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這麼覺得?那湛北,你會保護他嗎?”
不知道爲什麼,同樣都是西門家的人,百里無憂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西門鶴要比那個所謂的三叔要靠譜一點。
“無憂,要是我沒有把司湛北當弟弟,你以爲,我爲什麼現在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西門鶴挑眉反問,似乎有些不高興。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其實我今天收到了一個叫西門開源的電話,他說,司湛北在他那裡,還說,他是你們的三叔。”
百里無憂目不轉睛的看着西門鶴的眼睛,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魚和熊掌,本來就是不可兼得,於其搖擺不定,不如選擇一個,作爲自己的同盟。
何況剛剛西門鶴的話,確實讓百里無憂心動。
要是他真的想要司湛北死,何必這麼麻煩呢。
“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我和你老公的三叔。”
聽到女人的坦白,西門鶴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驚訝什麼,司湛北不見了,那麼大的事情,他不會以爲,隨便收買幾個研究人員,就可以瞞天過海吧?”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百里無憂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西門鶴什麼都知道,就在等她主動坦白麼?
難怪今天他上車以後,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然呢,你覺得,他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帶走?那你未免,太看得起我們家這個三叔了。”
西門鶴的口氣,帶着濃濃的嘲諷。
看得出來,他確實沒有把西門開源當作一回事。
“那湛北現在怎麼辦?”
百里無憂有些着急,她可不想司湛北成爲西門鶴和西門開源鬥法的籌碼。
“我三叔,肯定開了條件給你,你急什麼?”
該死,這個男人真的有毒,居然連這個也知道,他不會是在她的電話裡面,安裝了竊聽器吧。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可沒有監視你,只不過西門開源的手段,就只能是那點。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讓你幫他對付我,是不是?”
“是。”
百里無憂坦白的承認,心裡暗暗慶幸,自己選了西門鶴,否則以他的城府,要是真的幫了西門開源,恐怕最後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那你還擔心什麼,只要照着他的話做,不就可以了?”
“照着他的話做?”
百里無憂皺眉看着西門鶴,猜不透他說的是反話還是正話。
“無憂,你既然選擇告訴我,就應該對我有信心,你只要配合他的演出,自然可以看到司湛北。”
“那萬一,我照做了,司湛北就真的能夠平安嗎?”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西門開源,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像我這樣,一諾千金呢。”
西門鶴那個狗賊的德性,出爾反爾,也不是第一次,西門鶴還真的很難保證。
畢竟西門家的人,骨子裡,都是冷血無情的。
“你知道西門開源讓我幹什麼嗎?”
百里無憂有些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爲什麼西門鶴還是這麼淡定的模樣,難道司湛北的死活,他當哥哥的,一點都不關心嗎?
“莫不是,讓你殺了我?”
這話一出,百里無憂徹底石化了。
西門鶴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連這種話,都說得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你不用這麼驚訝,想殺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幾?你放心,司湛北不管怎麼說,也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我不會讓人動他。”
“那我現在怎麼辦?”
西門開源確實讓百里無憂對西門鶴下手,問題她總不能真的,殺了西門鶴吧。
“我說了,配合他的演出,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殺你也配合?”
百里無憂實在看不透,西門鶴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你不會留下證據麼?”
西門鶴讓百里無憂按照西門開源所說的去做,把每次他們兩個聯繫的證據留下。
“那萬一,他真的找人下死手怎麼辦?”
百里無憂還是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太過冒險。
西門鶴對他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自信,纔敢走這步棋。
“怎麼,你擔心我?”
男人突然靠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百里無憂甚至還能聞到西門鶴身上的煙味。
因爲之前要扮演司湛北,他一直沒有抽菸。
如今已經說破了身份,西門鶴也不會特地委屈自己,只是還是沒有當着百里無憂抽菸。
“我,你,你是司湛北的哥哥,現在又幫忙扮演他,我關心你也是正常的。你要是倒下了,湛北怎麼辦?”
百里無憂深吸一口氣,對上西門鶴的眼睛。
“行了,早點睡,你看你的黑眼圈,要是司湛北看見,一定會心疼的。”
西門鶴說着,擡手伸向百里無憂的臉,被百里無憂靈巧的避開。
“我,我去洗澡。”
百里無憂迅速衝向浴室。
看着鏡子裡略帶憔悴的自己,她無奈的笑了。
她有黑眼圈,還不是因爲突然知道,西門鶴不是司湛北,失眠了一個晚上。
“老公,你現在睡了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我真的好想你,我們約好了,我帶你回家,你千萬不要失約。”
百里無憂心裡默默的叨唸。
第二天一大早,項佳琪的新聞,就上了熱搜。
因爲兇手自殺,案子的線索完全給斷了,網上紛紛爆出很多猜測。
其中有個點贊最多的,就是司湛北是兇手的一條回覆,上面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好像在現場一般。說什麼兇手其實是司湛北殺得,他纔是幕後最大的黑手。
樓下還有不少迴應,百里無憂隨便點開幾個,看到都是罵司湛北的,便把新聞給關了。
到底是誰泄露的消息?按道理,在沒有確定兇手之前,司湛北是嫌疑人的消息,應該封鎖纔是。
“無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玩火?”
不滿的男聲,忽然在百里無憂背後響起。
她一回頭,就看見影帶着口罩,站在陽臺。
“影,你怎麼來了?”
百里無憂高興的坐了起來,此時此刻,看到熟悉的身影,心裡莫名有些心安。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真準備,聽西門鶴的胡來?”
影一邊說,一邊生氣的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鼻子中間的那道刀疤,醒目的橫在臉上,看上去依舊猙獰。