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走過去,打開她沒有碰到的那扇窗,對她大吼:“你幹什麼?!”
“擦玻璃啊~”火蝶揚起手,手中有塊抹布。
“你……你給我進來!”龔白氣急敗壞地退開。
火蝶得逞一笑,馬上撐着窗臺跳了進去。
龔白深吸一口氣:“你找死是不是?這裡的玻璃用得着你擦?!”
他都是定期找清潔公司打掃的!
“誰叫你不理我……”火蝶委屈地咕噥。
“……”
她擡起眸,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你生氣了嗎?”
“沒有。”
“騙人!那你幹嘛不理我?”
“我……”他怎麼和她說?他只是想離她遠一點!
“給你有衣服也有錯嗎?”她嘀咕道。
龔白說:“洗衣服沒錯,我很感謝。但是男女有別,混在一起洗就不對了。”
“我都不介意——”
“我介意!”他大吼一聲。
火蝶一窒,感覺有些難堪。
她氣憤地把抹布扔在他臉上,衝出了房間。
混蛋!混蛋!
她不要喜歡他了!混蛋!
兩人開始冷戰。或者說是火蝶單方面的冷戰,因爲龔白一直以來都是那幅態度。從來都是她主動和他交談,他不會管她死活。
火蝶越想越難過,每天偷偷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根本不在乎兩個人怎麼相處。
當陌生人,可能是他滿意的狀態。
不久,又到了農曆春節。
除夕前兩天,吃早飯時,火蝶終於拉下臉問:“要過年了,今年怎麼過啊?”
“我請了假,要回家。”
“啊?”火蝶一呆,“回、回家?”
“對。”他看着她,坦誠地說,“很多年沒回家了,打算回去看看。你也回家吧。”
“我……”她臉色變了變,難過地垂下臉,“我沒有家……”
他抿着脣不說話。
火蝶看着他:“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她想也不想地回絕:“不方面。”
“……”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吧。”
“很危險的,我是女孩子!”
他忍不住一笑,“別人遇到你才危險,這是你自己說的。”
“那萬一King回來呢!”她激動地問。
他沉默了,好久才說:“就算他回來,我在這裡也擋不住他啊。”
“但你可以做蘋果派啊!那個女人愛吃!”
“你現在也會做啊,不要怕。”他微微一笑,“就這樣吧。”
火蝶知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心裡難過得厲害。
她總覺得,他是爲了躲開她。
她低下頭慌亂地擦了擦眼淚,“那你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就走,過了元宵回來。”
火蝶呆愣了一會兒,難過地哭起來:“也就是說,我今天要一個人過節嗎?除夕一個人過,大年初一一個人過,元宵也一個人過……”
“火蝶……”龔白突然有些不忍,“你不要這樣。”
“我已經習慣和你一起了……”火蝶大哭,“這個世界我誰都沒有,我只有你了……嗚嗚……”
龔白聽她這樣說,更不能答應她如何了,猛地站起來:“我已經安排好了。我有我的人生,沒法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