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林清書說,“挺想吃的。”
這話讓蕭辭溫溫柔柔地笑了:“好吃嗎?”
“嗯。”林清書不自在的應道,筷子頓了頓,“你再去拿雙筷子吧,我等你一起吃。”
這等好機會,他當然不放過。
於是笑着應道:“好。”
他走的時候,順便把屍體拖走了,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雙筷子,仍舊乾乾淨淨,溫柔的笑。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倆人慢慢的吃飯,就當是這個插曲沒有發生一樣。
蕭辭洗完碗回來的時候,本來想着帶林清書出去玩,發現她趴在牀上,赤着腳,手裡捧着不知道哪裡來的話本,哭的稀里嘩啦。
等蕭辭走近問她的時候,她眼淚汪汪的解釋說道:“這話本寫的太感人了,你都不知道,活着的那個爲死了的那個殉情啦!”
“這輩子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爲我殉情。”
蕭辭頓了頓,而後用指腹擦去了林清書眼角快要滴落下來的淚水,輕聲說道:“會有的。”
林清書吸了吸鼻涕,這才問道:“你找我幹什麼?”
“帶你去天機閣玩兒。”
“天機閣?”林清書愣了愣神。
“嗯,是這幾年我在魔域培養起來的勢力。”蕭辭解釋說道。
林清書問:“幹什麼的?”
“暗殺。”
林清書聽後,撇了撇嘴:“頭子都這麼弱,估計沒什麼厲害人物,不去。”
蕭辭:“……”
林清書有什麼資格說他弱,她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需要他來保護好嗎。
而此時遠在天機閣大樓的魔域第一高手葉綠打了個噴嚏,隨即唾罵道:“孃老子的,肯定有人在背後罵我。”
“那好吧,明日去。”蕭辭妥協了。
林清書瞪大了眼睛:“我都說了不去了,不去的意思就是今天不去,明天也不去!”
蕭辭的態度倒是很強硬不退讓:“不行,我現在可能還無法保護你,天機閣裡守衛森嚴,有高手坐鎮,你待在那裡會比較安全。”
林清書從趴着的姿勢急到在牀上站了起來,頓時比蕭辭高了好幾個頭,一手叉腰,氣急敗壞的指着他說:“我是你師尊,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
蕭辭則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你是我爹都不行。”
林清書:“……孽徒。”
算了,反正都要去,她又不損失什麼。
“我餓了!”她忽然又無理取鬧卻理直氣壯的說。
蕭辭皺了皺眉:“你不是才吃過?”
林清書:“哦,剛去了趟茅房。”
蕭辭:“……那你去茅房吃吧。”
林清書:“……?”
這一夜沒有什麼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緣故,林清書一個晚上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來到天機閣的時候,她都神采奕奕的。
天機閣並不是字面意義上理解的一座閣樓,而是面積很大的雜合式地域。
不但面積大,應用也很廣泛,有行政用、收發任務的行政大樓,還有練武場,以及堆放修煉資源的倉庫,和一些住宅區,有親屬的就住親屬,沒親屬的就自己住,天機閣防範緊密,也不怕家人在別人手裡被人威脅。
蕭辭和林清書途經練武場,去到了住宅區。
他們來到的是一個很精緻的小院落,也有露天的庭院,不多不少,正好兩間房,多了別人也住不下。
看到蕭辭來,灑掃的僕人就退下了,這次還好,都是男的,自然也就沒那麼多事兒了。
林清書還沒來得及坐下,突然什麼東西從眼前“嗖——”的一下就過去了,直奔蕭辭,後者則是嫌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來的人是個大塊頭,看到蕭辭這般行徑似乎是習以爲常,也不甚在意,只是拿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着蕭辭深情的表白:“啊呀主子,你可終於來了,這十天半個月見不着一遭的,我可想死你了!”
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
林清書稍微打量了一下,這人是真壯啊,比蕭辭還高,那手臂上、腿上的肌肉發達的不得了,胸肌嘛……林清書默默低頭看了一下,嗯,目測比她的大。
蕭辭眉頭緊皺:“別噁心我。”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愛我的。”大碴子,哦不是,大塊頭笑嘻嘻地說,“打是親罵是愛,劉妮教我的!”
蕭辭沒敢再與他多說,怕深陷這個話題繞不出來:“你以後負責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順着蕭辭指示的方向,大塊頭看向林清書,十分驚奇的說:“耶,這小妮子怎麼一點力量都沒有啊?”
林清書:“……”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
不過,她沒生氣。
她的修煉方式與常人不同,多數人都是將靈氣儲存於丹田經脈之內,她不一樣,她不是儲存,而是汲用,只要周身有魔氣存在,她都可以悉數化爲己用,靈氣也可以。
就好比一個是水庫,一個是抽水泵。
丹田經脈中的靈力可能會枯竭,但瀰漫在九州大陸中的魔氣和靈氣不會,所以林清書這種修煉方式,就是一個永動機,大碴子看不出來她周身有力量也是正常的。
不過林清書還是很友好的伸出手跟他打了個招呼,主動做自我介紹:“我叫林清書。”
大碴子十分不解的撓撓頭:“你還需要保護?”
這玩意兒好好的待在絕塵宮不香嗎?跑到魔域幹什麼,還保護,她曾經跟他打過平手的,怎麼會需要他來保護?
“不是絕塵宮的林清書。”蕭辭解釋道,“是魔域的林清書。”
“你是不逗我呢?”大碴子還是十分不解,“也沒聽說過魔域有這號人哪?”
憫鬼惡神的名諱在歷史上是很少被提起的,多數情況下稱呼她爲殿下,或者是閻女,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姓名。
許久之前有一道考題,考的就是憫鬼惡神的真實姓名,有五年之久都沒人答出來,這道題還是林清書自己寫的答案。
誰敢直呼憫鬼惡神的姓名啊,不要命了吧。
所以大碴子不知道這個也很正常。
不過大碴子十分的豁達,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反正同名的人多得很。
蕭辭教過他了,要禮尚往來,想要結識一個人的時候,要先報出自己的名字,如果讓對方搶了先機的話,也要緊隨其後介紹自己。
於是大碴子就開始自我介紹了:“我叫葉綠。”
林清書不慎聽錯:“野驢?你娘很喜歡驢嗎?”
葉綠下意識回嘴:“你娘才喜歡驢!”
林清書十分正經地搖了搖頭否定,又煞有介事地說:“我娘喜歡騾子。”
她有個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