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地產
蘇昕坐在辦公室裡,埋頭處理公事,前臺突然打來電話,說樓下有位姓霍的先生要見她。
蘇昕一聽到霍這個姓,她的眉頭就緊緊蹙了起來,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霍霆軒,想到霍霆軒那天晚上破壞了她和陸煜城的計劃,她眸光頓時變得冰冷。
原本想要讓人直接打發了霍霆軒,最後,她還是讓前臺放行了。
霍霆軒被領進蘇昕的辦公室,他進去的時候,蘇昕頭也沒擡,她低着頭認真地處理公事。
霍霆軒定定地盯着她看,發現她認真做事的神情,非常迷人,他看着看着,就看癡了,差點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看夠了嗎?”蘇昕擡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霍霆軒猛然驚醒,他走到她面前,對她深深鞠躬,然後纔看着她,誠懇地道:“小昕,對不起。”
蘇昕冷笑:“你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明明差點被我殺死的是你不是嗎?怎麼,你現在還活着,就忘了自己中彈的痛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跑到警察局報案,將我抓起來嗎?”
蘇昕看到霍霆軒,實在是太生氣了,一生氣就口不擇言,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在戳霍霆軒的心窩。
其實也不怪蘇昕這樣,她差點就可以報仇了,可是,這一切,都被霍霆軒破壞了,積攢了近二十年的恨意,原本可以消掉了,可是卻突然冒出來一個霍霆軒,硬生生破壞了她的計劃,想要她不氣,那是不可能的,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更何況,霍天不只殺了她的母親,在她幾歲的時候,還聯合於紅玲綁架她,差點對她撕票,再到後來,竟然直接對她和陸煜城的家投放炸彈,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罪無可恕,對於霍天,哪怕是千刀萬剮,她猶不解恨。
可是霍霆軒呢,他破壞了她的報仇計劃,讓她和陸煜城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因爲霍霆軒,他們以後還要面臨霍天的威脅。他們有家人,有朋友,霍天活着一天,對他們來說都是致命的隱患。
原本,一切仇恨和威脅都可以不存在了,可就是因爲霍霆軒,她還要繼續忍受仇人的存在,還要費心思去提防敵人,還要繼續費心去報仇,這一切,都是霍霆軒造成的,此刻面對霍霆軒,她怎麼能做到心平氣和?
當然,如果她當初沒有救過霍霆軒,她可能沒有這麼恨,偏偏,她救了霍天的兒子,而這個霍天的兒子,又讓她報仇失敗,總之,這事情一件連着一件,讓她幾乎要崩潰了。
霍霆軒默默承受着蘇昕的怒火,他一個字都沒有爲自己辯解,她從蘇昕的語氣裡,感受到滔天的恨意,他有點想不明白,爲什麼蘇昕會如此恨他的父親。
雖然說父親上次對他們的別墅投放了炸彈,可是他不是已經補救了嗎?爲什麼她還會這麼恨自己的父親?
“就因爲上次的炸彈事件,你就這麼恨他嗎?”霍霆軒看着蘇昕,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我保證,讓他以後再也不來傷害你們,你是否可以放下上一次的事情,不要跟他計較?”
雖然知道沒有希望,但是霍霆軒還是試圖勸勸蘇昕,希望她能夠放下對父親的仇恨,再加上,他真的看不得她的心被仇恨佔據,他喜歡看她快快樂樂的樣子,她臉上的笑容,如同朝陽一般,能夠溫暖人心,可是此刻,她的眸子裡刻滿仇恨,彷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這樣的蘇昕,讓他覺得好陌生,好心疼。
“呵……”蘇昕諷刺地笑了一下,然後看着霍霆軒,冷聲道,“霍霆軒,你不知道,當年霍天開車撞死了我的母親,我母親死的那一年,我才五歲,我原本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卻因爲他,讓我的家庭支離破碎,讓我在接下來的十八年裡,無數次受到繼母和姐姐的陷害;你也不知道,當年他爲了錢,還聯合於紅玲綁架了我,讓我差點死在那一次綁架中,霍霆軒,現在,你還有臉對我說,讓我不跟他計較嗎?”
霍霆軒聽了蘇昕的話,驚愕得瞪大眼睛,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他真的沒想到,父親當年,竟然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難怪,蘇昕會那麼恨。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站在蘇昕面前,就是個笑話,他怎麼有臉呢?他怎麼會有臉讓她不跟父親計較?這樣的血海深仇,他怎麼好意思讓蘇昕放下?
蘇昕看霍霆軒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冷笑:“怎麼?沒話說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父親根本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嗎?我媽死的那一年,她還不足三十歲,她辛辛苦苦和我爸創立公司,好不容易可以過上好日子,可是她還沒來得及享受生活,就被霍天活活撞死了,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如何做到不計較?如何做?你說呀?”
霍霆軒被蘇昕質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臉上火辣辣地燒着,覺得自己在蘇昕面前,簡直無地自容,他幾乎站立不穩,最後,他腳步踉蹌着離開了。
蘇昕看着被霍霆軒合上的門,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剛剛那一通發泄,其實也勾起了她心底濃烈的恨意,她知道,霍霆軒是無辜的,可是,她實在是忍不住。
想到自己的母親,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樣疼,這樣的痛,一旦被喚醒,就會摧殘她的心智,幾乎讓她失去理智。
肖明錦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昕痛苦地抱着腦袋的模樣,他走過去,緊張地問道:“昕昕,你怎麼了?”
蘇昕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對肖明錦笑了笑:“明錦哥,我沒事,你別擔心。”
肖明錦蹙了蹙眉:“昕昕,我們是親人不是嗎?”
蘇昕搖搖頭:“明錦哥,我不是不將你當親人,我只是剛剛情緒有點失控。”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肖明錦看到霍霆軒從蘇昕的辦公室離開了,所以猜測蘇昕的情緒,是受到剛剛那個男人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