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咳嗽，旁邊伺候的小梨立即過來，剛端起水杯，已經有人搶先她一步。
南景泓順着她的後背輕拍，將熱茶遞到她嘴邊，“吐出來。”
憋得顫顫巍巍的爪子緊緊抓着他的手，就着他的動作，舒念晨仰頭喝了一大口茶。
沒聽他的話把蛋糕吐出來，反而是咕嚕一咽，吞了進去。
開玩笑麼，這麼多人看着她，她要怎麼吐出來？
尤其是老爺子還在……
連喝了好幾口，舒念晨舒出一口氣，這才緩緩平復下來。
但是喉嚨裡一陣熱辣辣的，挺難受。
一口蛋糕惹出的禍害啊。
“沒事了？”南景泓放下了杯子。
沒有發揮用處的小梨也默默退回了遠處，看着少爺這麼關心、緊張少夫人的樣子，真好呢！
舒念晨小小點頭，“嗯。”
南景泓瞥了她的腦袋瓜一眼，這纔回過頭，回答了南毅閩適才的疑問。
“去E國是臨時起意。”邊說，他撐在舒念晨身後的手往前滑下，順勢抓緊了舒念晨的手腕，“我們新婚那時候沒能去度蜜月，既然有空餘，就陪她去看看也好。”
他嗓音溫潤明朗，對老爺子說出了滴水不漏的回答。
而舒念晨卻是手心一跳，隱隱的，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果不其然，接下來南景泓無比自然的從宗淵手裡接過了照片，“我們還去了大教堂，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補辦婚禮也好。”
舒念晨視線跟着他的手指跳轉方向，在南毅閩接過照片查看的時候，舒念晨也看清了那張照片的景象。
正是他們在教堂裡，他突襲，親吻她的那張。
當時拍完照片，她還拿着相機看了好一會兒，喜不自禁，甜蜜的滋味纏繞在心頭。
可是現在，他彷彿是有所準備，直接將洗好的照片帶來，給老爺子看。
好像，這是他早就設計好的場面，他們拍照的時候，原原本本也就是爲了現在這個時間。
南顯英還給老爺子遞上了老花鏡，老人家捧着一張照片來來回回的看，臉上露出慈祥的笑來。
“很好，拍的很漂亮，很好看！”
南顯英也笑着逢迎，“少爺和少夫人在一塊兒，特別般配。”
“是啊是啊，年輕人拍照，就是好啊。”
南毅閩笑意苒苒看向他們，眼睛霎時一亮，“瞧我，大意了。”
“還好你們買了戒指，不然，我還真是沒想到要準備……”南毅閩搖頭，“老了老了，以爲孫媳婦進門就什麼事就完了。”
南景泓笑着點頭，“嗯，我也是在E國的時候纔想起來，我們只有一本結婚證，什麼都沒有。”
他轉頭，深情款款凝視着她的臉蛋，“那時候是我疏忽，往後我都會補回來的。”
“好，你們自己打算就好，有需要的跟爺爺說。”
“嗯，謝謝爺爺。”
……
聽着他們的喜悅的說話聲，舒念晨耳朵裡猶如出現了魔魅般的聲音，模糊，重疊。
突然之間，她覺得他扣在她手腕上的那一出，發出冷冷的溫度來。
就連那張代表甜蜜的照片，現在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刻意的諷刺。
她還那麼暗喜眷戀，原來只不過，是他特地給南毅閩安排的一場戲目。
猛地一下，她猝不及防抽回了自己的手。
南景泓驚訝的時候，她已經低下了頭，錯開他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