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過了午時天氣正熱, 焦七二人走在街上,後面跟着四個二爺給派的侍衛。

杜墨一手撐着傘,一手提着盛茶的竹筒, 焦七則拿着一把團扇, 走一路扇一路。

與之前住在杜府時的忙碌不同, 現在二人每日悠閒地很, 便有時間欣賞京城的風土人情。

京城到底比別處繁華, 店鋪多,人也多,有坐馬車、坐轎子出行的貴人, 也有推推車,挑扁擔的平民百姓。

像焦七這般撐傘出行的, 倒不多見。

說他窮, 他後面還跟着侍衛, 說他富貴,他連臺轎子都沒有。

焦七不懂路人的疑惑, 他與杜墨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纔看見自家店鋪的門臉。

如今皮具鋪上了正軌,杜墨不用時時在這裡盯着,他一般都是隔日過來看看情況。

正好二人今日得空,一同出來, 杜墨便將出行的目的地定在了自家鋪子。

待走到鋪子門前, 焦七發現鋪子的前面竟然擺了一個掛攤。

哪有做生意擺在人家門前的!這人也太不懂規矩了。

焦七拉着杜墨走到掛攤前, 二人大馬金刀地坐下, 焦七換了隻手扇扇子, 他用閒着的手敲了敲木桌。

掛攤裡坐着的人本在太陽下打瞌睡,被突然響起的聲音驚醒, 他先是一愣,待看清來人,那人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他道:“客官,想算些什麼?”

焦七拿過杜墨遞過來的竹筒,打開之後,喝了一口,道:“你就給我算算子嗣吧。”

那人將手伸到竹筒旁,想倒些茶給自己喝,被焦七一巴掌拍開,那人揉了揉微痛的手,道:“我看客官兒有孫命,將來說不準能養三、五個兒子,開枝散葉。”

說着那人還看了杜墨一眼,見杜墨的表情絲毫未變,那人頓覺無趣。

焦七將桌上的竹筒往自己跟前拉了拉,道:“你這算得不準。不準不給錢!”

那人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道:“容我算算,”幾息之後,他皺着眉搖頭道:“哎呀,凶兆啊,客官的財路有差,得需貴人幫扶才成。”

見他說了半天也不說正題,焦七道:“你要說你是貴人,那我就不奉陪了。”

見焦七起身要走,那人趕緊攔住他,道:“我在這兒等了你們大半日,確實有事情要說。”

焦七這才請人往鋪子裡走,他道:“馮傾,有事你支會人找我,我自會去見你,怎麼你又故技重施,擺了個算命攤子。”

“你看這一條街都是好鋪子,每家門前都是寬闊得很,鋪子門前這一塊地方那也是歸我的。”

“你跟我說你這一上午賺了多少掛利,咱們五五分。”

焦七自顧自地走在前面,他的話,時而有理,時而氣人,跟在後面的馮傾久有一陣子沒聽到焦七說話,這會兒還有些不適應。

進了後院,馮傾才說起此次前來的目的。

馮傾作爲江亭府丐幫分舵的舵主,負責一方丐幫教衆,一般不會隨意離開江亭府,這次剛好趕上幫中舉行盛會,他才得令入京。

除去丐幫的具體事務不說,馮傾此來是爲了跟焦七談一談漁魚愉酒樓的事。

漁魚愉酒樓已經開了幾個月,在江亭府反應極好。

就因爲生意好,江亭府前些日子開了一家與它極其相似的酒樓。

若說形似倒還好說,可那家酒樓裡的烤魚,連味道都與漁魚愉酒樓的一樣。

這說明酒樓的用具被人模仿了,烤魚配方被人盜用了。

好在那家酒樓的魚都是常見的魚,沒有漁魚愉酒樓裡那種無刺的魚,所以那家酒樓的生意剛開始熱鬧,但漸漸就平息了。

沒用焦七插手,馮傾便幫他將廚房的內奸收拾了。

說到這兒,馮傾道:“你既然將酒樓託付給我,我便自作主張將人開除了,你可有意見?”

這種免費的管事,有多少焦七都要,哪裡有嫌棄的道理。

接受了焦七的感謝,馮傾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道:“我覺得你的漁魚愉酒樓可以多開幾家,開在不同的府城,生意定然不錯。”

拓展生意這方面的事,向來都是杜墨策劃的,杜墨之前確實有這種想法,只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他不想帶着焦七四處奔波。

本以爲了了左丘冷的事,焦七會專注於掙錢,看到二人面上的遲疑,馮傾奇怪道:“可有不妥?”

杜墨道:“馮管事的建議甚好,只是我二人有不得不留在京城的理由,想來一時半會兒是不能開分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