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沫卿喜笑顏開,退了下來,讓洛美薇坐在椅子上,給仔仔打針。
原以爲,仔仔一定會比嬌嬌更勇敢的,可是護士小姐剛剛抓住他的小手臂,他就有預感一樣“嗚哇!”哭了起來!
他哭就哭吧,還四肢亂踢亂顫,惹得靳沫卿只能跟洛美薇換了個孩子抱抱。靳沫卿強硬地抱住仔仔的小身子,固定住他的雙腿跟另一隻手臂。
當針頭刺入仔仔皮膚的那一刻,他洪亮的哭泣聲一下子刺痛了靳沫卿的心,他擰着眉,有些責備地看着護士,道:“你怎麼打這麼慢啊?”
護士額頭掠過一羣烏鴉:“我打快了,他不是更疼嗎?給小孩子打針,藥水都是慢慢推的!”
聞言,靳沫卿也覺得她說的沒錯,可是感知到仔仔還在奮力掙扎的身體,還有哭的通紅的小臉,他心裡邊就說不出的難受,忍不住感嘆着:“現在這醫學也太不發達了!這種疫苗什麼,就應該搞得跟糖水一樣,讓小孩子們愛喝,笑着喝下去,而不是這樣哭着受罪!”
護士無語了,只能慢慢推着針管。
一邊的洛美薇抱着嬌嬌,瞪了靳沫卿一眼:“你有沒有文化啊,一個是皮下注射,一個是內部吸收,肯定是區別的,咱們雖然不懂醫學,但是這樣給孩子注射一定是有道理的,你別在這瞎扯了!”
儘管這樣說着,可是洛美薇聽着仔仔的哭聲,也是心疼。
等小護士終於把藥水推完了,要拔針的時候,洛美薇趕緊道:“輕點!輕點!”
小護士嘆了口氣:“現在我們給孩子打防疫針這活,越來越不好乾了!尤其碰上你們這些爺爺奶奶輩分的,隔代親,寵孩子跟寵命一樣!”
靳沫卿聞言,忽而反應過來了,嘿嘿地笑着:“呵呵,不好意思啊,謝謝。”
靳沫卿夫妻倆抱着孩子回到育嬰室做了登記,在醫護人員的觀察下,過了半個小時,孩子接種疫苗後沒有任何異常反應,這才讓他們把孩子帶走。
不過,這次不是讓他們抱着走的,而是給他們每人一個小推車,遠遠看去,好像是餐車一樣,但是裡面有被褥,就是寶寶們的會移動的小牀,牀欄上還貼了寶寶的信息卡,卡上的內容,跟寶寶們腕帶上填寫的出生信息是完全吻合的。
這一下,兩個老人又開始熱鬧了。
他們推着車子,你追我趕,一路上喜笑顏開地唱着兒歌,等到了靳如歌的病房,兒歌的聲音還沒有停止!
靳如歌早已經眼巴巴地坐起身來盼着他們了,病房裡,還有顧家兩個新來的女傭,專門負責照料寶寶們的。
她看着寶寶們都躺在小車裡,一陣激動。
靳沫卿將嬌嬌推到病牀左邊,洛美薇將仔仔推到病牀右邊。
靳如歌歡喜,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兩個寶寶的抱被都是醫院統一的那種,根本分不清男女。
她擡眸看着靳沫卿:“妹妹是誰?”
靳沫卿笑着道:“這個!”
靳如歌趕緊伸出手去,將女兒抱了起來,開心地笑着:“哎呦,乖寶貝,媽媽的小棉襖,小女兒,老幺!媽媽親親!”
靳如歌抱着女兒玩了好一會兒,這纔將她放回去,去抱兒子。
重女輕男的態度,格外明顯!
然,洛美薇就是個重男輕女的,她看的直搖頭,一屁股坐在女兒牀邊就開始說道,說家裡對孩子不公平,會引發的矛盾,對孩子的身心健康會帶來多大影響,總之,喋喋不休。
靳沫卿幾次忍不住打斷她,最後兩人又吵了起來。
靳如歌凝眉,無奈地看着眼前的這對歡喜冤家,怎麼老了老了,反而變成這樣了?
“都別吵了!仔仔跟嬌嬌都要睡覺!不要吵寶寶們!”靳如歌忍不住兇了他們一句,又道:“我也在坐月子,不能吵!”
這一下,靳沫卿夫婦倆當即閉嘴,誰也不說話了。
靳如歌的目光偶爾掠過牀頭櫃,發現這兩個保姆很有經驗,在一個杯子裡涼了冷水,等着寶寶們醒過來的時候給他們衝奶粉。
靳如歌原本想要母乳的,可是醫生卻說,她年紀大了,給她驗血的結果也表明,說她身體裡有一種元素,被孩子們吸收了不大好。
很快,林尋鶴跟天祈在北京的商場裡買了好些東西,兩人大包小包地提了過來。
尤其林尋鶴,還給兩個寶寶都包了大紅包,說是伯父應該給的見面禮。靳如歌盛情難卻,只好收下,心裡卻已然想好了,等心心回來了,不管她肚子裡的寶寶還在不在,這兩個大紅包,就給心心,做爲心心的私房錢。
林尋鶴跟天祈心裡惦記着回b市,兩人都抱了抱寶寶們,然後說,就不等晚上凌予回來了,跟靳如歌匆匆道了別,便直奔機場而去。
靳如歌嘆了口氣,等到小天星迴來,等到心心會來,她的心,就徹底地安穩了!
她靜靜坐在牀上,看着病牀兩側的一對兒女,臉上,滿是恬靜的微笑。
當林尋鶴跟天祈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六點了。
他們哪裡也沒去,直奔洛宅。
這兩天,雖然不遠千里,雖然風塵僕僕,可是他們卻真的都睡飽了!
一進宅子,天凌就大步迎了上來,抱着天祈好一會兒,放開他,上上下下地看着,又看了看林尋鶴道:“大伯,大哥,你們身體沒事吧?”
“沒事!”林尋鶴道:“心心有消息了嗎?”
天凌道:“過來,咱們一邊用晚餐一邊慢慢說!”
林尋鶴跟天祈點點頭,沙發上,胥爾升夫妻倆,還有蕊蕊都站了起來,慕煙眼巴巴地看着天祈,天祈發現她關切的目光,趕緊上前扶着,微笑着:“奶奶,不怕,孫子沒事,孫子回來了。”
慕煙緊緊拉着天祈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心,心心比你媽媽,肚子就小一個月!心心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胥爾升看着林尋鶴,嘆了口氣,滿懷歉意道:“尋鶴,這次是洛家的恩怨連累了心心。”
林尋鶴無奈道:“她已經嫁給天祈了,就是洛家的人,洛家的榮辱,她自然要分擔。”
大家聞言,都明白,此刻林尋鶴的話說得大方,但是畢竟是人家親閨女,能不着急嗎!
“走,咱們去餐桌說!”林尋鶴忽然想起天凌之前的話,拉着天凌就往餐廳而去。
許是知道他們今晚回來,所以今天的晚餐,大多是按照天祈跟林尋鶴的口味來的,天祈一落座,根本來不及去握筷子,直接看着天凌:“弟弟,心心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天凌眸光一閃,大哥一般都是叫他名字的,很少叫他弟弟,眼下會這麼叫他,一定是帶着懇求的意味。天凌心裡一疼,擡手覆在天祈的手背上,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讓心心平平安安地回來。”
說完,天凌就將他那晚帶着冠玉去凌家的事情給細細說了一遍。又將林煦故意製造出費氏莊園紅葡萄酒作假的新聞的事情說了一遍。
現在費承康還在他們手裡,一日三餐爲他吃飽,不斷水,不斷糧,多人看守着,根本跑不掉。現在他手裡有費承康的視頻,現在就看凌兒是什麼態度了,只要凌兒願意向着心心,去一趟俱樂部,說對於這個視頻的事情,她願意作證,那麼費承康就百口莫辯了。
在費承康被關了兩天後,覺得逃生無望,又看見凌兒不肯幫他,走投無路之下,應該會交代出心心的消息。
而在此期間,費莫離應該正焦頭爛額地處理着費氏莊園紅酒作假的新聞,也沒工夫去虐待心心了,唯一的兒子費承康來了趟中國,就消失了,他心裡應該也會想,也會怕,暫時一定不敢讓心心出事的。
天凌道:“我跟表哥預期的的結果,有兩個:一個是大伯去見見奶奶,做做奶奶的思想工作,然後讓費承康乖乖說出心心的下落,我們去救人。還有一個,就是費莫離忙的焦頭爛額,又找不着兒子,最後主動出來,說拿心心跟費承康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