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跟黃珊瑜分開後,回到家裡一直愁眉不展。
她咬着手指,怎麼也想不明白。
左琋居然是A國繆家的千金!
雖然她並不清楚繆家到底有多麼的龐大,但是她也聽說過,A國的繆家就相當於三市當時的第一大家族莊家。
知道左琋跟她不可能是親姐妹,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左琋會有這麼大的背景。
難怪她會那麼囂張。
不過,繆家在A國,這裡是三市,手再怎麼長,也伸不到三市來。
看來,她是得加快速度了。
薛季晨回來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一臉恨意的樣子,“你臉色不好。”
艾雯一驚,自己想事太入神了,居然沒有看見他回來。
收了收自己的思緒,她掛着笑容走向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今晚莊氏集團的夏總會在銀都舉辦一個晚宴,你準備一下。”薛季晨語氣不鹹不淡,看她的眼神也是不冷不熱。
從結婚後,他跟她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了。
而且,他們都沒有同房睡。
除了偶爾他有需要的時候,會拉着她一起。
之外,便就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人而已。
艾雯對於他這樣的態度已經司空見慣,根本也沒有多在意。
只是夏明燁要舉辦晚宴,之前黃珊瑜怎麼沒有提過?
算了,這也沒有什麼好提的。
說白了,她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見黃珊瑜。
人家也沒有必要事事都告訴她。
。
“今天黃珊瑜跟艾雯見面了。”
吃過晚飯後,左琋跟莊煜坐在陽臺,吹着晚風。
今天跟艾雯碰過面後,本來就離開了。
只是取車的時候花了點時間,沒想到這點時間就讓她看到了黃珊瑜和艾雯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她們倆說了什麼,但也不難猜。
這兩個女人在一起,八成是在談論她。
畢竟,現在只有這兩個女人對她的存在是覺得礙眼的。
莊煜平靜的看着她,“你有什麼打算?”
左琋撇嘴,“我能有什麼打算。反正,就讓她們先出招吧。”
“今晚夏明燁在銀都舉辦晚宴,請了不少人。”
左琋挑眉,“他這是在慶祝他那十個億的生意拿下了,還是想要拉攏其他人來助他一臂之力?”
“都有可能。”莊煜輕撫着她的發,“他現在應該是信心十足的振新莊氏。”
“此時他笑的有多開心,將來他就哭的有多難看。”左琋靠着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莊煜笑而不語。
。
越是到了年底,莊煜就越忙。
左琋倒是閒了下來。
她沒事的時候就在網上查一下哪裡的風景最好,哪一種結婚形式最新穎。
本來這些事情讓男人做的話,就會很驚喜。
但是她的男人很忙,所以只能自己做,到時給他一個驚喜嘍。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響起來,她瞥了一眼,看到那個號碼微微皺起了眉。
雖然沒有存名字,但這個號碼她很熟悉。
記不全,可是一看到這串數字,她也能知道是誰。
本不打算接的,可是對方沒完沒了,大有一副不接就不罷休的樣子。
她拿起手機,滑開了接聽鍵。
“喂?”她淡淡的出聲。
“小琋,是我。”薛季晨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有力。
左琋翻了個白眼,“有事?”
“我們能見面談嗎?”
“有什麼事是不能在電話裡談的?”左琋纔不覺得他們有見面的必要。
哪知薛季晨說:“你如果不方便出來的話,那我就去找你。”
左琋不悅的皺起了眉。
他這是在逼她!
她跟莊煜住的地方,是絕對不允許有他這樣的人來的。
哪怕是在門外,她也不願意。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左琋語氣不善,“你在哪裡?”
“在你家小區外面的咖啡廳。”
左琋掛斷手機後,眉頭微蹙。
如果她不答應出去的話,他還真是會找上門來。
算了,就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
。
左琋到了約定的咖啡廳,看到穿着正裝的薛季晨坐在角落裡。
這個時候,咖啡廳沒有什麼人,顯得格外的安靜。
她走向他,他也剛好擡眸看她。
“非要見我才說,到底是什麼事?”左琋拉開椅子,懶懶的坐在他的對面。
薛季晨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她似乎越來越漂亮,越來越美了。
他以爲莊煜什麼都沒有了,她可能會來找他。
但她沒有。
“我雖然時間多,但也不願意浪費在你身上。”左琋不想跟他多談,說着便起身。
“等一下。”薛季晨急忙叫住她。
左琋的身體微停了一下,便又才落了座。
她眼神懶懶的看着他,“說吧。”
薛季晨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可是看到她眼裡的不耐煩和隱約帶着點的厭惡,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艾雯會去你學校用那樣的方式逼你離開。”他也是前不久才得知了這個消息。
左琋揚眉,輕笑,“所以呢?”
“如果你還想回去教書的話,我去跟校長說,艾雯答應學校的東西,一樣不會少。你還是那所學校的老師。”薛季晨語氣略有些急,他想表明自己的態度。
眼看他一步步離當初定下的目標越來越近了,他本來已經超過了莊煜,但是他覺得還不夠。
莊煜當年的成功,他現在還有一點距離。
只要再等一等,他一定會讓薛氏成爲三市豪門之首。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給左琋一個美好的未來。
那個時候,左琋就知道他對她的感情。
左琋聽後只是冷笑一聲,她微蹙着眉頭看着薛季晨,“爲什麼?”
“我知道你喜歡那份職業,我不想讓你失去。”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你們夫妻倆還真是搞笑。一個逼我離開,一個又讓我回去。你們倆到底有沒有好好商量一下?”左琋突然這麼問。
薛季晨以爲她這是在擔心他跟艾雯,心中一喜,立刻表決道:“不用商量。你要回去的話,我立刻跟你一起去同校長說。”
“我說薛季晨,你能不能不要做這麼讓我噁心的事?”左琋皺眉,“你一個結婚人士,揹着你老婆來見別的女人,還在給你老婆拖後腿,說實在的,我都有點同情艾雯了。你們倆好歹是夫妻,怎麼在這種事情上就不能同心一點呢?”
聽着她略帶嘲諷的語氣,薛季晨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當年,他就說過一定要超過莊煜,讓她看到自己的能力。
再來狠狠的踐踏她。
可是現在,他根本做不到。
“小琋,你應該知道的,我對艾雯根本沒有感情。”薛季晨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左琋斜了他一眼,“噢?難道你是對陸曼莎有感情?”
薛季晨立刻否認,“我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你對誰有感情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小琋,我一直喜歡的人是你。現在莊煜什麼也沒有了,他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男人,你跟着他,會受苦的。我現在總算是成功了,我能給你榮華富貴,我也會給你疼愛。以前的事,我們都忘記,當做沒有發生過。只要你願意,我們從頭開始。”這纔是他一直想說的話。
從莊煜被宣佈不再有莊家的繼承權開始,他就想要告訴左琋,他薛季晨現在總算是比莊煜強。
當初他是需要靠女人來一步步往上爬,但是現在他成功了。
他不需要藉助任何人的力量,他也能在這裡立足。
他成功了,莊煜卻一落千丈。
曾經的王者,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左琋聽後,愣愣的看着他。
他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真是讓她始料未及啊。
見她發呆不說話,薛季晨以爲她心動了,只是有所顧及。
便又說:“小琋,我娶艾雯並不是因爲愛情。只要你願意跟我,我們重新再來,我就跟她離婚!”
左琋微蹙了一下眉頭,定定的看着他,“跟她離婚?”
“是!我不愛她,我愛的人只有你。現在,我可以給你幸福。”薛季晨略有些激動。
左琋笑了。
男人啊,爲什麼永遠都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
當初不屑一顧而棄之的人,現在反而願意結束婚姻來求取。雖然當初他跟艾雯結婚是爲了艾雯手上的那些資源,但好歹也是艾雯陪着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現在,他是成功了。
卻要拋棄了那個給他基石的女人。
她都有些同情艾雯了,嫁了這麼一個男人,真是……可悲。
“薛季晨,你混蛋!”話音剛落,薛季晨的臉上就被潑了一杯水。
左琋略有些驚訝,她看着身邊怒火沖天的女人,不由皺了皺眉。
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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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聽到薛季晨說出了要跟她離婚另娶的話。
她嫁給他後,心中雖然知道他愛的人不是她,可好歹也算是相安無事,相敬如賓。
她助他事業有成,擠上了三市商業界排上名的地位。就算是沒有愛意,好歹也得有點恩情吧。
此時他居然跑來跟她的仇人說要跟她離婚,然後娶她的仇人!
她怎麼能受得了?
薛季晨臉着冷,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全是水。
他怒瞪艾雯,“你瘋了嗎?”
“就算是瘋了,也是你逼瘋的!”艾雯不顧形象的衝他咆哮。
薛季晨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怒火沖天,“你這個潑婦,給我出去!”
艾雯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罵自己是潑婦,心一抽一抽的疼。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如果不是我,你有今天的成就嗎?你還有資格坐在這裡跟她談情說愛嗎?薛季晨,你不要忘了本!”艾雯是真的怒了,她指着薛季晨的鼻子罵,怒不可遏。
啪!
一個耳光打得艾雯身體都晃了晃。
左琋也被這個耳光也震到了。
沒想到薛季晨居然會在這種場所直接扇艾雯耳光。
雖然此時咖啡廳的人不多,但還有服務員啊。
這樣子,真的有失風度。
艾雯捂着臉,她咬着脣,眼睛紅紅的,眼眶裡的淚水慢慢的溢出了眼眶,“你,你打我……”
“艾雯,你最好知道你現在的身份!”薛季晨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他的成功,是靠她才擁有的。
這對於一個成功的男人而言,就是一個污點。
艾雯深吸了一口氣,她咬着牙。
以前薛季晨對他不熱情,但至少不會跟她動手。
畢竟他們以前也是真的相愛過。
可是現在,他當着左琋的面甩她耳光。
左琋跟她有仇,可薛季晨當着左琋的面打她,這不就是讓左琋看笑話嗎?
是不是薛季晨知道左琋是A國繆家的千金,所以才調頭又對她好?
該死的!
一定是這樣。
不然,薛季晨怎麼會這麼對她?
左琋,又是左琋!
早知道這個女人會成爲她人生中這麼大的一粒絆腳石,當年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跟她有任何的聯繫。
就是因爲她,艾家,陸家纔會變成那個樣子!
左琋,是你逼我的!
艾雯突然衝向薛季晨,“你忘恩負義……”
她剛一靠近他,就被薛季晨毫不留情的推開。
這一推,她便往左琋那邊倒去。
左琋下意識的準備讓開,可艾雯還是倒在了她的腳邊,她手都還沒有伸出去,就看到艾雯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
“你……你們……”艾雯手捂着腰,臉色蒼白,話都說不出來。
左琋一驚,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她順着艾雯手捂的地方看過去,那裡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團。
艾雯穿着白色的衣服,所以那血跡很明顯的被暈開了。
這一幕,讓不遠處的服務員也看到了。
領班見狀,二話不說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可是在救護車還沒有來之前,另一羣人來了。
他們像是馬蜂一般的涌到了咖啡廳,擠了進來,將他們團團的圍住。
左琋緊蹙着眉頭,看着這些記者,暗想又被人算計了。
她一直都在防範,沒想到會在這裡着了道兒。
“薛先生,薛太太這是怎麼回事?”
“請問這位小姐跟您是什麼關係?薛太太是不是撞見了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所以你們才傷害她?”
“這位小姐,你難道不知道薛先生是有家室的人嗎?你跟薛先生單獨見面,薛太太又受了傷,是不是薛太太抓到了你們私會,所以你們才這麼對她?”
“我記得你是誰。你是莊氏集團前任總裁的女朋友。是不是因爲莊煜一無所有了,你不能過富貴的生活,所以又來勾搭起了三市的新貴?”
“……”
一個個問題,從開始針對薛季晨,到現在的只揪着她不放,左琋已經明白了,這些人,就是針對她的。
是誰?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痛得快要死過去的艾雯身上。
剛纔她一直在這裡,除非她事先就安排好了要鬧這麼一出,不然她不可能有時間通知這些記者的。
而且在記者進來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了她神色微怔,不知所措的樣子。
不是她,還會有誰?
眸光微斂,是了,還有一個人。
目光緩緩的穿過圍着她的記者,在咖啡店外看到了一輛停的不近不遠的車。
那輛車裡,有一個紅色的身影,那麼妖嬈美豔。
黃珊瑜坐在車裡,看到被記者圍困住的左琋,紅豔的脣角揚起一絲笑意。
緩緩開車離開。
她想看看,在這種時候,誰還能救得了她?
可黃珊瑜永遠也想不到,那麼多的記者將左琋始亂終棄,勾引有婦之夫,毆打傷害原配的事情編寫好後,第二天的新聞報紙上,楞是看不到隻字片語。
黃珊瑜皺起了眉頭,又拿起手機刷着新聞,但依舊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
她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老林,昨天的新聞爲什麼沒有發出來?”
“夏太太,昨天什麼新聞?”對方突然詢問。
黃珊瑜急了,“老林,你是不是糊塗了?昨天你們一幫人看見了莊氏集團前任總裁莊煜的女朋友勾搭有婦之夫,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夏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我實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有大新聞,就不跟你說了。”
“喂……”
黃珊瑜還沒有說完,對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又打了幾家報社和新聞臺的記者電話,得到的結果跟老林的都一樣。
都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
就像是得了失憶症一般。
黃珊瑜氣急敗壞的將手機摔到一邊,怒目圓瞪。
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左琋?
到底是誰?
。
“這個時候,黃珊瑜肯定急的跳腳。”左琋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刷着新聞。
莊煜拿過她的手機,“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
左琋撇嘴,“你是不是生氣了?”
“昨晚已經氣消了。”
哼,那是。
昨晚某個人把她壓在牀上可是狠狠的教訓了她一番。
當然散氣了。
只是可憐她這柔軟的小腰,還有點酸酸的。
“我也跟你說了,昨天那是個意外。誰知道艾雯突然會來。我也不知道薛季晨那渣男居然當着外人的面打他老婆,真是一點也不手軟。”左琋皺着鼻子,對此嗤之以鼻。
“你應該一開始就杜絕跟他見面。”莊煜對此事,雖然不算是耿耿於懷,但她見他,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左琋乖巧的點頭,湊過去,隔着餐桌在他的脣上吧唧了一口,看到他的脣角也沾上了她脣上的牛奶,便咯咯的笑起來。
莊煜略有些無奈的看着她,隨後伸出舌尖將自己的脣掃了一圈,把她留給他的那些牛奶便都嚥進了喉嚨。
左琋見狀,笑意更加的濃了。
“我保證,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左琋舉手檢討,“那真的只是個意外。如果我不去見他,他肯定要跑到這裡來的。到時,別人看到了影響更加不好。”
莊煜重重的嘆了一聲,“所以我決定,過段時間把這房子要麼賣了,要麼租出去,我們換個地方住。”
“不能賣!”左琋立刻出聲,“這房子是我跟白白一起買的。不能賣!”
“行,你做決定就好。反正,我們會搬走。以後家裡人多了,這裡還是有點小。”
“哪裡會有很多人?”
“孩子。”
左琋抿脣。
好吧,雖然現在沒有孩子,但他們也得把孩子計劃進去。
不然等孩子出生了再重新換地方住,好像有點着了。
這房子,小是小了點,但很溫馨。
不管在哪裡,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存在。
房子大了,總覺得有些疏遠。
“不管房子大,世界多大,我都會緊緊的抓着你的手。”莊煜坐到她的身邊,深情凝視着她。
她心裡的想法,他明白。
左琋輕嘆一聲,“嗯。”
“艾雯住院,她自己用針扎進腰部,沒有什麼大礙。警察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至於黃珊瑜……這一次,我不打算放過她了。”莊煜見她的心情有所好轉,這才又說起了昨天的事情。
左琋知道艾雯恨死了她,沒想到她會用自殘的方式來陷害她。
也真是夠狠的。
“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切都配合的那麼完美,可最後卻被你這麼雲淡風輕的給解決了。估計,很失望。”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沒有任何背景的人,黃珊瑜和艾雯這一下,就可以讓她沒臉在三市混下去,更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只可惜,沒有無如果。
如左琋所說,艾雯躺在醫院的病牀,她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警局的人來跟她說調查的進展。
她心裡不安,不知道怎麼的,這種不安讓她恐懼。
門,推開了。
她猛的看過去,是薛季晨。
薛季晨紅着眼睛,臉色非常凝重,他的手裡拿着一份文件,甩在她面前,“這是離婚協議書,看了沒有問題的話,就籤吧。”
艾雯震驚不已,“你,你說什麼?”
“當年你給我的,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甚至還算了利息。這筆錢,任憑你怎麼揮霍,也得花個幾年。”薛季晨坐在椅子上,臉色冰冷,眼神也是極爲冷漠。
“薛季晨,你再說一次!”艾雯咬着乾裂的脣,她現在在還在醫院躺着。她的老公不止不關心安慰她,反而給她遞上了離婚協議書!
這不是在逼她去死嗎?
薛季晨這個時候也是相當的有耐性,“當年你願意嫁給我,不也是利用我,等待報復左琋的時機嗎?又或許,你一直想着重振艾家。艾雯,當年我是一無所有的時候拋棄了左琋,我可以不顧一切,不計代價的往上爬。當我可以不用再靠女人的時候,我纔是真正的成功。”
“所以,你現在成功了,就要把那些幫助過你的人,統統趕盡殺絕嗎?”艾雯緊握着牀單,咬牙切齒。
“別說的我那麼絕情。我沒有要趕盡殺絕,只是我們之間,根本不適合。當年,我可能是愛過你。但不瞞你說,你大概也知道,我接近你,也只是因爲你是艾家大小姐。我需要你這個身份。就像當年,陸曼莎一樣,我可以爲了我的前程,跟她上牀。而你,也一樣。”
薛季晨說起往事的時候,很平靜。
如果再讓他選擇,他依舊會那麼做。
爲了前途,他必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資源。
他的父母沒有能力給他創造一個好的條件,好在給他生了一副好的面孔。
因爲這張臉,他可以跟每個有背景,有能力幫他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讓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在他看來,那不是恥辱,那只是生存之道。
艾雯從來都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今天這麼赤裸裸的把現實擺在眼前,她依舊有點接受不了。
他們到底是夫妻。
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她以爲會隨着時間的消逝而讓他忘記。
很顯然,是她想多了。
不管是陸曼莎,還是她,只要他曾經睡過的女人,他都不會真的愛的。
在他看來,那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塊踏板。
當年或許他覺得左琋不能幫助她,所以才踢開了她。
可是現在他成功了,他又會覺得當年他不要的那個女人,纔是他這輩子的遺憾。
真是可笑。
這麼多年,她只是一直在爲他人做嫁衣罷了。
“不管你爲了什麼跟我在一起,也不管我們之間是否有感情,但現在,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妻子,只要我一天不離婚,你永遠都是我的丈夫。薛季晨,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當然,如果你願意淨身出門,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到那時,你再看看左琋會不會跟着你。”艾雯將那份離婚協議出拿出來,當着他的面,撕碎。
薛季晨很平靜的看着她的舉動,對此,他一點也不在意。
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我可以不離婚,但是我……”
薛季晨脣角輕揚,慢慢地走近她,俯身在她耳邊說:“可以讓自己喪偶。”
說罷,他便冷笑着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艾雯整個人都僵住了。
身體,繃的緊緊的。
喪偶……
他,他居然想她死!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不,她不會死的!
她整個人開始顫抖,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雙手緊緊的揪着牀單,她絕對不會讓薛季晨得逞的。
絕對不會!
。
冬天的氣息悄然而至,路上的行人已經添了衣,極少有人露胳膊露腿了。
薛季晨捧着一束嬌豔火紅的玫瑰花站在童話時光小區外面,一連半個月,他都捧着花站在這裡等。
但是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等的人。
不知情的人都對他的行爲有所動容。
這麼癡情的男人,難得啊。
“深情款款,癡漢。”左琋站在樓上往外看了一眼,不由搖頭。
莊煜擡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落在電腦上面,“放心,不出兩分鐘,他就會離開。”
左琋揚眉,“爲什麼?”
“他現在敢這麼明目張膽,不就是因爲自己有幾個錢嗎?等他的錢沒有了,你看他急不急。”莊煜邪惡的勾起了脣角。
左琋也沒有去深究,再走到窗口那裡往外看,果然看到薛季晨正在接電話。
不知道打電話的人來說了什麼,薛季晨一點也沒有遲疑的回到了停在路邊的車上,很快車子就開走了。
“果然走了。”左琋笑着跑到莊煜的身邊,看着他的電腦,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在搞鬼。”
“他覬覦我的女人,早就該收拾了。”莊煜合上了電腦,將她擁在懷裡。
左琋凝望着他的眼睛,“事情辦好了嗎?”
她問的事情,自然是這一年來準備要做的事。
“你可以考慮一下,想要個什麼樣的婚禮了。”莊煜輕撫着她的秀髮。
左琋笑了,“我想先去環遊世界,然後再結婚。”
莊煜沒有反對,只是說:“那你想好了第一站去哪裡嗎?”
“嗯。當然想好了。”左琋說:“我們從三市出發,第一站到有讓人置身於天國般無憂美好的羅拉國。”
“好。”莊煜對於她的安排,都無條件服從。
左琋說着自己的計劃,把玩着他的手指。
那無名指上,還戴着當初她送給他的戒指。
莊煜一直安靜的聽着,不時的給予迴應,兩人就這麼坐了一上午。
“你覺得怎麼樣?”左琋說完後,問他意見。
“一切聽從老婆大人的安排。”莊煜討好的給她捏着肩膀,“不過,在進行這些事情之前,我們要把另一件事做了。”
左琋好奇,“什麼事?”
“拿結婚證。”
左琋立刻坐起來,“不拿。”
莊煜皺眉,“爲什麼?”
“免得到時候……”
“不會再有那種事情發生。”莊煜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將她抱住說:“那種事情,僅此一次。”
左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也環住了他的腰,“那你還是跟老國王通個氣吧。”
“我已經跟他說過,不管他接受還是拒絕,我只是通知他一聲。他要麼多個孫媳婦,要麼就少個孫子。”莊煜吻了吻她的脣角,“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曾經讓你受到的那些傷害,我會彌補回來。”
聽到心愛的男人這麼跟自己保證,不管將來是什麼樣的,她此時的心裡是感動的。
有這樣一個男人爲自己着想,此生足矣。
。
左琋和莊煜又去了一次民政局。
不過兩人這次並沒有很低調。
“你這是要做什麼?不是說好了,等出去旅遊一圈再回來舉辦婚禮的嗎?”左琋看着自己穿的這條鑲着鑽石,手工精美,價值不菲的裙子,她不解的看着莊煜。
莊煜今天穿着黑色的手工定製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矜貴,氣宇不凡。
他走向左琋,站在她的身後,雙手環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上,看着鏡中的兩人。
“不是舉辦婚禮,只是這一次,不想那默默無聞了。”莊煜在她的耳邊柔聲說:“老婆,我愛你。”
左琋抿脣輕笑,鏡中的自己和身後的男人,臉上都綻放着幸福的笑容。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都已經結過兩次婚的人了,用得着這麼煽情嗎?”
“這不叫煽情,這是我每天都想對你說的話,也是我的心叫我告訴你的。”莊煜親吻着她的臉頰。
左琋歪着頭往他的臉上蹭了蹭,笑的十分的甜,“好啦,我知道你的心。”
“那你怎麼迴應它?”
左琋轉過身,看着他的臉,比起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看起來更具男人魅力。
整個人散發着沉着穩重的氣質,眸光也變得更加的堅定和深沉。
但是在她面前,他依舊是那樣的溫柔,情深。
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腳,吻上了他的脣。
柔軟的脣輕輕的摩擦着他略有些冰涼的脣瓣,慢慢一點點的吮吸,品嚐着他的味道。
莊煜只是迴應着她,並沒有反被動爲主動,他享受着她的溫柔和小心。
這一年,他們每天都在接吻。
她的吻技現在被他調教的爐火純青,他也容易沉淪在她的吻裡。
可是她一直在外門徘徊,就是沒有進去。
莊煜對這樣的淺吻怎麼也不滿足,最終還是拿下了主動權,攻略了她的脣齒。
左琋卻笑了。
莊煜微愣,隨即明白她的小心思。
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脖子,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良久,他才鬆開了她。
左琋卻已經大口喘着氣,臉蛋微紅,如同剛熟的香甜可口的蜜桃,讓人實在是忍不住想咬一口。
莊煜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
他又湊過去輕輕的咬上了她的脣。
“還來?”左琋也咬他的。
莊煜笑着鬆開了,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和頭髮,“晚上再來。現在還有重要的事。”
“好哇。”左琋很爽快的答應了。
反正這種事情對於他們倆而言就如同家常便飯,除了大姨媽來的那幾天不能做,基本上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所以,他們之間,沒有一點遮掩。
莊煜帶着她坐上了車,不過到了半路,莊煜換到了另一輛車裡。
開車的人,成了阿炎。
“他在搞什麼?”左琋以爲重要的是事情應該就是宣佈YX集團就是莊煜所有,可是看這樣子,又不像。
阿炎搖頭,“我也不知道老闆在做什麼。”
左琋皺眉,表示懷疑,“真的不知道?”
“嗯。可能,是去處理什麼緊急的事情了。”
扯!
他要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不至於跟她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算了,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會知道。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阿炎開車開的很慢,左琋也沒有催促。
她總覺得,他們應該在做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阿炎把車子停下來,“左小姐,你把平板打開。”
左琋皺眉,“有什麼事嗎?”雖然在問,她還是打開了車裡的平板電視。
剛一打開,就看到新聞在播莊氏集團總裁夏明燁因爲涉及非法集資數被帶到了檢察院進行調查,除了這一項罪之外,還有其他商業罪一併被調查出來,涉及人員衆多,其中包括夏明燁的妻子黃珊瑜,還有夏明燁的母親夏玉靜,更有莊氏幾個部門的高管。
在夏明燁等人被帶走的同時,YX集團的代言人威爾先生表示將收購莊氏集團。
從此,三市再無莊氏集團。
左琋勾揚起了脣角,“動作還是挺快的嘛。”
“本來早就可以動手的,但是老闆一定要在今天動手。”阿炎說。
“爲什麼?”
“不清楚。”阿炎重新啓程,車子開向了YX集團。
左琋揚眉,“不過還是有點便宜了他們。”
阿炎說:“還有一件事。”
“什麼?”
“艾雯白血病復發。薛氏企業之前建的住宅大樓出現了質量問題,薛氏的負責人已經在夏明燁之前,被帶走了。”
左琋這倒是有點詫異了。
莊煜居然把薛季晨也給端了!
艾雯白血病復發這點她並不那麼震驚,但還是有點意外。
畢竟艾雯這幾年身體還不錯,以爲復發還會有些年,沒想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