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司湛北看也沒看，就讓高明給初瑞雪送去。
高明遲疑片刻，還是乖乖朝初瑞雪房間走去。
就在他準備敲門的時候，司湛北忽然又出現了。
“現在不用，把協議送我那裡，我仔細看過再說，免得有什麼紕漏。”
“是的，北少，您是應該仔細看看，離婚可是大事，有時候，衝動是……”
他的魔鬼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司湛北犀利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縱然這樣，隔着一扇門，初瑞雪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司湛北可真不愧是北少，這纔回來多久，就把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
初瑞雪躺在牀上，強迫自己睡覺。
今天她已經流了那麼多血，還到處折騰，她真的怕肚子裡的寶寶有什麼閃失。
雖然一開始，她只是覺得再懷孕，就可以救等等。知道自己懷孕一個，一直還藏着掖着，除了欣喜，還要擔心司湛北那邊怎麼交代。
但是今天見紅的時候，初瑞雪才實實在在的感覺到，肚子裡，真的還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就算現在還很小，寶寶也在努力的想活下去，初瑞雪作爲媽媽，居然沒有保護好寶寶，她實在是太沒用了。
“對不起，寶寶，媽咪今天讓你受苦了。媽咪沒用，沒能好好保護你，害的你流了那麼多血，不過你不要怕，媽咪就算死，也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
初瑞雪摸着肚子，眼淚還是從眼角流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別墅裡來了一個陌生的女醫生，是司湛北給她找來安胎的。
看來他對寒北川，已經不信任了嗎？還是覺得寒北川會幫她，所以故意找了一個聽話的女醫生。
醫生姓徐，大約三十出頭，很好說話，初瑞雪也乖巧的配合着，很快身子就逐漸恢復，照鏡子的時候，也發現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少奶奶，您多吃一點，您太瘦了，您看您的肚子，還沒有我的大。”
茉莉愁眉苦臉的看着初瑞雪剩下的飯菜發愁。
“行了，茉莉，我餓了知道吃的，別擔心我。”
如今她身邊隨時有人，電話因爲那天從醫院逃跑，也沒有帶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司湛北那裡。
那晚回來以後，兩個人算起來，應該快一週沒見面了。
倒是茉莉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初瑞雪看得出來，小丫頭是真關心她，心裡也是感動的。
“我怎麼能不擔心啊，少奶奶。您和北少，是吵架了嗎？怎麼那麼久，都不說話？北少明明晚上在家，也不來看您，您現在可是懷了他的孩子啊，他怎麼不高興呢？”
茉莉不解的皺眉，別人家的老公要是知道老婆懷孕，可是敲鑼打鼓的慶祝，爲什麼北少這邊，似乎一點都不開心。
“傻丫頭，這些胡話，可不能隨便說，我和他很好，我們沒事。就是他大約，不想孩子從我肚子裡蹦出來。”
初瑞雪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或許換做夜小晚，司湛北應該很高興。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冰涼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北少，您怎麼來了。”
茉莉嚇得連忙低頭，不知道剛纔她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被北少聽見。
“怎麼，我自己家裡，還有哪裡不能去的？”
這話一出，小丫頭都開始發抖了。
“茉莉，你先出去，不要打擾我和北少說話。”
初瑞雪笑着把她支開。
“你還真會收買人心，難怪才幾天功夫，她就對你那麼忠心耿耿。”
司湛北冷笑着朝初瑞雪走了過去。
“謝謝北少誇獎，不知道北少找我，有什麼事情？”
面對男人的冷嘲熱潮，初瑞雪臉上依舊掛着甜美的笑容。
既然已成定局，她可沒時間去矯情傷心。等等和肚子裡的寶寶，還等着她保護呢。
聽到她一口一個北少，司湛北臉上的冷笑都消失了。
“這個，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就簽字。”
司湛北從背後拿出了一份文件。
初瑞雪淡定的接了過來，一打開，就看見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很好，該來的總會來的。不過她本來也沒有想過和司湛北長相廝守，嫁給他，就是爲了孩子。
“賠償方面，你不用擔心。如果覺得價不合適，你可以自己開個價。”
“不用了，北少向來大方，出手闊卓，大家都知道的。”
初瑞雪拿起筆，直接翻到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先把孩子生下來，一切都好說。
她知道以她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可能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所有的事情，都得從長計議。
看到她籤的那麼爽快，司湛北眼色更暗了。
原本他還以爲，初瑞雪不會同意，或者會求他不要離婚。
“你還有別的條件沒有？”
“有一個。”
果然，他就知道，初瑞雪不會這麼輕易離婚。好不容易嫁給他，又怎麼會放棄司家二少奶奶的尊貴和身份呢。
“說吧。”
司湛北趾高氣揚的看着她。
“我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重新上班了。要是北少你不願意看見我，我也可以在家裡養胎，不過我的手機能還給我了嗎？每天這麼躺着，也怪無聊的。”
“就這麼簡單，只要手機？”
司湛北以爲自己聽錯了。
“對啊，不然呢，包裡還有點日用品，你能幫我找一找嗎？”
初瑞雪眨巴着好看的桃花眼，裡面絲毫沒有一絲悲傷和失望。
所以她對離婚，真的那麼淡定？
“這種小事，你自己找高明！”
司湛北說完這話，生氣的就走了。
“等一等。”
初瑞雪趕緊叫住了他。
“怎麼，不是說沒事了？”
司湛北眼裡露出一絲輕蔑，這種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他可看多了。初瑞雪要是覺得這樣就能抓住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你的東西忘記拿了。”
初瑞雪一邊說，一邊下牀，快速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了他的面前。
“你別後悔！”
司湛北一把接過，轉身就走。
這個男人，又在發什麼火，好好配合，他還不樂意了？
司湛北沒走多久，高明就把包給初瑞雪送來了。
她粗略看了一下，裡面的東西都還在，就是手機沒電關機，不知道這幾天，夜子塵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已經超過一週沒有聯繫兒子，等等肯定擔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