謝謝您。”
“不客氣,是我們該做的。”護士朝她點了點下巴,這便走出了病房。
舒念晨坐在牀邊,輕輕拉起了嶽明珠沒有打吊瓶的那隻手。
爲了維持生命,嶽明珠每天都要輸液,兩隻手,手背上佈滿了許多針孔,很多都來不及消退淤青,又紮上了新的傷痕。
舒念晨握着手裡柔軟又輕棉的重量,手背上淤青交錯,青筋也這麼明顯……鼻子開始發酸,止不住。
這雙大手,曾經包圍着她的小手,牽着她,走過了童年的歡樂,護着她,走過了成長的顛簸。
而現在,沒有一絲生氣,躺在她的手心裡。
生老病死,這世上最平常的殘忍吶。
……
說好的十五分鐘,舒念晨沒多留,依依不捨便離開了。
坐在車上離開醫院,舒念晨的心情還沒平復好,鼻子裡的酸,往上游走,影響了她的眼睛,眼眶酸酸的熱熱的,很想哭,卻又不想一時感性而落下眼淚。
回到了東荷園,小梨難得沒有第一時間來迎接她,她徑直上樓。
進了臥房,關上門,放下了東西,去更衣間裡頭換衣服。
走了兩步,剛充上電的手機就響了,她退回去看,是南景泓打來的。
她撇嘴,這傢伙不會是不知道她回來了,在催她吧?
想到早上的事情,她哼了一聲,不理會來電,折身回去換衣服。
她進去了更衣間裡面,沒注意到,臥室的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